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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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想要東出,就不應(yīng)該糾結(jié)于和晉國一時的勝負,即使能獲得勝利的名聲,難道對秦國的大業(yè)有什么幫助嗎? 您應(yīng)該向洛侯寫信,表達自己對中原沒有窺視之心,只希望能夠為王室鎮(zhèn)守西陲,振興諸夏的大業(yè)。 這樣洛國就不會跟隨著晉國來侵害您,如果僅僅只有晉國的話,他是不能在渭河打敗您的。 秦國的西邊有犬戎,北邊有義渠戎,這些是上天賜予秦國的兵員和土地,若是可以將這些戎人歸納到秦國的統(tǒng)治之中,秦國的國力想必可以大大的增強了。 秦國和楚國結(jié)成了兄弟一樣的盟約,夫人宣羋為您帶來了楚國的友誼。 楚國如果能夠在漢陽打敗吳國,在西邊打敗巴國,在南邊將蠻夷清剿,國力壯大。 晉國一向是喜歡內(nèi)斗的,齊國一向是喜歡弒君的,洛國用這兩個國家來維護周王室的統(tǒng)治,是注定不能長久的。 您只要不斷的積蓄國力,等到晉國內(nèi)亂,齊洛分家,到那時秦國和楚國就可以兵分兩路,互相為對方牽制中原諸侯的兵力。 如果這樣做,難道會遭遇從前那樣的失敗嗎?” 異里說出的話鞭辟入里,讓秦伯不得不信服,嘆道:“秦國地處偏遠,從來沒有大賢的人到來。 現(xiàn)在見到先生,才知道圣王也需要賢臣的輔佐,孤娶得楚國的公主宣羋作為夫人,獲得了楚王送來的一車車金玉,都不及先生一個人啊。 一個大夫的職位是不足以匹配您的,孤愿意將您拜為大庶長,執(zhí)掌秦國的國政,想必這樣,秦國就能興盛了?!?/br> 秦國的大庶長,楚國的令尹,齊國的冢宰,晉國的中軍將,這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相。 秦伯愿意將一個奴隸拔擢為國相,可見異里的智慧有多么的震驚到他。 異里這個人,能力出眾,平生最是喜歡做官,當即也不惺惺作態(tài),直接下拜道:“臣異里拜見國君?!?/br> 宣羋見到異里果然是個大賢之人,又見秦伯直接將其拔擢為大庶長,心中很是高興,便為秦伯倒酒,柔聲道:“夫君今日得一大賢,應(yīng)當賀之?!?/br> 秦伯此刻心情舒暢,望著柔美盈盈的宣羋愈發(fā)喜愛,執(zhí)宣羋手道:“妻子是丈夫的助力。 舜王因為娥皇女英而興盛,桀紂因為妺喜妲己而衰亡,可見男子想要成功,定然有賢明的妻子。 夫人是楚國的貴女,為孤帶來異里這樣的大賢,想必是上天將您賜予我,讓我興盛秦國的吧。 以少昊上帝的名義,孤愿意與楚國永結(jié)兩姓之好,還望夫人能將此言轉(zhuǎn)告楚王?!?/br> 這一番話既是秦伯的真實想法,又是秦國對楚國的一種表態(tài),秦楚之間要更加緊密的結(jié)合在一起。 宣羋知道父親的想法,她笑著靠在秦伯肩上,溫聲道:“夫君,以太一至高神的名義,父親會同意的?!?/br> 異里,一國之相,所獻之策,兩國從之,春秋士人之盛景,管仲始之,異里盛之。 …… 姬姜聯(lián)盟是周王朝存在的基石,但這種由血緣關(guān)系形成的聯(lián)盟,促使了一批無法進入聯(lián)盟的大國團結(jié)起來,這種將權(quán)力局限在一個圈子之中的行為,能夠穩(wěn)固權(quán)力的傳承,但最終一定會迎來強大的反噬?!吨芡醭d衰史》 第61章 君以此興,必以此亡 洛國,昭城。 這座建立已經(jīng)五百年的城池,在整個諸夏世界之中赫赫有名,城墻之上的斑駁彰顯著它的古老,華美的建筑展現(xiàn)著洛國的底蘊。 即使齊國稱霸百二十年的歲月里,依舊沒人能夠忽視這里,所謂祭則天子,政由方伯,洛侯便是兩者之間溝通的橋梁。 洛辭與洛言坐在靜室之中,讀著秦伯遣人送來的國書。 在異里為秦伯分析了天下的局勢之后,這封國書跨越千山萬水,來到了洛國主人的面前。 洛辭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將竹簡推向洛言,說道:“很有趣的一封國書。” 洛言展開,“五百年前,邦周承天受命,武王將您的先祖素王封在了洛地,于是建立了古老的邦國。 五百年來三攝國政,九代洛侯都擔(dān)任天子的卿士,這是多么輝煌的歷史呢? 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他的威望比天子還要高,他還能使用天子的禮樂、鼎器、車馬、衣裳,難道邦周還能有人比他尊貴嗎? 他能獲得這樣的成就,是因為您的先祖明公送他回國,還給予他支持。 現(xiàn)在您又幫助公子重耳即位,看來晉國是要稱霸了,他是姬姓的諸侯,天子的宗親,列國想必是會臣服的?!?/br> “這?” 讀到這里,洛言已經(jīng)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聽著是夸獎,但這明晃晃的就是在挑撥三方之間的關(guān)系。 這封信若是傳開,造成的影響恐怕是不會太小,這會是一道橫貫在三者之間的裂痕。 洛辭面上表情不變,淡淡道:“秦國有能人,下面才是重點?!?/br> “秦國是因為宣公的恩惠,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如果不報答的話,想必是有違于天理的。 西戎攻破了鎬京城,現(xiàn)在還試圖前往中原之地。 秦國三百年來,一刻也不敢忘記當初對宣公許下的諾言,要為王室鎮(zhèn)壓西戎。 以少昊的名義,我在此向您保證,絕不會有任何一個戎人可以越過秦國的國土。” 洛言的臉上露出了和父親同樣的神情,玩味地顛了顛手中的竹簡,說道:“秦伯這是在釋放善意,言明自己不愿意東出啊。 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這是料定洛國不會對攘夷有功的諸侯動手?!?/br> 對于秦國的想法,洛辭自然是清楚的,頷首笑道:“這一代的秦伯是個擅長打打殺殺的將軍,從他支持公子因來看,他是一直想要東出的,現(xiàn)在卻突然發(fā)生了變化。 一定是有智謀之士入秦,給他出了這個主意,用攘夷的大義,牽絆住洛氏的手腳,真是高明啊。 但這是好事,諸夏之間注定是要殺一個血流成河的,但現(xiàn)在夷狄還是很昌盛。 若是因為內(nèi)亂,讓夷狄乘虛而入,老祖宗是一定會怪罪的。 秦國若是真能將西戎徹底掃平,說不定邦周天命落地的時候,上天還真的會眷顧秦人呢?!?/br> 說著兩人都笑了起來,若是秦國真能安心的在西陲清剿西戎,起碼百年之內(nèi)是不會東出了。 將秦國的國書放在一邊之后,洛辭就開始詳細的詢問洛言關(guān)于晉國的情況。 這一下洛言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思緒回到了在晉國之時。 五公子之亂結(jié)束不久,公子重耳在一眾卿大夫和齊洛兩國的見證之下,即位晉國國君。 中原最大的大國迎來了自己新的主人。 對于任何一個統(tǒng)治者來說,想要穩(wěn)固統(tǒng)治,首先就是安插自己的人。 通常來說,國君都會將自己的兄弟、姻親、親隨安插在關(guān)鍵的位置上,但這時就有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公子重耳的四個兄弟互相殘殺一個不剩,齊國給了一支貴族,洛國也有一些公族到了晉國之中,加上那些一直追隨他的卿大夫。 洛言當時見到公子重耳任命的六卿之中,一個公族之人都沒有,忍不住問道:“晉侯,您為什么沒有任命公族之人擔(dān)任六卿呢? 難道天下還有比親族更值得信任的嗎? 正如洛國和晉國有四百年的深厚情誼,與齊國有五百年的深厚情誼,這都是因為雙方之間有血緣,所以才互相信任啊。 您任命的六卿誠然都是能夠興盛社稷的賢臣,但是這樣的苛待親族,恐怕是會引來禍患的?!?/br> 但是公子重耳根本沒聽,他直接了當?shù)恼f道:“太子,您的話是有道理的,但是晉國與洛國是不同的。 五百年來,洛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內(nèi)亂,這樣忠誠的公室和公族,天下的諸侯沒有不羨慕的。 五百年來,數(shù)不清的公子貴族流亡在外,晉國、齊國、楚國、宋國,哪個國家沒有呢? 洛國沒有! 五百年來,像是公子舞那樣的事情有多少呢?恐怕沒人能夠數(shù)的清。 可是您呢?您眉心的圣痕是生來就有的,即使有亂臣賊子,難道能剝奪您的高貴嗎? 它告訴所有人,您是素王的子孫,所以您有底氣面對公室和公族。 孤也有這個底氣,但是孤的子孫呢? 從孤這里開始改變吧,孤再也不想讓晉國因為內(nèi)斗而錯失稱霸的時機了?!?/br> 說到這里,洛言已經(jīng)明白了,公子重耳不信任公族,因為晉國一直以來內(nèi)斗太嚴重,這些公室和公族時時刻刻想著篡權(quán)奪位。 經(jīng)歷如此慘烈廝殺才登上君位的重耳不可能再給公族權(quán)力,重用卿大夫,最多也就是權(quán)臣,沒有資格登上晉國的君位。 重耳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永遠保證晉國君位把持在他這一脈手中。 “晉侯,因為公族可能背叛就棄之不用,這難道不像是因為吃飯被噎住,就連飯也不吃了嗎?” 人的局限性無處不在,重耳這樣賢明的君主,也是不可避免的。 重耳擺擺手道:“當初不僅僅是因為這些原因,孤的卿大夫們都是賢明的臣子,是足以輔佐圣王的,比那些空有血統(tǒng),卻敗絮其外的公族有能力的多。 有他們的輔佐,想必晉國是能夠興盛的,尊王攘夷,王道大義,孤會去做,太子就勿要擔(dān)憂了?!?/br> 洛言將當日發(fā)生的場景完全告知洛辭,嘆息道:“晉國的卿大夫們誠然是賢臣,世卿世祿的制度,大肆賜土的政策,這難道不是五百年前邦周的制度嗎? 晉國很快就會興盛起來,但最終一定會因為這個制度而滅亡,就像是現(xiàn)在的王室一樣?!?/br> 晉國的制度實在是太有即視感了,這種制度對外擴張自然是無往而不利,但是對國君的權(quán)斗、御人屬性要求很高。 否則周王室的結(jié)局就是晉國公室的結(jié)局。 晉侯重耳暫時是想不到那些了,現(xiàn)在的他大權(quán)在握,意氣風(fēng)發(fā),晉國真不愧是列國之中底子最厚的。 在重耳改革國內(nèi)軍制,實行六卿制度以來,整個晉國都仿佛變成了一駕戰(zhàn)爭機器。 而且壓制了那些只會壞事的公族之后,輔佐重耳的臣子的確個個都是賢臣。 短短三年時間,就在翼城之中積累了巨大的財富,晉國還有強軍,世卿世祿的卿族逐漸地侵蝕著原先屬于晉國公族地土地。 重耳對這件事抱著一種放任自由地態(tài)度,那些公族大多數(shù)都是當初追隨公子舞的,在晉侯無知薨逝之后,依舊要追隨著公子舞殺死他。 重耳深恨這些人,他曾經(jīng)對左右說:“公族是公室的翼護,但是這些人卻追隨著公子舞妄圖殺死晉侯無知,在國君之位落在孤的身上時,又追隨著公子舞要殺死孤。 可見在他們的心中是沒有國君的,等到碧落黃泉窮盡之時,孤才會原諒這些不忠不義的人?!?/br> 重耳的舉動再次激化了晉國之中公族與卿族的矛盾,甚至有公族公然說道:“重耳這樣苛待公族,數(shù)遍列國都不曾見。 楚國是南蠻建立的,習(xí)得禮儀之后,尚且知道重用公族,難道重耳會不知道嗎? 晉國,是素王分封的姬姓宗國,位列諸姬第一,如果晉國都這樣做,姬姓還有什么尊貴之處呢?” 重耳聞言自然是大怒,他認為這些公族是在試探自己的態(tài)度,他想要殺死這個人來威懾公族,讓他們明白自己的威勢。 在左右的勸諫之下,他收起了這樣的心思,但還是向整個晉國的公族發(fā)出了一封告書。 “作為臣子,隨意的毀謗國君,難道是正確的嗎?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