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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鬼王和他的傲嬌師尊在線閱讀 - 第124章

第124章

    記憶里,五個(gè)骷髏作為陣眼,鬼新郎躺在中間,身成一個(gè)“大”字形,頭顱、手足均正對(duì)骷髏。

    所以如今,也是一樣的,不過是骷髏換成了五個(gè)活人,鬼新郎換成了蕭晗,幾乎什么都沒有改變。

    難道溫蘭茵想把他變成第二個(gè)鬼新郎嗎?

    第七十四章 本王旁聽中

    不料正思及此,繁密的藤條中,忽然刺出一把熠熠生輝的利劍。

    蕭晗低垂著頭顱,卻能清晰地感應(yīng)到,這把劍雖然古拙,但凜然有一股英氣襲來,劍首齒紋如芒棘,利刃紋刻了牛首龍身的浮塑,流溢著碧色光輝,屈鐵斷金。

    蕭晗只看清了劍身上的“蘭因”二字,連“絮果”都不及瞧全,這把獨(dú)屬于絕情鬼的利劍就生生刺入了他的心口。

    “主人——!”

    鬼爪魅影里,月霖被走尸阻了去路,除了眼睜睜地目睹蕭晗的頭顱慢慢垂下,她什么也做不了,“主人……”

    月霖一時(shí)恍神,不料走尸狠狠咬上了她的丹田,血的腥味兒霎時(shí)彌漫開來,但她無暇自顧,只能在走尸的包圍中不斷地往外沖,“主人!”

    月霖先前受靈力自噬,現(xiàn)下又被走尸不斷地撕咬,自是站不住的,她捂著胸口,滿目蒼涼地雙膝跪地,傷口開裂,碧色的衣裳洇出了鮮紅的血水,竟有些滑稽。

    月霖開口,唇齒發(fā)顫:“溫蘭茵……”

    這一聲喚得很輕,溫蘭茵卻陡然一驚,她側(cè)目,見月霖狼狽不堪地跪趴在地,可神情里卻有一絲壓抑不住的不甘,“為什么?我主人待你不薄,為什么……”

    “他待妾身不薄?”溫蘭茵不置可否地重復(fù)了一遍,忽而笑了,“他賞妾身榮華富貴,賜妾身鳳儀天下,著實(shí)待妾身不薄?!?/br>
    鬼火倒映下,溫蘭茵端詳著蕭晗的臉,血污像是瞧不見了,她似乎又隔著那一去不復(fù)還的似水流年,看到了初見蕭晗時(shí)的俊朗容顏。

    溫蘭茵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凌空描摹著蕭晗的眉眼,“妾身其實(shí)不恨的,”她說,“可是……妾身謀求算計(jì)了一輩子,不想終是給旁人做了嫁衣……”

    溫蘭茵的臉早已腐爛,可她哭起來仍是梨花帶雨的可憐,淚光半盈她的眼眸,似有珠璣璀璨。

    她本就是個(gè)笑靨如花的女子,歲月蹉跎也不曾泯滅她的媚骨天成。

    “為旁人做了嫁衣?”月霖不解地駁斥道,“你是我主人明媒正娶的發(fā)妻!”

    “可妾身從未體會(huì)過發(fā)妻的尊貴,至于發(fā)妻的苦楚,妾身倒是嘗盡了?!狈路鹜蝗幌氲搅耸裁匆话?,溫蘭茵跺了跺腳下的土地,“說來有趣,妾身這輩子,像不像那個(gè)福一天沒享,卻英年陪葬的贅婿?”

    月霖難以置信地問道:“鬼新郎的詐尸,是因?yàn)槟???/br>
    溫蘭茵坦然地應(yīng)了:“不錯(cuò)?!?/br>
    “白柳竹的回魂,也是因?yàn)槟???/br>
    “對(duì)?!?/br>
    “你寧可大費(fèi)周章地重塑rou身,也要召回白柳竹的魂魄,還將自己的記憶強(qiáng)行灌入她的體內(nèi),讓她做一個(gè)只能受怨氣控制的活死人……”

    話語間,溫蘭茵一直沒有打斷,她甚至饒有興致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仿佛在肯定月霖的猜測(cè)。

    “可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且不說鬼新郎與你無冤無仇,但白柳竹好歹伺候過你一場(chǎng),你緣何連她死后都不肯放她安寧?”

    “白柳竹?哈哈哈哈……”仿佛聽說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溫蘭茵笑了許久,她用帕子遮住了朱唇,月霖恍惚覺得,她仍是那個(gè)會(huì)因客官調(diào)笑而臉紅羞怯的小姑娘。

    “妾身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聽過這個(gè)名字了,要不還是喚她‘珠兒’吧,聽著耳熟些。”

    溫蘭茵半瞇眼眸,似在回想,記憶的開始,是珠兒冒冒失失地闖進(jìn)了主殿——

    “娘娘,不好了!奴婢方才聽聞,近日鬼王閑來無事,與那妾室在酆都小鎮(zhèn)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溫蘭茵有自知之明,她能入鬼王的眼早已是三生修來的福分,怎可得寸進(jìn)尺,端著一谷之后的架子說三道四。

    “罷了,鬼王日理萬機(jī),好容易得了清閑,去陪陪那位,也屬情理之中?!?/br>
    珠兒瞧她軟弱好欺,于是急道:“娘娘,您總是這般退讓,才叫那個(gè)賤人以為咱們好欺負(fù)呀!”

    “也不知是哪個(gè)廟里修成的狐貍精,竟讓鬼王在新婚之夜棄您而去?!敝閮河中÷曊f了好多,她以為是在替溫蘭茵打抱不平,其實(shí)那些話,字字誅心,“您都嫁入亡人谷快一年了,鬼王來過幾次掰著指頭都能數(shù)清,您要再不爭(zhēng)不搶,榮寵可都叫那個(gè)賤人奪走了!”

    是啊,快一年了……

    溫蘭茵攥緊了錦帕,從成婚之夜無故被夫君拋下,她就倍感羞辱,之后更是聽到不少宮人的閑言碎語,說鬼王穿著新郎官的喜服,在地牢留到了翌日黃昏才出來,后來干脆修葺寢宮,還親筆賜名“梟鳴殿”。

    那可謂是比她這個(gè)皇后所居的永昌宮,還要華貴三分。

    眼瞧鬼王施恩一日不如一日,那些伺候她的下人也逐漸心里發(fā)癢,平日里言辭尖酸奚落,更有甚者特地候在梟鳴殿外,只為能效犬馬之勞,全然不把溫蘭茵這個(gè)正宮娘娘放在眼里。

    其中自然也包括珠兒。

    后來,有下人來報(bào):“娘娘,不得了了,珠兒想攀高枝,擅自到梟鳴殿做雜役去了!”

    “攀高枝?”一向克己隱忍的溫蘭茵卻驟然動(dòng)怒,抬手把一盞熱茶揚(yáng)在了那奴才的臉上,“她何時(shí)成了高枝?依你的意思,鬼王寵妾滅妻,竟讓一個(gè)妾室爬到本宮的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