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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虞聽晚瞳仁皺縮,意識到他想干什么,撲過來就要阻止。

    “不要!”

    與這道聲音同時響起的,是玉簪斷裂的‘咔擦’一聲。

    謝臨珩五指松開。

    斷成兩截的發(fā)簪像被遺棄的垃圾一樣,落在地上。

    和地面發(fā)出清脆的碰撞響聲。

    虞聽晚本能地低下身,想將它撿起來。

    腰肢剛彎下去,就被謝臨珩強(qiáng)行拽起來!

    對上她隱約帶上怒色的雙眸,謝臨珩一字一頓,冷聲對她說:

    “寧舒?!?/br>
    “你記住,宮外的東西,無論是什么,都不能帶進(jìn)來!”

    發(fā)簪也好,

    對那個人的感情也好,

    都不行。

    說完這句,他松開她手腕,攜著一身壓抑的怒色,大步離開了陽淮殿。

    第25章 虞聽晚察覺到謝臨珩的心思

    虞聽晚手腕上的頓疼依舊明顯。

    白皙的腕骨上,印著明晃晃的指印。

    她深深吸了口氣。

    冰冷的空氣劃入胸腔,帶著冷澀尖利的疼。

    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幾乎要震破耳膜。

    腦中的思緒,就跟被人肆意翻攪的漿糊一樣,亂糟糟一片,根本無法正常思考。

    她一點點蹲下身,全身力氣卸盡。

    慢慢伸出手,壓住發(fā)顫的指尖。

    將斷成兩截的發(fā)簪握在了手心。

    她用力握緊。

    斷裂處的尖銳棱角刺得掌心生疼。

    眼睫垂落間,無意間瞥見冷冰冰的地面上,有兩三滴還未完全冷卻的血。

    她眸色閃了閃,立即攤開手指,看向發(fā)簪的斷裂處。

    上面最尖利的棱角那里,赫然殘留著一抹血痕。

    虞聽晚的神色沉冷下來。

    攥著裙擺的左手,用力到指節(jié)失去血色呈現(xiàn)青白色。

    另一邊。

    東宮大殿。

    謝臨珩坐在桌案前,周身不再壓抑的戾氣瘋狂席卷,冷肆冰暗的黑眸,直直盯著手心還在不斷滴血、豌豆大小血rou外翻的割傷傷口。

    眼前再次閃過,發(fā)簪斷裂的那一瞬間,虞聽晚著急彎腰去撿的那一幕,

    謝臨珩胸膛溢出嘲弄。

    她還真是心疼那個發(fā)簪。

    心疼到,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殿中的氣氛壓迫到讓人無法喘息。

    墨九心驚膽戰(zhàn)地走過來。

    瞧著自家主子手上的傷口,擰了擰眉,擔(dān)憂道:

    “殿下,太醫(yī)已經(jīng)過來了?!?/br>
    “讓太醫(yī)為您處理一下傷口吧?!?/br>
    “不用?!敝x臨珩頭也沒抬,口吻冷得結(jié)冰,“出去?!?/br>
    墨九很是為難。

    那簪子斷裂的接口很鋒利。

    就那么直直地刺進(jìn)了手心。

    傷口處的皮rou都外翻了,怎么能不處理。

    就在墨九糾結(jié)時,殿外沈知樾的聲音突然傳進(jìn)來。

    “不用什么不用?”他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完全不搭理也不懼怕冷著臉發(fā)怒的謝臨珩。

    進(jìn)來后,掃了眼那血淋淋的傷口。

    他當(dāng)即側(cè)身,命令墨九。

    “趕緊,把太醫(yī)給我叫進(jìn)來!”

    墨九悄悄掃了眼自家主子。

    一秒都沒猶豫,立刻跑出去將太醫(yī)提溜了進(jìn)來。

    太醫(yī)繃著神經(jīng),小心翼翼地穩(wěn)住手,不讓自己發(fā)抖。

    拿出藥粉,一點點敷上去。

    最后處理完再用紗布將傷口纏起來。

    “殿下,傷口暫時不要沾水,以免傷口感染。”

    謝臨珩眼都沒抬。

    顯然沒聽到心里去。

    他根本不將這點不痛不癢的小傷放在眼里。

    見狀,沈知樾不由頭疼。

    他擺了擺手,讓太醫(yī)和墨九都出去。

    殿中重新安靜下來,他在謝臨珩對面坐下,苦口婆心的勸:

    “聽到了沒,今明兩天別沾水?!?/br>
    謝臨珩撐著身體往后一靠,眉眼冷懨,“死不了。”

    這種傷口,也叫傷嗎?

    想當(dāng)初,他在戰(zhàn)場上幾經(jīng)生死,身上到處都是傷,不也活下來了?

    沈知樾重重嘆氣。

    無奈地用手敲了敲桌案,“臨珩,你這又是何必?左右不過一個女子?!?/br>
    “既然寧舒有喜歡的人,你不如就痛痛快快地放她出宮,成全他們,她還能記你兩分恩情?!?/br>
    “如此一來,你和寧舒之間,還能留住兄妹的情誼。”

    聽到最后一句,謝臨珩冷嗤。

    “兄妹?”

    “誰想跟她當(dāng)兄妹?”

    他要的,從來不是meimei。

    他想要的,是她這個人。

    要她里里外外,都烙著他的印記。

    要她一生一世,都獨屬于他。

    沈知樾頭疼地長長嘆息。

    從小一起長大,他從不覺得謝臨珩是個偏執(zhí)瘋狂的人,可偏偏,在寧舒這件事上,他表現(xiàn)得前所未有的偏執(zhí)和瘋狂。

    沈知樾真的擔(dān)心,長此以往下去,會發(fā)生什么難以控制的事情。

    —

    陽淮殿。

    虞聽晚維持著最初的姿勢。

    蹲在地上好一會兒。

    各種雜亂的思緒閃過,最終,她目光定格在手中斷裂的簪子上。

    “公主?”

    歲歡和若錦守在她身側(cè)。

    想勸一勸,卻因為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無從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