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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你該怪的、還有那群流離失所的百姓真正該怨的,是他們信奉為神的儲君!”

    “你只看到了我和北境合作,你為什么不能往前看看,我為什么和北境合作?”

    “要不是他強行拆散我們,要不是他以權(quán)逼人,我會和北境勾結(jié)嗎?”

    “晚晚,你為什么要向著他?”

    “他囚禁你,折辱你,你不該恨他嗎?你為什么口口聲聲為他說話?”

    “因為他平定了東陵的戰(zhàn)亂!”虞聽晚眼底的恨意越發(fā)濃重,“因為他解救了無數(shù)黎民于水火,因為他給了數(shù)不盡的東陵百姓一個安穩(wěn)沒有戰(zhàn)亂的家園!”

    虞聽晚最痛恨詫異的,莫過于他那句‘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

    果真是流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在他們眼里,不管國家如何動蕩,不管朝代如何變遷,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世族。

    都是優(yōu)渥出身、高人一等的上等人。

    那些如螻蟻般的子民,怎么可能入得了他們的眼,怎么可能引起他們的同情心!

    “平定戰(zhàn)亂?”宋今硯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他眼神冷下來,口吻中盡是不屑與嘲諷。

    “晚晚,他們謝家做了東陵三年的君主,是不是連你都忘了,這天下,原本該姓甚名誰?”

    他逼近她,嗓音中的諷刺漸濃。

    “那些無知的流民奉他若神明,公主殿下,連你也這么認為嗎?”

    “東陵國,姓虞,不姓謝!”

    “你說我是叛國逆臣,他們謝家,他謝臨珩,難道就不是趁著戰(zhàn)亂掌政奪權(quán)的宵小之輩嗎?”

    “如今的東陵,在戰(zhàn)亂面前,只記得他謝臨珩是他們的救世主,是他們不可一世的神明?!?/br>
    “他們可否還記得,這個天下,是姓虞,不姓謝!”

    提及這個話題,他眼底的怨氣更為深重,上一句話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一句話便碾壓而來。

    “晚晚,你為什么不能好好想想?他們才是亂臣賊子?!?/br>
    “若是虞家沒有人了,他們謝家上位未嘗不可,可那個時候,你這個寧舒公主還在,我這個先帝親封的駙馬也在,他謝綏和謝臨珩,憑什么踩著公主與駙馬的脊背,堂而皇之地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他本就名不正、言不順,憑什么顛覆舊朝,統(tǒng)御新朝?”

    宋今硯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在無底線的刷新虞聽晚對他的認知。

    在他說完,她譏諷冷笑。

    “所以,你是覺得,有你這個駙馬在,東陵的天下,就該給你是嗎?”

    “宋今硯,在你心里,這個天下,不該姓謝,也不該姓虞,該姓宋吧!”

    宋今硯眼底掠過一抹深諳的情緒。

    他還未說完,虞聽晚便已質(zhì)問出聲:

    “宋家嫡子,先朝駙馬,我倒真想問問你,宋今硯,你還記不記得,在接下賜婚旨意的那一刻,你親口允下的承諾?”

    她冷視著他,一字一頓,說出他當(dāng)初成為駙馬的條件:

    “宋氏宋今硯,一朝為駙馬,此生不涉政,你忘了嗎?”

    “做東陵的駙馬,你們宋家,有無上的榮華,卻不能做這東陵的君。這是對未來的駙馬,唯一的要求?!?/br>
    “宋今硯,時至今日,我真的很想問問你,你如此執(zhí)念于駙馬之位,到底是因為你口中那些虛偽惡心的情意,還是因為,你們宋家,早有覬覦東陵大統(tǒng)的野心?”

    第208章 他順天意,應(yīng)民心,誰敢說他是亂臣賊子?

    宋今硯唇角動了動,眼底情緒晦暗不明,一時之間,卻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他確實愛她。

    確實想做她的駙馬,與她一生一世。

    可他不可否認,他更想的,是徹底掌控她。

    徹底將她攥在手里,任何人,都無法搶走她。

    而要做到這一點,唯有手中握著足夠的權(quán)勢。

    他的沉默,已經(jīng)給了虞聽晚答案。

    她諷笑勾唇,嗓音很輕很緩,但接下來的字字句句,卻都像重重的巴掌,狠狠甩在宋今硯臉上。

    “至于你方才說的,東陵還有駙馬與公主,宮變之后,該由駙馬與公主掌權(quán),宋今硯,你捫心自問,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你有那個能力守住東陵嗎?”

    “有那個能力,護住東陵的社稷嗎?”

    “你能擊退敵寇、給東陵上上下下的子民一個太平安寧的盛世嗎?”

    “你能嗎?”她話冷得仿佛結(jié)冰,“若是你能,宮變的時候你在哪里?北境的敵軍攻入皇宮的時候,你這個駙馬在哪里?你們位高權(quán)重的宋家又在哪里?”

    “國家有難時,你不出面,國家太平了,你們又跳出來說這個東陵該是你們的,呵,真不愧是宋家人!”

    宋今硯被她話中毫不掩飾的諷刺刺的臉色煞白。

    他手指緊攥成拳,細微地顫抖。

    眼底的恨意拼命壓下去,卻又在她再三的袒護下,死死鉆出來。

    鋪天蓋地的嫉妒與恨意,讓他幾乎失了理智。

    “所以……一個趁著戰(zhàn)亂上位的亂臣賊子,你就這般袒護?”

    “誰說他是亂臣賊子?”她將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儲君謝臨珩掌權(quán),我同意,前朝的帝后同意,身為國舅的司家同意,除你們宋家之外的一眾前朝大臣都同意,東陵上下無數(shù)的黎民更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