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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這個(gè)念頭剛出,耳邊驀地傳來一句:

    “宋今硯的命,姑且再留幾天?!?/br>
    沈知樾抬眼看過去。

    謝臨珩掀了掀眼皮,眸底殺意凌冽,口吻亦是冰寒。

    “既然有些人藏的這么深,那就想法子引蛇出洞?!?/br>
    “該死的人——”

    他略斂眸。

    口吻涼薄寡淡。

    “活不了?!?/br>
    多年的兄弟,沈知樾自然明白謝臨珩這兩句話的意思,他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想怎么做?我去安排?!?/br>
    謝臨珩:“稍后我給你一封書信,你按照信中內(nèi)容去做。”

    說完,謝臨珩很快回了房。

    見他們?nèi)杖仗幚砉珓?wù)處理到深夜的儲(chǔ)君今天這么早就往房間里鉆,沈知樾有些詫異。

    他喊住旁邊的墨九,好奇地問:

    “墨九,你們主子今天怎么有點(diǎn)反常啊,這房間里有什么?”

    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cuò),方才他來時(shí),暗衛(wèi)向里面通報(bào)時(shí),臉上好像有種……小心翼翼又不敢打擾的遲疑。

    墨九嘴角抽了抽。

    眼睛上瞟下轉(zhuǎn),壓著聲音,說出一句:

    “寧、寧舒公主在里面。”

    “哦……嗯?!”沈知樾眼睛猛地瞪大,聲調(diào)都高了兩度,“不是……墨九,你說誰?誰在里面?”

    墨九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大。

    他清了清嗓子,重復(fù)道:

    “回稟沈大人,是寧舒公主,我們主子的太子妃?!?/br>
    沈知樾:“……!”

    他這段時(shí)間忙著查叛臣,甚少來郢城,這……這謝臨珩,什么時(shí)候找到的寧舒?

    第177章 為了和我兩清,什么都不要了,是嗎?

    沈知樾腦海中過了兩遍這句話,方才那抹一閃而過的異樣逐漸明了。

    方才他就在疑惑,他們太子殿下怎么突然說了句‘宋今硯的命,姑且再留幾天’。

    從“姑且”這兩個(gè)字,就能看出來,謝臨珩已然對(duì)宋今硯動(dòng)了殺心。

    只是礙于目前還沒找到‘不影響他和寧舒之間關(guān)系’的證據(jù),所以才沒有立刻殺他。

    沈知樾看了眼房門的方向,有些欲言又止。

    好一會(huì)兒,他壓低聲音,問墨九:

    “你們殿下,什么時(shí)候找到寧舒公主的?”

    墨九瞧了眼明顯是在他這兒套消息的沈知樾,危機(jī)感瞬間遍布全身。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跟沈知樾拉開距離。

    以免一不小心落得個(gè),跟程武那廝一樣的下場(chǎng)。

    墨九低下頭,為難道:

    “大人,殿下特意吩咐了,不讓您過問太多和我們太子妃有關(guān)的事情。”

    “恕屬下不便告知?!?/br>
    沈知樾:“……”

    —

    房間內(nèi)。

    虞聽晚從榻上下來。

    走到門口,指尖剛搭在門框上,房門就被人驀地從外面推開。

    她指尖頓了下。

    撤掉力。

    下意識(shí)往后退了半步。

    謝臨珩沉沉看她幾眼,反手關(guān)上門,拽著她手腕,一把將她扯進(jìn)了懷里。

    “孤才出去多大一會(huì)兒,太子妃就想離開了?”

    他眼底滲出寒意,冷指挑起她下頜,“這么著急,是想去見誰?”

    “謝臨珩?!彼曇羝胶?,不躁不怒。

    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從前那般,逃至一半被他抓住后的崩潰和絕望。

    她抬起眼,靜靜看向他。

    溫?zé)岬氖种概噬纤滞?,力道很輕,但卻讓他捏著她下頜的指尖明顯停了一瞬。

    “——我們談?wù)??!?/br>
    男人視線下移。

    落在她主動(dòng)纏覆在他手腕上的細(xì)白指腹上。

    他扯了扯唇,意味不明。

    指腹摩挲著,蹭了蹭她溫膩的肌膚。

    “談?公主殿下想談什么?”

    這段時(shí)間他日日率軍殺敵,手上多了不少薄繭。

    這么一蹭,有種往皮rou中鉆的癢。

    她下意識(shí)往后退,卻剛一有動(dòng)作,就被他箍著腰制止。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

    大掌抵著她后腰,半分不松,唇角勾著一點(diǎn)似是而非的弧度,乍然一看,讓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好壞。

    “太子妃想談什么?是你前未婚夫的命,還是你身后的司家舊部?”

    那種熟悉的無力,再次在心底深處攀升。

    虞聽晚狠狠掐著手心,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這個(gè)時(shí)候激怒他。

    她唇角用力壓了壓,才迎著他的目光,用最平靜的語氣說:

    “談你我,無關(guān)他人?!?/br>
    謝臨珩抬了抬眼,示意她繼續(xù)。

    虞聽晚手心中洇出潮濕,她蜷緊指節(jié),說:

    “謝臨珩,我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糾纏的時(shí)間已經(jīng)夠久了,余生,沒必要再像過去那樣,困著彼此,不死不休?!?/br>
    在她這句話說到一半時(shí),謝臨珩眼底為數(shù)不多的溫色已經(jīng)徹底散盡。

    取而代之的,是冷到化不開的冰霜。

    虞聽晚自然察覺到了他身上氣息的變化。

    但她沒停。

    她太清楚,若是她和謝臨珩之間的孽緣解決不掉,那今后,無數(shù)個(gè)日夜,都無非是在重復(fù),之前在皇宮中那些囚禁與被囚禁的日子。

    若是一個(gè)從未飛出過籠子的鳥被囚終生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