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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嗯?”狼頭面具一頓。

    他心里一緊,語氣略帶緊張,有些懷疑道。

    “你說的是誰?那四個(gè)人中,誰是最丑的?”

    狼頭面具緊盯著寂玖笙,藏在面具下的容顏,已經(jīng)是一片凝重了。

    傅臨淵清雅矜貴,沈墨江耀眼奪目,寂錦橋更是艷麗如妖,至于自己...呵,絕對(duì)算不上丑吧?

    他竟不知,這個(gè)家里,居然能有人和丑沾上邊!

    寂玖笙慢悠悠道:“他也在帝都,說起來,你們都是權(quán)力巔峰的人?!?/br>
    啪!

    狼頭面具呆愣下,直接將手里的酒杯捏碎。

    隔著面具,仿佛都能感受到那滿滿的崩裂之態(tài)。

    狼頭面具咬牙切齒,似是不敢置信一樣,啞著嗓子,極力克制下,但仍舊壓制不住聲調(diào)里,那抹震驚的破音!

    “你是說薄夜寒?他丑?”

    “對(duì)。”寂玖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加了兩個(gè)字:“很丑。”

    砰!

    狼頭面具高大的身影坍塌。

    似乎在瞬間,一股自卑,無措,涌上了原本霸氣側(cè)漏,唯我獨(dú)尊的身體。

    “你確定?”狼頭面具聲音都在發(fā)抖,“你真的覺得他丑?”

    因?yàn)榧?dòng),那種顫音,聽起來尤為好笑。

    甚至于這個(gè)事讓他震驚到聲音都忘了偽裝,沒有刻意壓著嗓子說話時(shí),屬于薄夜寒的聲線,就流露了出來。

    可狼頭面具渾然不覺,死死的盯著寂玖笙。

    想從他臉上看到一絲絲開玩笑的跡象。

    誰料,寂玖笙無比認(rèn)真的“嗯”了一聲。

    一擺手,用一種十分嫌棄的語調(diào),娓娓道來。

    “你是不知道,他長得奇丑無比,小時(shí)候就丑,我是一直沒好意思打擊他。

    不僅長得丑,而且還油膩,每天不是端著一張冷臉,罵這個(gè)蠢貨,就是對(duì)那個(gè)冷笑的,他還真當(dāng)他是霸道總裁呀?”

    寂玖笙語氣嫌棄的不行。

    轟——

    那一刻,狼頭面具感覺自己的自信心碎了一地。

    有一道清晰的脆響從心底裂開。

    猶如一個(gè)瓷器,瞬間粉碎成渣。

    狼頭面具情緒激動(dòng)不已,啪——的一聲,他直接站起來,雙手猛的拍在桌子上,身子前傾,湊近俯視著寂玖笙。

    “笙……”

    這個(gè)字一出口,狼頭面具一愣。

    剎那間,所有的理智盡數(shù)回歸,看著寂玖笙近在咫尺的臉,他的背后瞬起一陣?yán)浜埂?/br>
    眸子微瞇,心瞬間沉了下來。

    難道...寂玖笙是在試探自己?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嗎?

    否則,為什么要字字句句,都戳自己的心窩子呢?

    “笙?”寂玖笙似笑非笑,眸底蠱惑,輕聲出口:“笙什么?”

    狼頭面具身子瞬間涼透。

    他緩緩的坐下,調(diào)整了下呼吸。

    翹著二郎腿,雙指交叉,置于身前,聲調(diào)重新染上了那股不正經(jīng)。

    “當(dāng)然是笙笙寶貝了?!?/br>
    “噗...”寂玖笙沒忍住,笑了出來,“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后,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道:“你這么激動(dòng),我還以為你要跟我持不同意見呢?!?/br>
    狼頭面具動(dòng)了動(dòng)嘴,沒說出一個(gè)字來。

    寂玖笙湊近,手撐著下巴,目光審視打量的看著他道。

    “你長的怎么樣?跟我那丑八怪弟弟相比起來,如何呢?”

    狼頭面具呼吸一亂,極力克制著:“我比他長得好一點(diǎn)?!?/br>
    “那就好那就好?!奔啪馏纤剖求@魂未定般拍了拍胸脯:“你要是長他那樣,那我可是萬萬都看不上的?!?/br>
    狼頭面具:“……”

    沒心情了。

    美酒佳肴,一點(diǎn)興趣也提不起來了。

    而且...狼頭面具眸光一閃,寂玖笙今日實(shí)在是異樣。

    以往他絕不會(huì)此等行事,今日發(fā)生的種種,讓他心里越來越不安了。

    而且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那種心慌感,越來越甚。

    狼頭面具扯了抹笑:“寶貝,我今天有點(diǎn)其他的事,改日我做東,誠邀你來?!?/br>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剛才脫口而出的那一個(gè)“笙”字,已經(jīng)讓他氣息紊亂,露出破綻了。

    寂玖笙何其聰慧靈敏,他不敢再待下去了。

    而且直覺告訴他,必須得走了。

    說罷,狼頭面具起身。

    寂玖笙撐著腦袋,也沒回頭,語調(diào)很輕,慵懶隨意道。

    “你總說沒到時(shí)候,那到底什么時(shí)候,你才會(huì)摘下你那破面具呢?”

    “嗯?薄夜寒!”

    一句話,讓剛站起身來,走了沒兩步的的狼頭面具瞬間僵硬。

    猶如石化一般。

    那一刻,狼頭面具之下,薄夜寒的那張臉,霎時(shí)慘白。

    一股濃重的眩暈感襲來,讓他整個(gè)人招架不住。

    身體似是搖搖欲墜,仿佛有一股重力要將他整個(gè)人拖拽、拉扯到一個(gè)無底深淵。

    他狠狠閉眼,單手背后。

    那只藏于身后的手用力攥緊,掌心刺痛,直至掐出血痕。

    他這才找回了一絲絲的理智。

    開口,聲音干澀。

    但仍舊故作平常的調(diào)笑,不正經(jīng)。

    “寶貝,你說什么呢?是喝醉了嗎?怎么把我的名字都叫錯(cuò)了?!?/br>
    然而,巨大的恐懼籠罩之下,盡管再強(qiáng)裝,但語氣中,那抹慌亂騙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