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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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這個節(jié)骨眼兒了,就別賣關子了?!?/br> 他將胳膊在身前交叉,有些不耐地拿胳膊肘杵著章見聲,神秘兮兮地問,“你到底用什么說服的那幫老頑固?” 章見聲輕笑,無奈揉了揉眉心:“喻陽,給他看看?!?/br> 從喻陽手中接過平板,裴煊將信將疑地翻看著上面按照姓名整理成的文件夾,邊看邊瞪大了眼。 除了每個文件夾里都有的股權(quán)集中托管合同,還有一份有關各股東名下灰色產(chǎn)業(yè)的調(diào)查報告,涉及地下賭場、權(quán)色交易、非法走私等等,每份文件內(nèi)容都各不相同,有的只有兩三頁紙,有的打印出來足以訂成一本書。 在報告的最后,還附上了十分專業(yè)的調(diào)整方案和建議。與其說是出于公司未來發(fā)展考量而提出的友善規(guī)勸,不如說是變相地昭告所有人,有把柄握在他的手里。 若是lucie易主,這些見不得光的腌臜事,說不定會就此被曝露在天光之下。但若是股東們懂得審時度勢,肯拿出誠意來,這事就還有的轉(zhuǎn)圜。 才明白剛剛為什么看見三爺黑著臉,裴煊松了一口氣,笑道:“章見聲,你什么時候準備的這些?” 身旁的人正將頭仰面枕在沙發(fā)靠背上,眼神似在放空。 隔了一陣,章見聲才緩緩說道:“你記不記得,我是什么時候接手的lucie?” “記得?!迸犰涌粗?,腦中思緒不自覺地游離了一陣,猶豫下才道,“你祖母去世后,大概……六七年前嘛。” 章見聲忽然扭過臉來,朝人微笑著道:“七年,你覺得我會什么都不做,只等著任人宰割?” 裴煊聽后一愣。 他安靜地看向章見聲被燈光映得半明半暗的臉,隱約回想起七年前的那個時候。 那場葬禮好像一條清晰的分界線,將章見聲的整個人生割裂開來。 前半部分,他還是那個可以偶爾沉湎于聲色,用荒唐矯飾本來面目的豪門私生子。而后半部分,失去了世上唯一肯疼愛他的人,章見聲決定不再做無害的兔子。 他要做狐貍。一只可以對人笑得眉眼彎彎,也可以隨時咬斷人脖子的,野狐貍。 “股東們無非都是墻頭草罷了,哪邊對自己有利,就會站在哪一邊……” 撫摸著平板電腦的屏幕,章見聲繼續(xù)喃喃說道,“如果今天他們不來和陳泰見面,這些東西,我不會有拿出來的機會?!?/br> 他輕輕笑著,仿佛多年來的蟄伏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知道眼前的危機十有八九已經(jīng)解除,裴煊徹底放寬了心,愉悅地起開桌上的白葡萄酒,湊近聞了聞果香。 “看來,是我白cao心了?!彼f著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算作犒勞。 并沒興趣留下和人再喝一杯,章見聲直起身,向門口看了看,除了過往的服務生和保潔,沒再看見其他人影。 “原逸呢?!彼麝枂枴?/br> “哦,我看他有點站不穩(wěn),就讓他下樓替我看場子去了?!迸犰訐屜然卮穑贿吰肪埔贿呏噶酥搁T外,忽又意識到什么,輕佻笑起來。 “剛才,老頭們讓他陪酒了?” 像是真的醉了,他挑著眉,使勁往章見聲面前湊,玩味地說:“你也舍得?” 原逸總共也沒喝幾杯,酒的度數(shù)又不高,倒是喝不壞人。 只不過有點不放心讓原逸跟占志飛前后腳出去,章見聲懶得理裴煊,干脆沒再辯解,支起手里的拐杖準備離開。 喻陽想扶,卻被他攔?。骸叭バ菹?,我累了?!?/br> 拿了裴煊早幫他準備好的房卡,章見聲掃了眼房間號,獨自走進了電梯間。 同乘的還有其他客人,唯一只按亮了一層的按鈕。手指在“7”的位置上懸停片刻,章見聲垂下眼簾,還是把手收了回去。 臨近午夜時分,樓下的公共區(qū)域正進行著一場徹夜狂歡。 曖昧的歌曲,露骨的演出,幽藍色的光線昏暗又搖曳,讓整個大廳仿佛深墜于柔軟且隱秘的海底。 距離公開表演結(jié)束已經(jīng)不剩多少時間,越是這個時候,人群就越是躁動不安。落單的感官動物們紛紛出動,用盡一切手段尋找著新的獵物。 出電梯門沒多遠,章見聲就被一雙溫柔的手纏上了胳膊。身穿性感制服的女模特剛剛結(jié)束臺上的領舞,正企圖用一杯紅酒收買他的一整個晚上。 在江濱壹號這種地方,除了特定的包場,其他場景下基本都會默認人的性取向。再加上這兩年章見聲忙于工作來得少,大部分新人都還不認識他,更不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 就近在吧臺處找了張高腳椅坐下,章見聲本想繼續(xù)用小費把身旁的美人打發(fā)走,結(jié)果剛要掏兜,就瞥見高處的過道旁,半靠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一片雜亂的氛圍光點掃過,如夢似幻,映亮了原逸半張棱角分明的臉,也將他身側(cè)凹凸有致的兔女郎照得格外清晰。 腳下步伐不穩(wěn),原逸被兔女郎架著胳膊,身體歪倒在人肩頭,灼灼往外吐著熱氣。 似是早就看到了章見聲,原逸那雙黝黑的眼睛正穿越人群,定定地尋他而來,只是不知為何,在尋到之后,又像是迷航的行船一般,不見有絲毫的停留。 兩道視線越離越近,又彼此交錯,擦肩而過。 耳畔恰在這時傳來一陣不成曲調(diào)的旋律,鼓點很輕,讓章見聲覺得像是隨時要飄散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