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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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甘棠在灶臺邊沿的瓷磚上磕到了頭。當(dāng)時的他正因為那恐怖逼真的噩夢陡然驚醒,極度恐怖的余韻依然殘留在他的神經(jīng)之中,他跳了起來,瓷磚粗糙的邊緣割破了一小塊頭皮,甘棠可以感覺到一些溫?zé)岬囊后w正從額角的位置流淌下來,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并不覺得疼,只是覺得眼前有些模糊昏暗。他拼命眨了眨眼睛,視線這才恢復(fù)正常。 “是夢。” 他的嘴唇微微翕動,發(fā)出了細(xì)弱的自言自語。 或許是在灶膛前睡著時一直被火干烤著,他喉嚨刺痛,嘴唇和臉頰都干得像是蒙上了一層塑料皮。 “一切都只是夢。” 甘棠又神經(jīng)質(zhì)地自言自語了一番。然而夢真的會那么逼真嗎?甘棠將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在神經(jīng)的極度緊繃中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肚子里好像真的有什么東西正在蓬勃生長,隔著單薄的皮rou都能感覺到那些一顆一顆微微隆起的卵狀物……甘棠半跪在地上干嘔了幾下,但只嘔出了些許淡黃色酸苦的胃液。好在嘔吐之后那股難言的煩悶感稍稍退去了一下,他又摸向了自己的肚子。那種鼓鼓囊囊的觸感消失了。 雖然,他還是覺得自己身體異常沉重。 窗外的天光已經(jīng)大亮了,現(xiàn)在看上去像是已經(jīng)到了中午。 自己竟然一個不小心睡了那么久?甘棠迷迷糊糊地想著。他轉(zhuǎn)頭看向了爐灶,之前團(tuán)團(tuán)包裹住“岑梓白”頭顱的火焰,現(xiàn)在只剩下幾簇猩紅的余火。 而怪物的頭顱如今只剩下一團(tuán)焦黑的骨骸,正一動不動地躺在灶膛的深處,黑洞洞的眼窩里仿佛依然殘留著那個人貪婪而黏膩的目光。 甘棠面無表情地拿起了鐵鉗,伸進(jìn)灶膛敲碎了如今已經(jīng)變得相當(dāng)酥脆的頭顱,然后用剩下的爐灰也掩住了那顆頭顱最后的一點蹤跡。 緊接著他便快步地走出了廚房。 睡著并不是甘棠計劃中的環(huán)節(jié)——甘棠記得自己只處理了“岑梓白”的頭顱,而那家伙的身體,如今還躺在廳堂上呢。 要是外婆這個時候已經(jīng)醒來,只要一開門就能看到那具無頭尸骸。 那樣的話,外婆應(yīng)該會被嚇得不輕吧?老人家本來就已經(jīng)心力交瘁甚至還熬了一晚上的夜,這么一受驚身體可能會受不了…… 一想到這里,甘棠就感到了萬分緊張和擔(dān)心。 幸好,糟糕的預(yù)想并沒有成真。甘棠走到門口時候看到外婆的房門依然是緊閉著的。看樣子昨天晚上外婆真的累得不輕。甘棠徐徐松了一口氣,隨即繃緊臉頰,打算趁著這段時間迅速地處理掉“岑梓白”剩下的身體。 跟頭顱不一樣,那樣高大的人大概需要進(jìn)行一些特殊處理,比如說,分尸,才能更好的塞進(jìn)爐灶。好在甘棠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這一次他應(yīng)該能更加熟練的應(yīng)對吧…… 紛紛擾擾的思緒雪片一般滑過甘棠的腦海。他隱約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好像有點不對勁,但岌岌可危的大腦,如今已經(jīng)很難再分出余力,去探究自己不對勁的點究竟在哪里。 “啊?!?/br> 甘棠倏然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廳堂里,低下頭,面無表情的看向記憶里“岑梓白”身體倒下的位置。 那里現(xiàn)在空空如也,男生的軀體早已不翼而飛。 而地上現(xiàn)在只有一灘粘液的血跡,像是特意留下來的證明,證明一切都不是甘棠的幻想。 蒼蠅嗡嗡直響,在那灘血跡旁邊起起落落,縈繞不去。 甘棠的血液有些發(fā)冷。 寒意沿著脊椎匍匐向上,大夏天的卻讓他凍得直發(fā)抖。他不由自主握緊了手中血跡斑斑的剪刀,呼吸逐漸開始變得急促而沉重。 他看到過蟲怪。 看到過沒有身軀的頭顱,是如何利用脖頸中生出的蟲子,靈巧如蛇般蠕蠕而動。而現(xiàn)在,他看著無頭尸體留下來的血跡,腦海中自然而然就浮現(xiàn)出鮮明場景。他仿佛能看到,那東西是如何悄無聲息慢慢從地上爬起,脖頸的斷面處探出張牙舞爪蠕動不休的細(xì)蟲。他也能看到,那具尸骸是如何踉踉蹌蹌,在蟲子的指引下,走進(jìn)房中的陰影角落。 也許就在此時此刻,那具無頭尸體,依然在房子的某個角落里,貪婪地凝視著自己…… “糖伢子?” 幾乎是那些詭異恐怖畫面掠過腦海的同時,甘棠倏地聽到了一聲低啞的呼喚。 眼角出陡然間浮現(xiàn)出一道高大的影子—— 甘棠的心一瞬間縮緊。 大腦一片空白,甘棠完全是憑著直覺,一把抓緊剪刀直直刺向了人影的方向。 “我艸——” “嗤?!?/br> 陌生而又熟悉的咒罵聲,混合著什么東西被刺穿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有人驚慌失措的抓住了甘棠的手腕,甘棠的眼神顫抖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來人震驚的面孔。 那是于槐。 ……不是“岑梓白”留下來的無頭尸骸,不是蟲怪,只是于槐。 于槐看上去快嚇?biāo)懒恕?/br> 血跡斑斑的剪刀,如今正直直地釘在于槐手中的一本破舊筆記本中,方才正是他下意識地舉起筆記本,擋在了自己面前,恐怕現(xiàn)在剪刀已經(jīng)直接扎他腦門上了。 “我,我靠,糖伢子你在干什么?!” 于槐一只手卡著甘棠的手腕,一邊喃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