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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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晌午,李大娃帶著滿臉笑容離開府衙,沈星河悄悄地跟在他后面。 李大娃一路哼著曲子,先是去了集市買了兩只燒鵝,一壺酒,之后又去點(diǎn)心鋪?zhàn)淤I了幾盒糕點(diǎn),從裁縫鋪?zhàn)永镔I了兩套成衣。 最后又買了一些有趣的小物件,兩只手都快拿不下了,他才朝著家的方向走。 李大娃一向視財(cái)如命,別人是不可能從他手里摳出一文錢的。 能讓他肯舍得花費(fèi),可見他有多重視此人。 沈星河一直跟著李大娃來到城郊的一處矮墻小院。 沈星河從大門縫隙見他整理自己的衣裳,拍了拍灰塵,又理了理頭發(fā),清了清嗓子,這才開了鎖,推門進(jìn)的屋子里。 之后,沈星河翻墻進(jìn)院子,落地時(shí)一不小心崴了腳。 他一瘸一拐的盡量不發(fā)出聲,走到窗戶下蹲著。 正巧,一壺茶水從窗戶潑了出去,沈星河頂著幾根茶葉,頓時(shí)濕透。 隨后,李大娃先前買的東西,悉數(shù)被扔了出來。 沈星河看著滿地未拆封的東西,這不浪費(fèi)了嗎?待會(huì)撿起來拿家去。 屋內(nèi)傳來砸東西的聲音,脆生生的,伴隨著李大娃耐心的哄勸聲:“小祖宗,你別生氣呀,哥哥給你買喜歡的好不好……” “氣大傷身?!?/br> “你想要什么,哥哥都滿足你?!?/br> “哥哥帶你去這里最有名酒樓,穿最名貴的衣服好不好?” “哥哥帶你……” 聽得出來李大娃不知所措,不斷的安撫里面的人。 沈星河蹲在窗戶低下偷樂,惡捕頭也有今天。 “呸,惡心!我有哥哥,你算哪根蔥?”講話人雖帶著些許的怒意,仍然聽得出來他聲音干凈而清脆。 沈星河探頭向里面張望。 只見一名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筆直的站在那里,一副無所畏懼,驕傲又坦然的的樣子。 他一雙眼睛清澈明亮,高挺的鼻梁微微翹起,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股子灑脫不羈的氣息。 好熟悉的面孔與氣勢(shì),活脫脫一個(gè)青澀版的謝清遙。 沈星河翻窗而入,剛落地腳踝處便一陣鉆心疼。 他咬了咬牙,吐了口氣。 “你是謝清洲?” “你認(rèn)錯(cuò)人了?!敝x清洲警覺地退后一步,目光轉(zhuǎn)向李大娃。 李大娃擋在謝清洲前,高大修長(zhǎng)的身軀將他擋的死死的。 “如果你要把他交給官府,休怪我不客氣?!?/br> 你倆從才認(rèn)識(shí)多久???就肯為他出頭,這不純純戀愛腦嗎?等著吧日后有你受的,舔狗。 沈星河懶得與他爭(zhēng)執(zhí),直接拿出那把梳子。 “這是你母親的吧?謝清遙把它送給我,你應(yīng)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br> 謝清洲從李大娃身后探出頭,見到沈星河手中的梳子,眸光頓時(shí)亮起,奪步而出。 “你是我二嫂?” 沈星河點(diǎn)頭。 “李大哥,快去喊我娘?!敝x清洲激動(dòng)的叫李大娃去找人。 rou眼可見小祖宗臉上有笑模樣,李大娃自己心里也不知道在高興什么。 總之就是開心。 “我這就去?!彼d沖沖的跑出去找人。 沒多久,李大娃攙著一名長(zhǎng)相精致的老婦人走進(jìn)來。 第三十二章 謝老三回家 “我二哥他…他還活著嗎?”謝清洲的聲音很輕,眸中淚光閃爍,生怕答案不是心中所想。 沈星河給了一個(gè)確定的答案,“他現(xiàn)在很好,在等著你們回家?!?/br> “娘,我二哥讓我二嫂來接咱們回家啦?!甭犅劥搜?,謝清洲滿心歡喜。 站立在旁邊的老婦人聲音微微顫抖:“您是二少夫人?” “娘?”沈星河覺得不對(duì)勁,按說謝清遙的親娘不可能稱呼他為少夫人的。 “別奇怪了,路上我同你細(xì)講,趕快帶我去見我二哥吧,嫂子?!?/br> 謝清洲恨不得馬上就見到他二哥。 李大娃看的是一臉懵。 聽說他們要走,便不放心的說:“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我護(hù)送你們一程。” 謝家逃犯的藏身之處斷不能讓外人發(fā)現(xiàn)。 沈星河婉拒之余,也給李大娃吃了顆定心丸。 “這是我娘和小叔子,多謝李捕頭照顧,我?guī)麄兓丶铱纯?,日后還會(huì)再回來探望你?!?/br> 李大娃萬分不舍,“小公子千萬記得回來看我啊?!?/br> 謝清洲頭也不回跟著沈星河走了。 沈星河帶著他們從李大娃家中離開,直奔山上。 原來,這位老婦人姓花,乃是謝家的老嬤嬤,謝清洲與她家獨(dú)子年紀(jì)相仿,二人自幼相伴成長(zhǎng),感情深厚,凡謝家孩子擁有的,花嬤嬤兒子必然也有一份。 花嬤嬤的兒子自幼便身患重癥,謝家訪遍京城名醫(yī)也未能將他治好。 謝清洲被人拐賣,自~焚時(shí),花嬤嬤忍痛以自己病逝的兒子替換,才有了那具焦黑的尸體。 之后,謝清洲跪地認(rèn)下了花嬤嬤為母親,發(fā)誓為她養(yǎng)老送終。 他們相依為命,多方尋找謝清遙的消息,卻始終未果。 —— 小院內(nèi),從日暮到天明。 沈星河與謝虎站在屋外,聽著里面?zhèn)鱽砀刑靹?dòng)地的哭聲。 仔細(xì)分辨,他沒有聽到謝清遙的聲音,可明明在那個(gè)深夜,他牢牢地將他抱住,哭的像個(g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