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重生90之:我靠彩票逆天改命、沙雕反派,娃綜養(yǎng)崽、乖軟寶貝穿成炮灰了、貴族男校的路人炮灰突然變美后、禁愛(真骨科)、王妃她只想和離(追妻火葬場)、走出良夜、死去的xp不斷復(fù)活
被稱作王二郎的人在那里震驚莫名,其他圍在他身邊的人卻開始急了,王二郎見狀連忙道:“馬車上有‘昭’字的,只有洛氏的家主,也就是昭公才能使用,所以如果那輛馬車上真的有‘昭’字,就說明丘陵之頂上的那個人是—— 昭公大君!” 昭公大君! 這四個字一出口,王二郎周圍的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但是陡然變得長長的呼吸聲,卻證明了所有人的心中都非常的不平靜。 就連一個小卒都知道的事情,漢廷的貴族怎么會不知道,汝陰侯振奮的沖進(jìn)中軍大帳道:“大將軍,昭公大君來到了草原,我們有救了。” 周亞夫聞言簡直堪稱垂死病中驚坐起,他本來灰暗的眼神幾乎一瞬間亮了起來,甚至就連暗沉的皮膚都紅光滿面起來,難以置信的問道:“昭公大君真的來了?” 汝陰侯重重點頭道:“大將軍,是真的,是真的!” 周亞夫哈哈大笑起來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慶賀諸夏有昭公大君,快抬本將軍出去,見昭公大君卻不拜見,這不是大漢的臣子所應(yīng)當(dāng)做的?!?/br> 大君,這是專屬于洛陵的稱呼。 將軍們抬著周亞夫來到了帳外,那輛馬車晃晃悠悠的從緩坡上行駛下來,十萬漢軍連綿成片,駐扎到了不知道多遠(yuǎn)的地方,然后所有人都看清了馬車之上的那個洛字。 從微微挑起的窗簾中,還能夠清晰的見到一個身負(fù)圣痕的老人,老人面上一條條深深的皺紋,充滿了歲月的意味,漢軍都以為老人會向著漢軍大營而來,卻沒想到直直的向著匈奴人營地而去。 剛剛從大帳之中被抬出來的周亞夫有些驚訝又驚喜的和眾將說道:“本將軍的父親曾經(jīng)說過大君當(dāng)年統(tǒng)合諸侯,還以為大君是要接管大軍,但是看現(xiàn)在的形勢,難道是要施展神跡嗎? 快快跟上去?!北妼⒃缇吐犨^了有關(guān)于洛陵的無數(shù)傳說,現(xiàn)在就要面對面見到了,自然各個都是激動,立刻抬著周亞夫就向前狂奔而去。 洛陵的馬車在前面走,漢軍的一眾高層遠(yuǎn)遠(yuǎn)地在后面追,漢軍則在校尉的指揮下嚴(yán)陣以待,刀槍林立,弓弩全部上好。 匈奴金帳。 這世上對一個人印象最深刻的永遠(yuǎn)都是敵人,洛陵從丘陵之上一下來,傳回來的消息就讓眾人知道來的是誰。 死里逃生的左賢王臉色極其的難看,說道:“偉大的單于,這一定就是漢人的那個薩滿,他竟然再次孤身來到了草原。” 祁連單于現(xiàn)在有些相信那些傳說了,因為孤身進(jìn)草原,實在是找死一樣,但是他不僅僅沒事,甚至還來到了戰(zhàn)場之上,和昔年一模一樣。 “偉大的單于,那個漢人薩滿在我軍陣前停下了,要我率人沖殺一波嗎?” 祁連單于聞言立刻道:“不可以,漢人薩滿沒有直接施展神罰,在我軍陣前停下,這一定是想要見本單于一面,本單于要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么的神異。” 眾人沒想到祁連單于竟然這么勇,敢去見那個漢人薩滿,左谷蠡王立刻勸說道:“偉大的單于,難道您就不擔(dān)心漢人的那個薩滿詛咒您嗎?我認(rèn)為不見他為好?!?/br> 祁連單于傲然道:“本單于乃是蒼天所降生,日月圍繞的天之子,巫師說過沒有任何的詛咒能夠侵蝕本單于,漢人的薩滿雖然有些神異,但想必同樣如此,隨本單于過去。” 見到祁連單于一定要去,諸王只能跟隨一起前往,出了金帳向前行了數(shù)百步,就見到一輛裝飾的很是華美的馬車,祁連單于策馬上前,到了數(shù)十步的位置,開口問道:“漢人的薩滿,我乃大夏單于,你不敢出來一見嗎?” 然后就見到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袍服的老人走出,袍服之上是鳳凰飛舞,踏在御者所坐的位置上,洛陵望著對面那個年輕的單于,悠悠道:“你就是這一代的匈奴單于? 吾上一次來到草原,匈奴的單于還是你的祖父,他似乎叫冒頓。” 淡淡的話語,卻讓祁連單于膽寒,然后就是憤怒道:“薩滿,你這是在挑釁一個偉大的單于嗎?” 洛陵腳下一踏,馬車就向著祁連單于而去,走的很慢,但是所有人都驚駭?shù)娇謶值牡夭剑S著馬車行進(jìn),在洛陵的身邊,一道道的水流環(huán)繞,一片片雪花落下,藍(lán)紫色的光亮映照著洛陵如同九天之上的神靈一般。 能將四時之神使用到這種地步,也只有洛陵了,而且以他的特殊來說,這么一點雨雪雷電,甚至算不上什么氣運(yùn)的損耗,但是達(dá)成的效果是極其驚人的,祁連單于面如死灰,整個人都搖搖晃晃要墜下馬來,匈奴貴族肝膽欲裂,他們崇信天神,再加上洛陵的過往威名,根本不敢上前,周亞夫等人更是直接五體投地,生怕素王擔(dān)心他們心不誠。 洛陵走到祁連單于面前,輕聲問道:“知道為什么不直接用風(fēng)雪淹沒草原嗎?” 祁連單于仿佛能夠感受到那些雨雪的嚴(yán)寒,哆嗦著說道:“不……不知道?!?/br> 洛陵淡淡道:“因為匈奴人還有用,你們自稱夏卻與中原迥異,信仰著所謂的蒼天,漢人和匈奴人必須廝殺到最后,直到天下就只有一個夏,這是對所有人的告誡,不要妄圖分裂諸夏。 匈奴人會是一塊好的磨刀石,所以我要留著它,但磨刀石若是想要傷到刀,那就不好了。” 話中對匈奴充滿了nongnong的蔑視。 祁連單于縱然畏懼,但還是無比的憤怒,但是他不敢說什么,只能聽著面前這個漢人的薩滿指使著自己:“帶著你的部落回去,漢軍我要帶走?!?/br> 祁連單于策馬后退,只覺渾身都濕透了,他滿頭大汗的回到陣中,卻升不起任何想要作戰(zhàn)的心思,只能無力的揮揮手道:“撤,撤退!” 早就等著單于下令的各部人馬立刻開始撤退,游牧的特點就是遷徙起來很快,將那些營帳一收拾,直接就策馬離開。 見到匈奴人直接撤退,漢軍的士卒紛紛大聲歡呼,伏在地上贊美著素王和昭公大君,周亞夫等人這才上前面見洛陵,除了周亞夫重病之外,幾乎所有的列侯都對洛陵行了拜見君主的大禮。 “外臣等參見昭公大君,昭公萬安,昭公萬福?!?/br> 洛陵微微頷首道:“諸君安康?!?/br> 周亞夫強(qiáng)撐著病體笑道:“若不是昭公大君,漢軍的損失要不可計量了,那外臣可就是罪人了,無顏回到長安面見陛下。” 洛陵抬眼一看周亞夫就知道他命不久矣,沒有多說話,負(fù)手望著草原上碧藍(lán)的天空,說道:“大將軍抓緊時間帶著漢軍回國吧,天子在長安城中想必已經(jīng)等不及了,你的時間不多了?!?/br> 眾將聞言臉色一變,知道昭公從來不說妄語,立刻就開始整軍,準(zhǔn)備率領(lǐng)著大軍返回長安。 ———— 時大將軍病篤,漢軍無首,匈奴侵之愈急,危若累卵,陵孤身入陣,召祁連責(zé)之,時有風(fēng)雪雷霆而伴,祁連駭然,引軍亡遁,漢軍遂得還。——《史記·洛昭公世家》 第392章 舉薦,周亞夫薨 大軍正在返回的路上,從長安來的信使同時帶來了皇帝的命令,讓大將軍周亞夫快些返回長安,皇帝陛下很是擔(dān)心他。 長樂宮。 劉徹見到戰(zhàn)報的那一刻就是一陣的后怕,忍不住道:“這一戰(zhàn)實在是過于艱險,朕本以為即便是小敗,也不會影響大局,但誰能想到大將軍竟然病重,差點造成我軍無首。 若不是昭公前往草原,大軍傷亡最少也要過半,甚至全部覆亡在草原之上,東阿侯,真是多虧了您前往昭城啊,朕為大漢的將士向您拜謝。” 洛景的發(fā)絲已經(jīng)滿是花白,他同樣心有余悸,東阿一脈和大漢的聯(lián)系是非常緊密的,聽到皇帝的話,沉聲說道:“陛下,昭公大君是洛氏前所未有的人物,現(xiàn)在他的年紀(jì)很大了,若是下次再如此,恐怕就沒人能夠挽救大軍于水火之中,日后應(yīng)當(dāng)慎之又慎才是?!?/br> 劉徹有些好奇的問道:“昭公大君功參造化,還有素王上皇垂恩,難道還不能長存于世嗎?” 洛景聞言一愣,毫不猶豫的說道:“這世上當(dāng)然沒有長生久視,至少洛氏不知道,昭公大君是洛氏中少見的長壽者,大多數(shù)洛氏子的壽命都和普通人差不多,比起那些長壽之人來說還不如?!?/br> 劉徹眼底閃過一道欣喜又失望的神色,欣喜于洛氏還是凡人,失望于洛氏可能真的沒有長生之法。 “陛下,大將軍回來了?!?/br> 近侍匆匆走進(jìn)殿中,劉徹聞言立刻道:“立刻請大將軍進(jìn)來?!?/br> 殿中三人靜靜的等待著,然后列侯們就親自抬著周亞夫走了進(jìn)來,不時有人悲戚出聲,周亞夫被放置在坐席上,虛弱道:“陛下,臣辜負(fù)了您的期望,沒能大破匈奴?!?/br> 劉徹聞言揮揮手道:“大將軍初次出擊,對匈奴一無所知就大破匈奴左賢王部,斬獲匈奴首級八千有余,這難道還不算是大功嗎? 后來不過是因為突發(fā)重病,這是上天降下的災(zāi)禍,況且并沒有造成什么大的損失,朕怎么能夠怪到大將軍您的頭上呢? 您的年紀(jì)已經(jīng)很大,朕還讓您出征,這是朕的過錯,朕應(yīng)當(dāng)重重的賞賜所有的將士們。 除了軍功本該得到的,朕要為此次出征的所有將士們加爵一級,再賞賜米糧和財貨,免除他們的徭役三年,免除他們的賦稅一年。 丞相,還請您全部記載下來,回去之后就頒布下去,同時督促各個郡國都要給予獎賞,把后續(xù)的結(jié)果給朕報上來,朕要親自檢閱,若是哪個郡國沒能執(zhí)行下去,朕要重重地懲罰。 此次出征的列侯們,大將軍加五百戶,其余諸位臣工加兩百戶,這是朕所能做的?!?/br> “陛下圣明!” 殿中的列侯們幾乎全部單膝跪在地上,眼中垂淚,叩謝皇帝的恩典。 等到眾人都退出房間,只剩下周亞夫和劉徹兩人,劉徹問道:“大將軍,您認(rèn)為在您之后接替大將軍之位的應(yīng)該是誰呢?” 大將軍是僅次于丞相的重臣,在丞相、大將軍、御史大夫這三公之中位列第二,人選極其的重要。 周亞夫沉吟道:“若是孝文皇帝之時,那可以擔(dān)任大將軍的人不少,但是陛下一定想要和匈奴大戰(zhàn),那就要尋找對匈奴比較熟悉的,陛下或許可以暫時讓淮陰侯擔(dān)任,待尋找到合適的人選,再行替換,淮陰侯是個不戀棧權(quán)位的人,不會引起什么波瀾。 陛下,臣是大將軍,身上又有高皇帝賜下的絳侯之位,為國薦才是臣的責(zé)任,此次前往草原,臣得到了一員猛將,名叫衛(wèi)青,他親手格殺左賢王的副王,另外殺死匈奴人的千戶、百戶等數(shù)人,是此次功勛最高之人。 臣在回長安的路上同他交談,發(fā)現(xiàn)此人英毅果決,長期戍守邊境,對匈奴草原的戰(zhàn)法很是了解,臣也大有所獲,而且出身低微,陛下若是用之,他定然誓死報之。 臣聽聞勇猛的將帥都是從卒伍之中走出的,所以為您舉薦他?!?/br> 劉徹有些沒想到周亞夫不推薦自己的姻親故舊,竟然在這個時候舉薦了淮陰侯這個關(guān)系不太近的列侯,還有一個無名小卒,這讓他很是驚訝。 周亞夫知道皇帝定然疑惑,慨然嘆道:“臣受到先帝的重用,得以擔(dān)任大將軍,前往草原就是想要報答先帝和您的恩德,但是現(xiàn)在只完成了一半。臣的親朋故舊都已經(jīng)榮華富貴至極了,皇室的恩典比泰山還要高,比東海還要深,沒有那個能力卻竊據(jù)高位,對國家是不利的。 陛下讓臣舉薦,臣沒有私心,希望能夠為陛下舉薦英才,若是有朝一日能夠擊敗匈奴,讓我大漢的統(tǒng)帥到臣的墓前告知一番即可?!?/br> 劉徹聞言動情道:“卿真是我大漢的肱股之臣啊,朕應(yīng)當(dāng)善待您的家族,讓他們長長久久的富貴下去,直到大漢的盡頭?!?/br> 周亞夫笑道:“臣始終謹(jǐn)記,只要忠誠于陛下,大漢越興盛,絳侯國就會越興盛?!?/br> 劉徹聞言贊道:“大將軍您說的好啊,懂得這個道理,這大概就是絳侯國富貴的原因了?!?/br> 君臣兩人之間又交流了很久,周亞夫?qū)⒋舜尾菰系囊娐勅吭敿?xì)的和劉徹講述了一遍,聽的劉徹冷汗涔涔道:“大將軍真不愧是先帝信重的大將,如此危險竟然還能略占優(yōu)勢,若不是突然病重,匈奴人定然大敗而歸啊。” 周亞夫聞言有些難過,他已經(jīng)給匈奴人做好了誘敵深入的計策,結(jié)果一場意外讓一切都反了過來,差點命喪草原。 …… 周亞夫得到了大量的賞賜之后,就向劉徹乞骸骨,劉徹免去他的大將軍之位,讓周亞夫靜養(yǎng),但是周亞夫的身體卻每況愈下,明眼人都知道他真的不行了。 這個時候淮陰侯接到了朝廷的旨意,進(jìn)了皇宮之中,見禮之后劉徹開門見山道:“絳侯病重,朕想要任命您為大將軍,作為大漢的統(tǒng)帥?!?/br> 淮陰侯聞言一驚,臉上滿是疑惑,不明白皇帝為什么會任命自己,于是驚疑道:“陛下,臣曾經(jīng)聽聞,人應(yīng)當(dāng)做自己擅長的,才能夠得到好的結(jié)果,臣雖然出身將門,家中有兵法留存,但是卻不擅長領(lǐng)兵作戰(zhàn),若是讓臣率領(lǐng)一路軍馬,尚且能為陛下效死,若是擔(dān)任大將軍,臣只擔(dān)心耽誤陛下的大業(yè),還請陛下思慮?!?/br> 劉徹聞言笑道:“卿不必如此,朕不會讓您統(tǒng)率大軍出征?!?/br> 淮陰侯懂了,正是因為自己不想做大將軍,皇帝才讓自己先把位置占上,等到有合適的人選再替換,而且淮陰侯府的關(guān)系還是硬的,他做大將軍的阻礙不會那么多,這算是皇室對淮陰侯府的信任了,于是直接拜倒道:“陛下信重,臣效死?!?/br> 隨著周亞夫來到長安的衛(wèi)青,很快就得知了周亞夫在皇宮之中向皇帝舉薦自己的事情,他格殺左賢王的副王,還有那些斬首的功勞都是大功。 劉徹慷慨的對所有的士卒進(jìn)行了賞賜,所有的士卒都高呼皇帝圣明,更不要說本就功勞大又加上舉薦的衛(wèi)青,直接進(jìn)入了禁軍之中。 他還在長安安置了一座小房子,副王的頭顱可以說是幫助他一朝翻身。 這就是如今的大漢,只要有戰(zhàn)功就能瞬間翻身做主人,若是再有貴族舉薦,成為人上人只是時間問題。 比如如今的衛(wèi)青,若是順利的話,可以逐漸積累軍功和資歷,再立下和現(xiàn)在這樣差不多的功勞,就能夠封侯,封了侯之后就可以擔(dān)任三公九卿這樣的高官,甚至成為大將軍,這個時間短則十年,多就不知道了,畢竟某位知名將軍一輩子都沒能封侯。 距離周亞夫回到長安一個月,來自絳侯府的訃告終于向著四方傳去,這位在真實歷史上不得善終的大將軍,在無盡的哀榮之中迎來了自己生命的終點。 劉徹得到消息,即便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還是微微嘆了口氣,道:“輟朝三日作為哀悼,請諸位重臣為大將軍商議謚號?!?/br> 周亞夫的謚號很快就被定了下來,以“危身利國曰忠,致果殺敵曰毅”稱為“絳忠毅侯”。 前往絳侯府上祭拜的人極多,劉徹同樣派人前往吊唁,周亞夫?qū)貋碚f是不同的,在劉徹剛剛即位的時候,他不喜歡那些先帝的大臣,因為這些人對他施展權(quán)力是種阻礙。 周亞夫臨終前的一番話給了劉徹很大的震撼,讓他明白了這些先帝的大臣原來同樣是可以忠誠對待他的,這種改變甚至讓劉徹對其他的先帝大臣都放下了一些戒備之心。 周亞夫是衛(wèi)青的舉主,衛(wèi)青當(dāng)然要前來吊唁,這是衛(wèi)青在曾經(jīng)的主家都沒有見過的盛景,只能說權(quán)貴之間亦有差距,絳侯這種從高皇帝時就煊赫的名門,真是格外不同。 洛景沒有前來吊唁,而是派了自己的一個兒子,他自己再次前往了昭城,這一次是洛陵召集眾人,他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自己的大限。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