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妮婭15-囚籠(下)
議事會結(jié)束后,按照原本的日程,他還需要去巡查領(lǐng)地,但由于擔(dān)心孤身一人呆在莊園的meimei,因此還是決定提前驅(qū)動馬車返回莊園。 回程途中,他想過很多種可能,薇恩會感到困惑、憤怒或恐懼嗎? “薇恩,原來你在這里。”男人快步走向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但當(dāng)指尖剛觸到她柔軟的掌心時,維森特卻猛地僵住,聲音不自覺拔高:“手怎么那么涼?” “哥哥,是你啊?!币赁蹦輯I渾然不覺自己的模樣看起來有多虛弱,隨意地問道:“今天回來得好早,教會那邊沒去嗎?” “沒有?!钡鹊脚氐邹D(zhuǎn)過來,維森特才注意到她蒼白如紙的臉色,以及凌亂不堪的衣著、沾滿干草的下擺與斷裂的袖口。他的目光自上而下掃過女人身上所有的異常,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擔(dān)憂:“去馬廄了?” “嗯,”伊薇妮婭不清楚哥哥是否知道莊園混進來一個狼人,為了保護潛在目標(biāo),于是含糊其辭道:“找‘大黃’摔了一跤,現(xiàn)在想做個點心?!?/br> 提到消失的“大黃”,她覺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很匪夷所思:“對了哥哥,你為什么要封鎖莊園?還遣散了安娜jiejie?‘小白’、‘大黃’也不見了?!边@是獨屬于二十一世紀(jì)的幽默,除了祁月,所有人都不理解為什么優(yōu)雅的公爵千金會給兩匹駿馬起如此土氣的名字。 她嘟囔著嘴抱怨:“我本來打算今天去找緹娜玩的。”伊薇妮婭還是想不出維森特的意圖是什么。 “跟我來?!睂τ诨顫姶竽懙膍eimei經(jīng)常做出的那些不符合貴族身份的舉動,維森特表示習(xí)以為常。他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薇恩沒有起疑心。 伊薇妮婭也松了一口氣。 她跟著哥哥來到了書房。作為歷任公爵的辦公之處,羅薩林莊園的書房向來是不允許隨意進出的莊肅之地。 寬厚的手掌隔著單薄的內(nèi)襯緩緩摩挲,男人扶著女人小巧的肩膀往下壓:“薇恩,坐吧。” 舊書頁的味道混著哥哥身上淡淡的檀木氣息,將她整個人裹進溫?zé)岬睦位\。 伊薇妮婭順勢坐下,眼前是一張巨大的書桌,上方擺著兩幅肖像畫,一副是昔日無比溫馨的一家四口、一幅是初入艾爾西亞學(xué)院黑發(fā)飛揚笑顏燦爛的伊薇妮婭。畫旁還有一個澄澈剔透的水晶瓶,瓶子里插著一朵干枯的玫瑰花,貌似是很多年以前她送給哥哥的第一個“禮物”。 除此之外,桌上還堆著若干羊皮紙卷、羽毛筆與墨硯,以及一迭封蠟印著教會與商會徽記的密函。 男人雙手撐在桌子上,將所有紙卷一一攤開,低沉的聲音擦過伊薇妮婭的耳畔:“這是母親留給你的家產(chǎn)?!?/br> “這些商鋪、農(nóng)場、礦脈……”維森特的呼吸掃過少女柔軟的發(fā)頂,“遺囑上面的這些,我已經(jīng)繳完稅款,剩下的都是你的。正好你現(xiàn)在畢業(yè)了,也成年了,所以這一個月,就待在家里把手頭的事務(wù)理好?!?/br> “即使后續(xù)是由商會執(zhí)行人代理經(jīng)營,但也必須事先了解清楚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chǎn)并學(xué)習(xí)如何管理,以防有人弄虛作假?!?/br> “東西很多,我計算好了,恰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維森特補充道。 “哥哥?!币赁蹦輯I罕見地沉默了許久,“這就是你封鎖莊園的理由?” “沒必要吧……?即使不封鎖莊園,我也能處理啊。一個月不出門,會瘋的。” 男人拿起準(zhǔn)備好的吊墜——淚滴形的月光石,銀刻底座鐫著“Vyn”,經(jīng)過大主教的禱告,散發(fā)著精純又充沛的魔力。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挑起女人肆意垂落的發(fā)絲,維森特低頭,勾著吊墜緩緩繞過她的頸側(cè),溫?zé)岬闹父箷r不時蹭過那滑嫩的雪膚。 “議事會上,騎士團匯報近期王城異象頻發(fā)——有數(shù)道黑霧、幻影出現(xiàn)在黑市和村莊,護衛(wèi)隊在加緊排查,為了安全起見,這段時間就別出去了,好嗎?薇恩?!?/br> 溫潤的觸感滑過鎖骨,月光石落在伊薇妮婭的胸口,貼著汗?jié)竦囊r衣,勾勒出完美的女性曲線。 維森特從身后環(huán)住女人的腰,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語氣繾綣:“今晚,來嗎?” 伊薇妮婭猛地站起,一把推開男人,“不!” 即使不爭氣的小逼又在男人的撩撥下瘋狂吞吐蜜液,但她還是毅然決然地竄到門口,義正言辭地說道:“除非哥哥讓我出去,否則我決不同意!” “還有,不可以來打擾我,我的身上還很痛,你不心疼我了嗎?心疼我就不準(zhǔn)來找我。”她直接把哥哥架在火上烤。 不等男人反應(yīng),伊薇妮婭干凈利落地關(guān)上門,跑回自己房間。 “系統(tǒng),你幫我觀測一下維森特接下來每天的動靜?!币赁蹦輯I實在不信這蹩腳的理由,她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幼童,她又不是沒見識過那些異象,這有什么可怕的?又與遣散仆人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并且昨夜讓她解除婚約離開阿爾弗雷德的明明是他,今天卻詭異地閉口不提了? 男人不肯說,那她自己來查。 然而,系統(tǒng)卻澆了她一頭冷水:“宿主,我的功能沒這么強大,所提供的檢測范圍僅限以你為輻射點、直徑一百米的圓周?!?/br> “要是我這么厲害,也不至于淪落到靠討jingye為生的地步?!?/br> “……”伊薇妮婭直接一個鯉魚打挺,有氣無力地捶打靠枕,“那怎么辦。” 她翻了個身,換了個角度。 “我總覺得他不安好心,好討厭啊這個世界,打不過就是砧板上的一條魚,任人宰割?!?/br> “又是懷念法治社會的一天呢,誒?!逼钤驴谥心钅钣性~,真情實感地懷念起了上個世界。 “宿主不必氣餒,或許你可以試著求助一下那只狼人?!?/br> “對了!”她猛地坐起身,雙目迸發(fā)精光,“差點把他給忘了?!?/br> “再溫馨提示一下,宿主,你把床弄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