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書迷正在閱讀:安念(骨科 1V1)、聽擲(賭博文學(xué)、群像、NP)、二十八歲初戀、青與藍(高h 1v1 sm)、我那經(jīng)常口出狂言的笨蛋老公(先婚后愛)、迷津雪、在豪門當(dāng)媽寶女怎么啦?!、強娶的前夫是皇帝、梨花覆山、廉價愛情
另一面墻上掛著一面白板,上面用油性筆潦草地寫著清潔班次。 此時此刻,這里看上去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可片刻前,這里明明傳出了收音機的聲音。 謝希書的呼吸短暫地屏住了,齊騖感覺到那人的指尖,在自己的掌心中很輕地動了一下。 “呵?!?/br> 齊騖倏的冷笑了一聲。 “有人嗎?” 他沖著寂靜無聲的休息室毫無起伏地開口道。 “……” 無人應(yīng)答。 “有人類嗎?沒變異的人?!?/br> 他便又重復(fù)了一遍。 依舊一片寂靜……直到謝希書忽然拉了拉他,示意他看向地面。 在手電筒光斑的照耀下。折疊桌的下方是一大灘烏黑粘稠的血跡,隱隱約約仿佛看到了一個人正蜷縮著身體躺在那里,身體劇烈地起伏著。 那個人的身上血腥味很重。 可這種血腥味也有可能是怪物留下來的…… “喂,你這家伙——” 齊騖皺著眉頭往里頭走了兩步,然后他用腳踢了踢地上的那個人,下一刻,那人卻猛然間抬起頭來,枯瘦的雙手死死地拽住了齊騖的腳。 “動手啊啊啊啊怪物!殺了這怪物!” 在手電筒的光柱下,幸存者的臉部劇烈地抽搐著,有那么一瞬間看上去,甚至比真正的怪物更加猙獰。 而伴隨著他無比嘶啞的吶喊,幾個藏身在金屬柜上方以及墻角處的人影,也猛地從陰影中跳了出來。他們的身形顫抖,卻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利器——從rou食區(qū)拿來的砍刀和用來清理污跡的鐵鏟——瘋狂地朝著齊騖和謝希書劈了下去。 齊騖眉梢微揚,抬起腳一下就把最開始拽住自己的那個人甩了出去,盡管那人已經(jīng)是這群人中最健壯的,身上還穿著一件皺巴巴保安制服。男人撞到了金屬儲物柜,所有的金屬門都嘩啦啦響了起來,堆在頂部的雜物掉了下來,在地上砸得粉碎。 與此同時,齊騖關(guān)掉了手電筒。 光線驟滅之后,普通人眼前總會有那么一瞬間無法視物的漆黑。 齊騖身上的裂口也在這一刻驟然綻開,細長的觸手從中霍然彈出,相當(dāng)輕松便卷起了那些襲向自己和謝希書的兇器甩到一邊。 黑暗中響起了人群的尖叫。 “怪物!拼了別怕啊??!殺了這怪物不然我們都要死!” 躺在地上的保安哆哆嗦嗦地撐著地站起來,然后借著黑暗縮到了角落里。 但他也沒忘了繼續(xù)給其他人“打氣”。 只可惜,都不要說是對付如今已經(jīng)異變的齊騖,就算是在這之前,就這幾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蜷縮在超市里不知怎的躲過了異變的普通人,集合在一起沖上來也根本不可能是男生的對手。 等到手電再次打開,那幾個曾經(jīng)的超市員工已經(jīng)齊齊被齊騖弄得肩膀脫臼,疼得哀哀倒地直抽冷氣。 ……這顯然不是謝希書想看到的場景。 “那個,我……我們不是變異者。” 謝希書臉色蒼白地從齊騖身后轉(zhuǎn)出來,喃喃解釋道。 他看向地上的那群人。 謝希書本來以為自己之前的遭遇已經(jīng)足夠恐怖了,但不得不說,跟現(xiàn)在的自己比起來,休息室里的每個人看上去都已經(jīng)是瘋子了。 “怪……怪物!” “嗬……怪物……嗚嗚嗚好疼,我要被吃掉了,我要被吃掉了!” “別殺我!求求你了別殺我……” “怪物啊……” …… 他們甚至都分辨不出肩膀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僅僅只是因為脫臼,而不是被怪物撕開了臂膀。手電筒的照射下的,每一個人的眼睛都因為極度驚恐而微微凸起,在看到謝希書……以及謝希書身后的齊騖后,所有人都開始涕淚交加的哭嚎起來,有個人甚至直接尿了褲子。 因為他們表現(xiàn)得太崩潰,以至于謝希書甚至都沒忍住轉(zhuǎn)頭多看了一眼齊騖。 現(xiàn)在的齊騖明明表現(xiàn)得就是一個正常人,沒有露出絲毫端倪。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會發(fā)出那么恐怖的哭嚎。 “我們沒有惡意,我們都還是學(xué)生!” 謝希書呆滯地看著面前的這群精神已經(jīng)完全崩潰的成年人,再三溝通卻始終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回應(yīng),他的神色也逐漸變得暗淡下來。 “我們只是聽見了收音機的聲音,想來找你們確認一下——” 謝希書擠出最后一點力氣,強裝出冷靜的樣子繼續(xù)開口道,但這一次他沒能把話說完。 “怪物!” 蜷縮在墻角的那名保安突兀地開口打斷了謝希書。 他空洞地盯著門口兩道人影,臉頰不自然地抽搐個不停。 “你明明就是怪物,不要以為會說人話能騙到我們,我們不會再上當(dāng)了——伙計們上?。⒘怂麄?!再不動手,這家伙一定會把其他怪物都招來,然后把我們?nèi)慷汲粤?!?/br> 謝希書深吸了一口氣。 自從剛才動手之后齊騖就一直沒有說話,但謝希書可以感覺到男生正在變得暴躁。這簡直比面前這群叫嚷著要殺了他們的人還要來得讓謝希書心驚rou跳。 經(jīng)歷過一次齊騖的失控,謝希書只能說那簡直就是噩夢。 而他壓根就不想重溫一次那樣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