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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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心散開的觸感迅速蔓延,順著掌心攀至脖子,在修長脖頸留下一片緋紅,身體逐漸發(fā)熱,像是被點燃的火苗,從臉龐一路燒到耳朵。 奇緣腦袋轟隆作響,只能看到欒川薄唇在掌心游走。 半晌,他開口,聲音略顯沙?。骸澳憧梢悦?,沒關(guān)系的?!?/br> 欒川沒說過這種話,此時剛說完,卻沒能得到回應,他握住她手背的手不自覺收緊,隨后對方猛地抽開。 男人收攏手心,以此留存她的溫度,掛著笑的臉看不出其他情緒,周身氣壓卻在無聲降低。 然后他問:“怎么躲開了?” 奇緣要瘋了,抽出手立刻連退好幾步,瞪大的雙眼里滿是震驚。 她在干什么??? 她是他外甥女。 理智清晰的反饋著他們之間的親緣關(guān)系,可錯漏的心跳又不斷提醒少女... 欒川的勾引,成功了。 在這種情況下,欒川聽到門被開啟又重重關(guān)上的聲響。 她跑了。 俊美的人沉下眉眼,面色無常,但拿起筷子的手卻將筷子攥的很緊。 只聽‘咔嚓’一聲。 斷了。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低頭捏住成兩段的筷子,看向門口的方向。 “嚇到了?” 從小到大,面對旁人向他投去的驚艷目光數(shù)不勝數(shù),或許他的長相是好看的,但TA怎么不受誘惑?長期處于人群焦點的人,頭一次嘗到了被無視的味道。 另一邊,奇緣出了門沒有選擇打車,借助晚風冷靜思緒,情愫的種子悄然滋生,夜風卷著行道樹的清香掠過發(fā)燙的耳尖,卻無法讓心跳降下。 她望著城市里亮起的光帶,就連呼吸都成了困難。 “搞什么啊...”奇緣深深呼吸著,腦袋里壓著的沉重并沒有被晚風帶走,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欒川的氣息,沐浴露的香水縈繞著,溫熱的呼吸掃過后頸.... 他在她身體回溫后依舊不松手。 造成現(xiàn)在詭異相處的元兇,甚至還在繼續(xù)勾引她,像是伊甸園里蠱惑的蛇,誘惑她犯禁。 心被撥弄得雜亂,少女于黑夜落座,路燈昏黃,映照出孤寂的輪廓。 她遇到了這么多人。 這是唯一一個,輕松打亂她情緒的變故。 奇緣貪戀他的溫柔,欒川—— 一個最貼近母親性格的人,溫柔的外表下藏著另一個面孔,她不在乎他隱藏的真面目,只想距離溫柔近一些,可如果,他的溫柔伴隨著禁忌的心意...她甚至卑劣的,為此感到心動。 滿心苦澀被夜色攪合得更加濃稠。 她在欒家寄托的仇恨沒能完結(jié),為什么欒川會是欒家人? 但凡他不屬于欒家,是外面隨便一個什么人,奇緣會愿意掀翻漁船只要他一個,那些設定好的后路也可以打破,可偏偏,他是欒家人,是她的...親人。 世界一點點安靜,再慢慢蘇醒,直到曙光降臨。 奇緣閉上眼,將壓在胸口的濁氣吐出,這件事并不難解決。 放下,離開。 對。 她向來想到就做。 之后除了日常換藥,奇緣刻意規(guī)避他的觸碰。 相處的氣氛變得壓抑,當然,除了出租屋內(nèi),會所上空籠罩的烏云也越發(fā)厚重。 會所不遠處的湄公河內(nèi)被投入的尸體越來越多,僅是半個月的功夫,這座城市的龍頭換了人。 就在茉莉跟奇緣抱怨最近工作壓力大時,奇緣拉過她的手。 茉莉驚呼一聲被帶著進到隔壁的包廂:“躲起來干啥?。俊?/br> 奇緣伸手‘噓’了聲,透過門縫,看著人走過。 “我看到了熟人。” 茉莉就安靜了,奇緣在會所能碰到的熟人只有那位了... 實際上,她看到的人是欒一。 這是個好消息。 欒一的出現(xiàn)說明奇緣不需要繼續(xù)‘金屋藏嬌’,加上近期得到的消息,她可以趁機放出風聲,龍頭的勢力不成氣候,只要欒家人去的更快,欒川不會有問題。 這很冒險,但奇緣不會繼續(xù)維持現(xiàn)狀,欒川的感情越來越外放,溫柔的表皮下藏匿的偏執(zhí)不再隱藏,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讀懂了他不掩飾的心思。 他透露了他的身份,并提供了能夠讓她去證實他話語真實性的證據(jù)。 他想要..得到她。 生活在湄公河的任何一個普通女人在看到銀行里存著的天額數(shù)字都會為此傾倒,他認為奇緣也會如此。畢竟,與其在會所繼續(xù)陪酒,跟著一個有錢有顏的男人會是更好的出路。 可惜,眉眼拋給了清醒的瞎子。 那些被挑起的情愫早在一個夜晚被清掃干凈,事情朝著她所想的方向運轉(zhuǎn),奇緣去市場找到一個瞎子,給了老瞎子一筆錢,再讓老瞎子去雇人取錢。 銀行里屬于欒川的財產(chǎn)只要出現(xiàn)變動,就能引起欒家的注意,這也是欒川的一個小心思,在她拒絕他以后,欒川便動了這個想法,他雖然看不見,但女人一旦取了錢就能被追上門,到時候不管她愿不愿意,都不是女人能說的算的。 所以,當集市的一個女人取了錢送到出租屋時,不到十分鐘就被欒一抓住。 她一臉驚恐,瘦骨嶙峋的身子抖如篩糠:“NO...NO...” 欒川皺起眉。 “帶過來?!?/br> 欒一就壓著女人靠近欒川。 看著俊美男人伸手撫摸著她的臉,無聲安撫她的情緒,女人看到癡了,等她冷靜下來后,欒川收回手,欒一立刻抵上手帕。 “我要清楚她怎么知道的銀行信息?!?/br> “好的老師?!?/br> 腳步聲逐漸遠去,徒留女人癱坐在原地,在她身側(cè)是被人任意踩踏的手帕。 這天后,籠罩在會所的烏云也隨著一起淡去,茉莉總算能呼出壓在胸口的氣。 而后,奇緣在她的‘勸說’下選擇了停職。 之所以是停職,自然是因為欒桉還沒來... 這個場地,她還要繼續(xù)使用。 但是現(xiàn)在她有錢,沒有繼續(xù)工作的必要。 就在她離開的四小時后,欒一帶人找到會所,他花重金點了會所的所有侍員,最后目光盯著茉莉看了很久。 年齡對得上。 “你會說話嗎?” 茉莉有點懵,點頭:“我會。” “你們會所有沒有啞巴?” 她搖頭:“沒有...” 欒川永遠也不可能找到一個生活在湄公河的年輕陪酒‘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