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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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動身,就聽到后面?zhèn)鱽硪宦暻宕嗳嵬竦呐由ひ簟?/br> “見過太子殿下?!?/br> 虞聽晚轉(zhuǎn)頭,往聲源處看去。 不遠處樹影婆娑下,楚時鳶正對著謝臨珩行禮。 謝臨珩腳步未停,只淡淡“嗯”了一聲。 在他走遠后,楚時鳶悄悄扭頭往太子離去的方向看了眼,隨即快速起身,對著虞聽晚揮了揮手,便朝著她一路小跑過來。 “嗚嗚嗚我終于進來了。”剛來到跟前,楚時鳶就拽著虞聽晚的袖子,可憐巴巴地對著她哭訴: “這都好幾個月了,我天天想著來宮里找你,卻日日進不來,都快擔(dān)心死我了?!?/br> 昔日前朝未滅時,楚時鳶是虞聽晚的伴讀,兩人年歲相仿,性情相投,漸漸的,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蜜友。 后來一朝宮變,虞聽晚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 除了同樣被困在宮里的母妃,便只剩下曾經(jīng)的好友楚時鳶。 過去那四個月,太子離宮遠赴柘城,宮中基本是由皇后掌管,楚時鳶想頻繁進出皇宮自是不易。 虞聽晚將楚時鳶被凍紅的指尖捂在自己手心,一邊帶著她去暖閣,一邊溫聲問: “那你今日進宮,是皇兄許可的?” 楚時鳶頭搖的像撥浪鼓。 “就太子殿下那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我是嫌命長,往他眼前湊?” 且不說膽子沒這么肥。 就算真有這個狗膽,她也沒機會見太子殿下呀。 楚時鳶將自己的手指從虞聽晚掌心抽出來。 再用稍微熱點的手心貼著她,不想她著涼。 做完,才接著說:“我今天本來也是打著碰一碰的運氣在宮門口轉(zhuǎn)悠,誰知道剛下馬車,就見到了沈知樾沈大人。” “他問完我進宮干什么后,非常好說話,直接就帶著我進來了?!?/br> 虞聽晚彎了彎眉眼。 暖閣門口的侍女在她們走近后,立刻打開門。 虞聽晚帶著她進去,坐在暖爐旁。 這次不用吩咐,歲歡就主動去倒熱茶。 虞聽晚將茶水遞給楚時鳶,整個人靠在軟枕上,眉眼漸漸慵懶下來。 指尖輕抵下頜,閑聊般問: “你和沈大人,近來交情還不錯?” 楚時鳶指尖貼著杯壁,去暖手指。 她翹了翹嘴角,“也不算有太多交情?!?/br> “這不前段時間,太子殿下去柘城了么,朝中大部分事情都是由沈大人代管,期間有幾次,他去楚家找我父親談事,偶然見過兩面?!?/br> “一來二去之下,也算熟悉了。” 說起沈知樾,就不得不提他那堪稱傳奇的身世。 沈知樾出身將士之家,父親曾是當(dāng)今陛下謝綏的左膀右臂。 在沈知樾很小的時候,沈父為救謝綏意外身亡,沈母和沈父鶼鰈情深,在沈父故去后,身體一日比一日差。 不久也撒手人寰。 只剩下年幼的沈知樾無人照料。 謝綏感念心腹救命之恩,就將沈知樾收為義子,悉心照顧長大。 由此也和謝臨珩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手足。 謝臨珩身居高位,掌控著無數(shù)人的生死,真正能與他推心置腹、讓他敞開心扉共處的朋友,少之又少。 而沈知樾,便是一個。 “對了?!被剡^神,楚時鳶看向虞聽晚,“我這好幾個月沒來,你在宮里還好嗎?皇后那邊……可有再故意生事?” “沒有?!庇萋犕恚骸盎屎竺χ鴱埩_陛下那邊,加上我一貫不怎么出門,她想找茬也沒機會?!?/br> 當(dāng)然,就算皇后生是非,她也能應(yīng)付得來。 虞聽晚主要擔(dān)心的,是泠妃那邊。 見好友面帶憂愁,楚時鳶放下茶杯,擠到她旁邊,像曾經(jīng)伴讀時那樣,挽著她手臂,歪著頭問: “有煩心事?跟我說說?!?/br> 虞聽晚:“昨日我問了一遍陛下,他還是不同意讓母妃出來,也不肯讓我去見她。” “我在想,既然太子殿下回來了,可否借太子殿下的勢,去見母妃?!?/br> 太子殿下? 楚時鳶心里直打鼓,“能成嗎?” “太子殿下和陛下畢竟是親父子,陛下又在病中,他會違背陛下旨意幫忙嗎?” 這也正是虞聽晚拿不準(zhǔn)的地方。 但是…… 她垂下眼,眸底一片晦澀。 “不管結(jié)果如何,總要試試?!?/br> “這大半年來,陛下的病情總是不見好轉(zhuǎn),若是等他同意讓我見母妃,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再加上,皇后一直對母妃嫉恨在心,我擔(dān)心母妃的安危?!?/br> 楚時鳶輕嘆。 人之常情,她能夠理解虞聽晚的擔(dān)憂。 見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她寬慰道: “外界都說,太子殿下性情寬和,是位難得的仁君,你好好同他說說,看在名義兄妹的情分上,應(yīng)該問題不大。” 其實最后一句,楚時鳶說的時候自己心中都發(fā)虛。 在她看來,太子殿下和自家好友的這點偽兄妹情誼,和人家正兒八經(jīng)的父子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但她好不容易進宮一趟,不想惹好友心堵,再加上目前確實沒有其他辦法, 不管太子這條路能不能行通,就現(xiàn)在來看,這是唯一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