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
我心中依舊記掛手表的事,那日雖未看到段海手上有手表,但我對他卻越發(fā)好奇起來,想著宋白正好與段海熟識,便想著從她身上打探一些更多關(guān)于段海的消息。 我周末約宋白離學(xué)校比較遠的一家餐廳吃飯,本以為怕路程太遠不方便而拒絕,卻沒想到她答應(yīng)的很爽快。 “本想找個近點的地方,但是聽網(wǎng)上說這家店很不錯,便特地提前定了位置,想帶你來試試?!?/br> 服務(wù)員將我們領(lǐng)入了靠窗的位置,偌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星星點點的霓虹燈,風(fēng)景別致,裝修也很考究,確實是一家不錯的餐廳。 “我也很早就聽說過這家店了,之前一直和秀微說起過,但一直沒機會來?!闭f起小叔,宋白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似乎意識到自己談起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見她這番嬌羞的模樣,便打趣道:“看看有什么想吃的,盡管點,我為小叔賠罪?!?/br> 說罷,便將菜單遞了過去。 宋白忙拿出了手機,說:“我先看看網(wǎng)上有什么推薦,這么貴的菜,可不能踩了雷?!?/br> 在她的推薦下,兩人點了網(wǎng)上幾份熱門的菜,嘗了嘗味道,確實不錯。吃了一會后,便和她隨意閑扯了些學(xué)校的事,話題便自然地轉(zhuǎn)到了段海的身上。 “段老師還是我高中時的地理老師呢?!?/br> “聽老段說過,聽他說當(dāng)時可器重你了,本想手把手帶你,結(jié)果你選擇了理科,他傷心了好久?!?/br> 其實當(dāng)時我是想選擇文科的,但意向表卻在師清的安排下變成了理。 我沒把這層實情說了出來,在我看來事情過去太久了,再拿出來說卻也沒了意思。 “你和段老師怎么這么熟,你們并不是教同一個學(xué)科吧?!?/br> “哈哈,我和老段雖然不是同個科目,甚至不帶同一個年級,但其實他是我大學(xué)室友的表哥。”宋白喝了口水,似乎想起了大學(xué)的一些事,不禁變得眉飛色舞,“我舍友雖然和他有些年齡差但關(guān)系特好,又因為在同一個城市,經(jīng)常一起出去玩,有時還帶上我,那時我就和他挺熟了,后來得知我和他在一個學(xué)校工作,就挺照顧我,幫了我很多忙。” “那真的挺有緣分的?!?/br> “那可不是,現(xiàn)在我倆有事沒事還約著一起去球館打球呢。”說起這個,宋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可惜,最近很少見他有空去球館了,可能帶高三壓力有些大吧......而且最近我總覺得老段有些不對,有心事的樣子,怕不是又跟嫂子......” 宋白的話讓我一怔,忙道:“是和師母有什么事發(fā)生嗎?” “唉,我也不太確定啦,只是有段時間,大概有一年了,就聽我室友說他和嫂子鬧過離婚啦......最近我看他精神不太好,所以經(jīng)常找他出去吃吃飯,怕他一個人太悶,想不開?!?/br> “知道是什么事鬧的離婚嗎?” 宋白搖了搖頭:“老段那性格你也知道,平常總是笑意盈盈的,待人處事都很溫和真誠,但對于自己的事,他很少說,如果不是別人告訴我,我壓根不知道這事?!?/br> 宋白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心中的猜測不禁又加深了些。 又和她聊了一些,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便結(jié)伴起身往門口走。 我結(jié)完賬單,看著正站在一旁看著手機的宋白道:“時間也很晚了,你家也不近,我開車送你回家吧。” “謝謝啊,但是好像有人跟你搶功勞呢!”說著晃了晃手機上的來電,“你小叔正好在這邊辦事,知道我在這,順道來接我了?!?/br> 我笑了笑,攤了攤手,看著面前的宋白像十來歲的小女生般地接起電話,滿臉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許是太過生動,我別過了眼,轉(zhuǎn)而望向街上的人來人往。 等了沒多久,一輛純黑的邁巴赫就停在了我們面前,宋白立馬高興地迎了過去,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人道:“你怎么這么快?不是說剛還在應(yīng)酬嗎?” 小叔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雖是剛應(yīng)酬完,身上卻沒有一絲褶皺,只有身上有著些淡淡的酒味,卻和身上的香水味相得益彰,溫文爾雅。 看著迎面過來的人,小叔輕輕捉住了她,撫了撫她的雙臂,低頭溫柔地說道:“給你打電話時就結(jié)束了?!?/br> 說完,便望向我這邊,臉上堆滿了笑意:“本來想找個時間介紹宋白和你認識的,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小叔有這么好的事也不告訴我,得罰你請我吃頓大的。” “哈哈!行!” “那你也別忘了我,你都放了我?guī)状硒澴恿?!”宋白雙手環(huán)上他的手臂,笑意盈盈地抬頭望著他,佯裝生氣,卻整個眼里似乎都是眼前這名英俊的男人。 “對不起,明天中午我有些時間,就吃你上次說過的那家川菜吧?!?/br> 得到承諾,宋白更是歡喜,忙將人擁得更緊了些:“我沒有怪你啦!” 看來小叔對于女人的吸引力,一如既往從未變過。 “那你們先走吧,我車停在車庫了?!?/br> “可別忘了我請你吃飯,時間地點你定便是?!毙∈鍧M臉嚴(yán)肅地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他一頓飯呢。 “好啦!”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像是終于逮到我一樣,滿意地擁著宋白上了車。 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想著這些年小叔身邊一直沒有什么人,如今終于有個女孩能站在他身邊,全家人應(yīng)當(dāng)都很高興,想到這些,竟讓我有些嫉妒。 忽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接起電話,耳邊傳來師清的聲音:“你還在外頭吧,你弟今晚下晚自習(xí)才回來,手機又落在家里,你方便的話就去接他一下?!?/br> “行。”雖是有些不愿,但最近發(fā)生了一起的士司機強jian案,知道師清很是擔(dān)心,家里又遠離城區(qū),她幾次都讓滿川早些回,但每回他都得上完晚自習(xí)才回家。 無奈,坐上車往崇德方向開去。 到的時候?qū)W校已經(jīng)下晚自習(xí)了,學(xué)生們陸陸續(xù)續(xù)從校門口出來后又一個個地離開,想去電話又想起他沒帶,就這樣干等了好半天,也沒見到熟悉的影子。 看著已經(jīng)空蕩的校門口,這才接到師清的來電:“小川自己打車回來了,你也趕快回來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放下電話,嘆了口氣,啟動汽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