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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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有現(xiàn)打的絡子,就有人忍不住湊了過來。 有了先前的經(jīng)歷,阮祺并沒有怯場,挑出條桃紅的彩線,將線一頭用針固定,另一頭系緊繃直。 手指上下翻動,片刻就編出兩朵梅花出來。 “好!”不知哪個湊熱鬧的喝了聲彩。 旁邊有人問:“可會編燈籠錦,若是會的話,給我打個能絡玉佩的,我要掛在身上。” “能,縣里時興的樣式我都會,”阮祺連忙點頭,“您要絡多大的玉佩,還有彩繩想要什么樣式的?!?/br> 客人拿了玉佩給他瞧,又在彩線筐里挑了顏色,這開門第一筆買賣便算是做成了。 有了這筆開門紅,接下來的生意便好做了。 縣里百姓見多識廣,自然能瞧出他們攤位的雜貨都是上佳品質(zhì),更難得是價錢也不貴。 擺在正中央的香囊很快都賣出去了,清珞原本在收錢記賬,忽然湊近到阮祺跟前,盯著他手上的彩線。 這回編的是柳葉紋,用了鵝黃和嫩綠兩種顏色,因為要拿來絡扇子,故而需要的彩線比較長,阮祺索性將一端咬在嘴里。 等打好了絡子,阮祺回頭小聲道:“你也想要嗎?” 清珞沉默頷首。 阮祺笑著點頭:“行,我編個福字紋的,給你掛在腰上?!?/br> 臨近晌午,街道往來的行人越來越多,就連原本無人問津的玉佩也漸漸開始有人詢問。 玉佩價格貴,利潤也高。 接連賣出三塊造型精巧的玉佩,阮祺和伯母正高興著,突然瞧見一群人朝這邊走來。 來人身形高壯,走近第一件事便是將雜貨攤上下掃了一遍,皺眉道。 “誰讓你們在這邊擺攤的,不知道這里是鄭家金玉行的位置嗎?” 鄭家金玉行? 縣里共有兩家大金玉行,一家姓閆,便是阮祺先前賣珍珠的那家,一家姓鄭,據(jù)說和常淵縣顧知縣是親戚。 生意做得不行,日常卻很是囂張跋扈。 就好比眼下,西街除了固定的幾個位置,其余空地都是可以隨意擺攤的,只要交足攤位費用,擺到夜里都沒人來管。 “哎,你這人講不講道理,人家早上便在此地擺攤,如何就成占了你們的位置了?” 沒等董念做聲,臨近一家擺舊書攤的青年先忍不住開口。 青年二十出頭,一副讀書人打扮,上前義憤填膺道。 “圣人有云,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br> “顧知縣清正廉明,愛民如子,必然不會縱容鄭掌柜這般遠親在常淵縣內(nèi)橫行霸道,欺壓鄉(xiāng)里,你們自覺有理,可敢與我同往縣衙一趟?” 書生洋洋灑灑說了大堆,刻意加重了“遠親”二字,為首的壯漢聽得大怒,抬手便要去推搡他。 “沒完了是吧,我們搶我們的地盤,與你有什么干系!” 書生“哎呦”一聲,卻并沒有跌倒,反而是那壯漢腳下不穩(wěn),側身朝旁邊栽去。 緊挨著舊書攤的是家賣活魚的攤位,放魚的木盆裝了滿滿的清水,壯漢一頭撲到里面,險些和盆里的草魚撞個對臉。 圍觀人群頓時一陣驚呼。 阮祺和伯母插不上嘴,只能全程看熱鬧。 清珞倒是興致缺缺,低頭瞧著阮祺新給他打的絡子,思考該掛在哪里。 “你敢撞我!”壯漢氣急。 “做人要講憑證的,在下好好站在這里,何曾撞過閣下。”書生滿臉無辜。 周遭的路人太多,跟著壯漢一起過來的伙計根本無法上前,壯漢氣得七竅生煙,伸手便要去抓離自己最近的阮祺。 然而還沒等碰到阮祺的衣角,一條草魚突然跳起,當頭一個甩尾,直接將壯漢扇回了水盆。 “你!” 壯漢掙扎著想要爬出水盆,卻被跳起的草魚再次扇了回去。 阮祺:“……” 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 常淵縣管制嚴格,平日是不許當街拿刀劍做雜耍的。 眾人還是頭一回見這樣的熱鬧,過了最初的震驚,全都跟著拍手叫好起來, 賣魚的小販看準商機,直接開口吆喝:“有要買魚的嗎,小的兩文,大的六文,扇人耳光的那條三十文,先買先得嘞!” 最終壯漢鼻青臉腫,領著伙計灰溜溜離開,那條草魚也被人以一百文的高價買走了。 借著這場熱鬧,雜貨攤上剩余的幾塊玉佩都順利賣了出去。 董念算了算,除去給崔廟祝的貨款和分成,今日雜貨加起來統(tǒng)共賺了一兩六錢銀子,及二百四十文錢。 大頭自然是靠玉佩賺來的,也是多虧了最后那一場熱鬧,否則還沒有這樣好的收益。 董念分了一兩銀子給阮祺,要他回去仔細攢著,等之后將舊宅內(nèi)外修繕一下。 舊宅的屋頂和墻壁雖然已經(jīng)修補過了,但畢竟年頭太久,若是不能徹底翻修,等到入冬后天寒地凍,很可能會支撐不住。 “……可以再買幾畝良田,” 吃過晚飯,阮祺湊在油燈下和清珞說話,杏眼亮晶晶的,里頭滿是憧憬。 “家里那一畝地是中田,種不了太多事物,等有了良田,產(chǎn)出的糧食足夠,即便遇到災荒也不必怕了?!?/br> 一方宅院,幾畝良田,家中的米糧堆滿倉,這是阮祺所能想象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