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曉又把先前在曲凌面前說的，又復(fù)述一遍，只不過原先只掐掉曲凌解蠱那部分，現(xiàn)在把他下金蠶蠱那部分也給掐了。

    “所以說，李建明對曲凌和樓玉都下了欲蠱？然后是他利用蠱術(shù)控制他們的身體。只不過你剛好回來制止他，你倆赤手空拳打了一架，他被你制伏，同時還招了自己做過的錯事，結(jié)果疑似說是幕后主使時言蠱發(fā)作，結(jié)果死了？”

    桑曉認真地點了點頭。

    現(xiàn)場一片寂靜，還是白濟身旁邊的助手小王警官苦笑道：“羅先生，你這樣的話到了法庭上，法官不會信的?！?/br>
    “這尸體你們可以驗，死因保證和陳細妹一樣?！?/br>
    他這樣斬鐵截鐵，白濟嘆了口氣：

    “無論你們說的是真還是假，總之，先跟我們回去一趟吧。”

    ……

    第二天，白濟又將二進宮的倆人送出警局。

    桑曉說的那些還是跟玄幻小說故事似的，可他們刑偵科的人現(xiàn)場查看過監(jiān)控，的的確確是死者自己來到曲家，甚至還跟著曲凌進屋，整個過程有異樣的反而是曲凌。

    監(jiān)控里，正如曲凌口供里講的，桑曉離開后，李建明主動碰他的手，緊接著視頻中曲凌整個身子忽然往回走，也任由李建明上前挽住他手肘，一反前期疏離的動作姿態(tài)。

    還有李建明的死因。法醫(yī)驗尸報告出來，與先前珠寶城逮到的嫌疑犯陳細妹相同，同樣為心梗猝死。而且尸體胸骨上窩，也就兩處鎖骨間的凹陷出現(xiàn)同樣豆大的紅色斑點。

    若說是蠱，并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但若說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匪夷所思。

    “這些案件的背后肯定還有幕后主使者，而且我懷疑他們可能不止一個人?！?/br>
    “支撐起‘扶桑會’那種規(guī)模的組織，而且還要拓展人脈圈，他們不僅人多，還有相當(dāng)?shù)呢斄??！?/br>
    看著眼前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白濟臉上不復(fù)往日的戲謔，甚至還摸了根煙出來。

    三人站在警局大門口，刑偵科科長深深地吐了口白霧，瞥見桑曉皺眉，他又將煙踩在地上，“抱歉，干我們這行老毛病，有煩心的就忍不住來一根?！?/br>
    桑曉搖頭，卻道：“吸煙有害健康，白警官，你要是真的喜歡這味道，其實可以點了不吸?！?/br>
    “……”白濟被這番“好言相勸”震憾到了，他決定還是向?qū)Ψ娇破障抡嫦啵骸爸x謝，不過二手煙比一手煙危害更大?！?/br>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白警官以后別毒害我們這些良好公民了?！鼻铔鰶鲅a了句。

    白濟決定不再繼續(xù)這話題?！靶邪?，說回正事，你們說的那些欲蠱言蠱什么的，是沒辦法作為證據(jù)定李建明的罪。同樣的，根據(jù)法醫(yī)這份驗尸報告，你們也無需為他的死負責(zé)。”

    等于說，李建明的死在法律意義上就是一場意外。

    “但是，這并不代表我不相信你們的話。桑曉，”白濟忽然正色道：“你猜的沒錯，按照扶桑會的規(guī)模，他們前后必定有一個財力相當(dāng)雄厚的組織，甚至很有可能，扶桑會也不過是他們其中一個斂財工具?！?/br>
    曲凌：……這明明是他猜的。

    “假設(shè)李建明和陳細妹都有上線，這個上線按你說的給他們下了言蠱，防止他們說出真兇。那么顯而易見，陳細妹在珠寶城負責(zé)給人下脹蠱。李建明呢？”

    桑曉被白濟這么一問，頓時明白過來。

    “你的意思是，李建明負責(zé)的是給方小聰這些人替身蠱？”

    “李劍麗是李建明的jiejie。他就算再喪心病狂，也沒必要朝自己jiejie下手?！卑诐焕⑹嵌嗄晷叹慈丝词卵劬Χ镜煤?。

    “沒錯。而且李建明說的，方小聰承諾他事成后會給他錢?！?/br>
    提到方小聰，曲凌的面色霎時沉下來。

    現(xiàn)在再清楚不過，無論是陳細妹，還是李建明，都是幕后主使者手中一顆棋子。真正藏在他們背后，是一個巨大且cao控著不知多少蠱術(shù)師的集團。

    他們僅僅只想利用蠱術(shù)作惡斂財嗎？

    回家的路上，曲凌發(fā)現(xiàn)桑曉一直盯著窗外，心事重重。

    “怎么了？”

    桑曉回過神，深深看著他，卻搖了搖頭。

    “李建明那邊讓姓白的去查吧。雖然他人品不行，但讓他查清李建明什么時候接觸到蠱，應(yīng)該不至于搞砸?！?/br>
    剛才他們與白濟達成一致，蠱術(shù)的事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珠寶城的案子已經(jīng)草草結(jié)案，包括樓玉和李建明的死，都沒有立案。涉及到蠱的事，只能由曲凌和桑曉暗中查下去。不過，白濟他們也會盡一切可能提供線索。

    比如，借由李建明的死調(diào)查他生前異樣。一個普通人，忽然間接觸到蠱，他的生活必定出現(xiàn)某些異常軌跡。

    所有線索中斷，現(xiàn)在能夠寄望的，也只是這個切入點。

    但桑曉凝著臉，搖了搖頭：“我擔(dān)心的，是背后那些人如果不只只是為了錢呢？”

    “不然呢？”曲凌反問道，“難不成像電影演的，他們還要統(tǒng)治地球不成？”

    說罷，他輕蔑地笑了笑：“這些蠱這么厲害，要真想統(tǒng)治世界，給各國總統(tǒng)下蠱控制他們就相當(dāng)于控制了整個世界，根本不用做其他的?！?/br>
    這么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況且，只要有了足夠的錢，就有了可以左右政治的資本。所以錢跟權(quán)力，也是劃上等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