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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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一動不動,任由她依在懷中,一副目光溫柔似水,直到蘭姈他們靠近,他才戀戀不舍將雙手從蘭殊耳畔挪開。 “她怕打雷?!鼻啬暗慕忉屄暫茌p,生怕驚擾了懷中女孩的安眠。 可人都躺在枕邊了,這一句動手動腳的辯駁,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滋味。 蘭姈微咳了聲,斟酌再三,還是覺得孤男寡女,不合規(guī)矩,叫來幾個侍女,想將蘭殊扶回去。 秦陌的眸眼黯然,也不好貪心把她留下來。 幸而趙桓晉抬手一揚,溫聲在蘭姈耳旁勸阻道:“殊meimei就是心中歉疚,才留在王爺身邊照顧的?!?/br> 面上這么說,趙桓晉那一雙眼睛,寫滿了“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他這一番言行舉止,免不了認為蘭殊是自愿的。 蘭姈沉吟了良久,小聲詢問秦陌:“殊兒在這里,可會打擾王爺休息?” 秦陌看了蘭殊一眼,連忙矢口否認,“請大jiejie放心,我不會攪她安眠的?!?/br> 離了這么多年,秦陌還是跟著蘭殊稱她大姐。 話說的這么好聽,單他看蘭殊的眼神,就不怎么清白。 蘭姈看著他無法動彈的樣子,幾不可聞嘆了口氣。 到底沒再吭聲。 畢竟誰能想到大周朝戰(zhàn)無不勝的洛川王,也有這么狼狽的一天。 -- 屋門一關,蘭姈站在了廊前,不由嘆了口氣,“若不是王爺當初及時擋在殊兒面前,只怕......” 那一箭如此兇狠,就連秦陌都是九死一生,要換了蘭殊,哪還有命在呢。 蘭姈心中免不了生出一份虧欠,“叫他受苦了?!?/br> 趙桓晉見她眉頭緊皺,勾唇笑道:“也就身體苦,心里,指不定樂開了花。” 蘭姈抬頭,趙桓晉笑而不語,攬肩擁著她離去。 看看蘭殊現(xiàn)在衣不解帶在他身邊照顧的樣子。 他這一箭,挨得可一點都不虧。 -- 翌日清晨,蘭殊迷迷瞪瞪睜開眼,只見自己毫不見外靠在了男子的肩窩內(nèi),緊緊環(huán)住了他的胳膊肘。 蘭殊美眸圓瞪,內(nèi)心翻起了驚濤駭浪,好不容易壓住了腦海中的一片凌亂,只欲趁其不備,緩緩挪開身形。 她差一點便能裝作若無其事離開了,偏偏有人不肯放過她,臨到曙光,愣是給她掐滅掉。 秦陌猛地睜開眼,一把抓住了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蘭殊的手臂遭他從身后握緊,一陣痙攣,艱難回過頭,面容窘迫,左思右想,小聲反問他昨晚是不是打雷下雨了。 秦陌剛頷首,蘭殊面露欣慰,蓋棺定論:“我昨晚,應該只是一時害怕?!?/br> 畢竟她的弱點怕雷,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秦陌也沒有否認她這番托辭,只道:“害怕還走?” 蘭殊指向了屋外明朗的天空,意寓雨過天晴,她也不該再叨嘮過度。 她自認是一番好心,秦陌咬起牙來:“你可真會卸磨殺驢?!?/br> 蘭殊從他過度苛責的眼神中,仿若看到了一個提起褲子就走人的渣女,同她長得一模一樣。 這可真是冤枉。 蘭殊急忙擺手:“我什么都沒做!” 秦陌道:“那你意思是我做的?我現(xiàn)在這個樣,能做什么?” 蘭殊凝著他無辜的模樣,一時真說不清自己是怎么爬的床。 秦陌一壁說著,一壁拉著她不肯罷休,嘟囔著以前兩人做夫妻同床共枕時,她就占盡了他的便宜,還裝作一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的樣子,這會兒又想故技重施。 蘭殊徹底呆了。 秦陌張口就來:“那時每逢冬日夜晚,你都會把格擋的抱枕丟到一邊,然后擠到我懷里睡,動手動腳,第二天,還假裝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br> 蘭殊美眸圓瞪:“我......有嗎?” “當然有。成天到晚把你的冰手冰腳往我懷里塞,時不時凍得我一激靈,還扒拉我衣衫......”秦陌振振有詞控訴道。 蘭殊是絕不相信扒衣一說的,可回想那些暖和的歲月,仔細一琢磨,確實同上一世蜷在他懷里的舒適感如出一轍。 這么推斷,心里難免就發(fā)了虛。 蘭殊遲疑道:“那你為何不叫醒我,把我推開?” “我推了,你死活不肯走。” 蘭殊:“......” 蘭殊才不信,可當初那些溫暖的感覺又是真真切切,不容她反駁的。 怪不得她的抱枕后來都不暖和了,原來,她抱的一直都是人。 事已至此,蘭殊沒得辯解,盯著秦陌得意的目光,索性一口認下,反向指控道:“我雖抱了你,但你要是真不愿意,大可以同我分床,可你也沒有。你這么言行不一,難道就不是居心不良?” 她一副他自己“引狼入室”的模樣,就是不肯在他面前矮去一頭。 秦陌微微睜大雙目,忽而嗤地笑出了聲。 他直接承認道:“我是居心不良。” 蘭殊一下抓住了他的話頭,一句“你看”剛出口,秦陌嘆笑,“我已經(jīng)不良十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