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如何阻止男主發(fā)瘋、小寡夫他總被覬覦、春霧、團(tuán)寵狼崽長出了狐貍尾巴
關(guān)外那種吃人的地方,能活下來且還能賺大錢的,想也知道絕非是什么善類。 若是真將對方惹急了,別說阮成彪,恐怕連他也要跟著一起遭殃。 不過想到那幾大箱子的寶貝,程貳咬了咬牙道。 “富貴險中求,咱們一切都在暗處進(jìn)行,盡量不要讓那人和那人身邊的下屬們知曉。” “實在不行,大不了一走了之,最多不過是在外面躲藏段時日,等他領(lǐng)著阮祺離開蕪河村,自然也就不會來尋咱們的麻煩了?!?/br> 富貴險中求。 阮成彪的神情也跟著逐漸堅定,頷首道:“事不宜遲,明天一早你先去偽造婚書,我到大哥那邊透露些風(fēng)聲,咱們分頭行事?!?/br> 村里沒有酒樓客棧,阮成彪是在程貳家中留宿的。 被褥是從箱底翻找出來的,不知沾了什么污漬,散發(fā)出刺鼻的腥臭味。 即便是阮成彪已經(jīng)習(xí)慣了風(fēng)餐露宿,也被熏得干嘔了一聲。 這程貳,是拿被褥墊茅坑了嗎? 阮成彪嫌棄地將被子推開,剛要起身,就瞧見一個人影立在床前。 那人身形瘦削,應(yīng)當(dāng)是名女子,頭發(fā)濕淋淋黏在一起,裙擺拖曳在地上,顯得格外詭異。 阮成彪望著她,想了許久也沒能想起對方究竟是誰。 程貳并沒成親,這幾年里始終都是獨身一人,也從沒聽說過他與村里哪個姑娘相好。 “你……”阮成彪瞬間警惕,然而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女子緊抓住腳踝,一把從床里扯了下來。 月光透進(jìn)窗子,等看清女子空白一片的面孔,阮成彪瞬間僵住,甚至連掙扎都忘了。 水鬼。 這女子是水鬼! 阮成彪曾聽村里老人說過,與傳言不同,并非所有水鬼都是活人死后所化,有些水鬼,其實是聚水中怨氣而生。 “那死人所化的水鬼,與怨氣所化的水鬼,究竟有什么不同?”幼年時的阮成彪好奇問。 村里老人磕著煙筒,笑呵呵道:“很容易就能分辨,那怨氣所化的水鬼,是沒有臉的。” “……你若是撞見了可一定要遠(yuǎn)遠(yuǎn)逃開,否則啊,也要陪著她去做那真正的水鬼嘍?!?/br> 阮成彪一路慘叫著被扯到河岸,女子抓著他的雙腳,緩緩將他拖拽進(jìn)水中 水花濺起,無法言喻的恐懼涌上心頭,阮成彪?yún)s連呼救都不能,只能任由冰冷的河水逐漸沒頂。 有細(xì)碎的聲音傳進(jìn)耳畔。 忽高忽低,忽遠(yuǎn)忽近。 “呀!仙君說要放過他了?!?/br> “可惜了唉,可惜了唉。” “等下次……” 第46章 天色微明,早起的村人已經(jīng)開始勞作,灰白的炊煙飄散在風(fēng)里。 阮成豐坐在房檐下,表情卻是有些沉郁。 今日不需要擺攤,他們從早起便一直等待著阮成彪上門。 以阮成豐的了解,對方并不是能耐得住的性子,既然已經(jīng)對納采禮起了貪念,便絕不會善罷甘休。 或許今天,或許明日,對方一定能找到合適的借口讓他們無法拒絕。 不知為何,阮成豐心神不寧,總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來了嗎?”董念將灶臺擦抹干凈,朝前院探頭問。 “沒,”阮成豐遲疑著道,“要不……” “不行,想都別想,”董念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道,“納采禮是要祺哥兒成親時帶走的,別說一半,一個子兒我都不會分給你弟弟!” 阮成豐忍不住嘆息,他何嘗想要如此,然而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他畢竟是阮成彪的大哥,纏上自己他倒是不怕,可是阮祺呢? 自古財利惹禍根,阮成豐不敢賭,阮成彪會不會鋌而走險,為了錢財做出更極端的事情。 沒等阮成豐再張口,董念忽然抬起頭,望向不遠(yuǎn)處院門的方向,眉心微皺,似乎有些疑惑。 阮成豐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很快瞧見一張慘白到過分的臉孔。 與往日的嬉皮笑臉不同,眼前的阮成彪魂不守舍,四肢抖成篩糠,幾乎是踉蹌著跌進(jìn)院里。 阮成豐下意識想要扶住他,不過很快將手收回,語氣強(qiáng)硬道。 “這又是什么新把戲,裝???你還當(dāng)我會像之前一樣受騙?” “我已經(jīng)與你說過了,納采禮是祺哥兒的,無論誰來,我和你嫂子都不會將東西交出去,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吧?!?/br> 納采禮? 阮成彪恍惚著,終于記起自己今日的目的。 只是神情依舊呆愣,過了許久才出聲道。 “是你們弄出來的對不對,你們故意扮鬼來嚇我,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br> “什么扮鬼?” 這話驢唇不對馬嘴,阮成豐滿臉疑惑。 “一定是你們!”仿佛抓住救命稻草,阮成彪抬起頭,表情扭曲道。 “你是我親大哥,就為了那么點禮錢,居然狠心半夜扮鬼來嚇我,還把我按進(jìn)水里,想要直接淹死我!” 阮成豐越聽越迷糊了,不過還是仔細(xì)打量眼前人。 對方依舊穿著昨日的衣裳,袖口衣擺處有些破損,卻洗得還算干凈。 河岸邊都是污泥,若對方當(dāng)真被誰按進(jìn)水里了,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不,是祺哥兒那新郎君,”阮成彪晃著腦袋,否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是他想要害我,還假扮成無面水鬼,以為我會害怕嗎,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