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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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聞言一怔,一想起太子那個人,他臉上的怒火就稍有平息,洛青陰沉的臉色同樣緩和了許多,兩人都感覺可能是自己當(dāng)局者迷了。 “子政公所言極是,是光的疏忽,太子的性格,唉,這是遲早的事,如今天下義士眾多,他不作收斂,遲早是要自食惡果的?!?/br> 能讓洛青三人都搖頭嘆息的太子當(dāng)然不是一般人。劉詢是個很穩(wěn)重的人,雖然心狠手辣,但很少表現(xiàn)出來,正相反,他在民間屬于仁慈那一類的君王,被人稱作“小太宗”、“再世孝文”。 許平君同樣是相當(dāng)溫婉賢惠的淑女。 結(jié)果這兩人生出來的兒子,性格完全不像兩人! 這位太子因為出生在新春,劉詢?yōu)樗鹈麨橘R。 劉賀性格暴躁,喜歡與人爭斗,獲勝了就欣喜,失敗了就生氣,甚至動輒打罵,一般人哪里有精力去做這種事,他卻樂此不疲。 對待臣子和屬下官吏就像是對待牛馬一樣,動輒打罵羞辱,直到臣子痛哭流涕,謙卑到極致的時候才會罷手。 而且他不是亂打罵,而是看人下菜碟,愿意服從的給好處,不愿意服從他的都被調(diào)離了太zigong。 他不像是在選擇臣子和屬下,而是在訓(xùn)狗。 劉詢對自己的嫡長子自然是傾注了無數(shù)的心血,尋找來各種大儒高士教他讀書,劉詢身體力行踐行霸王道兼之,所以不僅僅教他讀儒家經(jīng)典,還教他刑律之道,為君之道。 劉向當(dāng)初是他的刑律老師,但是這位太子似乎天生就有一種邪性。 劉向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改良的刑律,他輕而易舉的就能掰回去,把劉詢教給他的為君之道融入其中。 劉向的評價是,這位太子應(yīng)該生在法家大興的時候,或許和韓非子、李斯等人很有共同話題。 最后劉向直接向皇帝請辭,因為他負(fù)不起教壞一國儲君的責(zé)任,刑律家小門小戶,不像儒門家大業(yè)大,擔(dān)不起這位大神。 太子這種性格,招惹仇家才是正常的,有人不堪其辱反擊也是合理的。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皆從眼中看出了一些隱憂,儲君不穩(wěn),亂象必生。 三人匆匆離去,劉向和霍光去辦皇帝交代下來的事,洛青則回了太學(xué)之中,太學(xué)祭酒是他目前的主要工作。 劉詢自然是直奔太zigong中,太子受傷這樣的大事,整座皇宮都忙碌起來。 如今的皇宮得益于劉旦的前人栽樹,劉詢后人乘涼,比先前煊赫恢宏了許多,劉詢騎馬尚且走了一刻鐘才出了皇宮,往專門為太zigong修建的宮殿而去。 一到太zigong就能見到走進(jìn)走出的宮娥在忙碌,所有人臉上都比較蒼白,眼底懷著深深的恐懼,與先前去稟報消息的宦官別無二致。 劉詢走進(jìn)殿中,便見到太子身上裹著白布正躺在床上,臉色有種失血的蒼白,甚至紅潤之下帶著些許的灰白,一看就是受傷頗重。 皇后許平君正坐在屋中,她今歲三十余,體態(tài)得宜,比起后宮中新納的美人自然不如,但端莊雍容華貴,不愧是大漢的皇后,現(xiàn)在垂首暗自落淚,看的劉詢一陣心酸。 眼前這個女子就是他為什么明明不喜歡劉賀,但還是要保住劉賀太子之位的緣故,子憑母貴到這種地步,劉賀也算是世間少有了。 見到劉詢出現(xiàn),許平君擦擦眼淚行禮,劉詢把住她的柔荑,皇后便泣淚道:“陛下,賀兒如何便落到如今的局面呢?” 劉詢酸楚道:“皇后莫急,我已經(jīng)讓御史大夫劉子政去查了,想必很快就能得出結(jié)果,不論是誰傷到了太子,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br> 許平君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她是劉賀的母親,更是清楚劉賀的性格,她更懷疑這件事是劉賀的錯。 外間,太子遇刺的消息漸漸傳開! ———— 太子賀性暴愛刑,酷喜法術(shù),多猜常疑,上以寬恕釋宗家,太子曰:“君主以刑制天下,此秦皇所以cao生殺利器,予取予奪之因,大漢重儒,儒生好言古語,言則先賢,語必洛孔,無能無力,專惡皇權(quán),宜當(dāng)棄之。 父皇重刑律,天下咸安,然尤有不足,法網(wǎng)不密,刑罰不重,威懾不力,是故天下有兇徒,朝中有逆臣,而天下人心不服是也?!?/br> 上怒曰:“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nèi)涡塘P,用秦政乎!秦政暴虐,二世崩殂,戾帝用之,身死政亡,爾天性性邪,故用儒法和之。 嗚呼! 亂我家者太子也!”——《漢書·孝宣本紀(jì)》 第493章 離譜的太子! 太子在皇家林苑遇刺,侍衛(wèi)竟然沒能抓住刺客。 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后,長安貴族的心情大概只能用歡呼雀躍來形容,甚至很多人都暗自祈禱他傷重不治。 “這是哪位仁人義士作下的義舉?” 刺殺太子的刺客卻被稱作義士,這位太子在長安城的名聲可以說是遭透了。 “便是拼上這條命,定要把這位義士保下來!” “若是有人能聯(lián)系到這位義士,可以聯(lián)系我,我在關(guān)東有門路,逃出關(guān)中才能存活。” 很快就有人想到了這一點,朝廷在關(guān)中的編戶齊民做的是嚴(yán)密的,尤其是土地重新分配之后,流民大幅度減少,逃犯想要在關(guān)中匿跡是比較難的。 關(guān)東則是另外一片天地,而且在關(guān)東有很多王侯屬國,雖然同樣接受朝廷的編戶齊民,但自由度大了不少,不說諸王列侯,就算是那些郡縣豪強(qiáng)都敢于隱匿朝廷的犯人。 尤其是刺殺太子這樣的義士,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哪怕是冒著殺頭的風(fēng)險,他們也要庇護(hù)這樣的人。 洛青回了太學(xué)之后,思索著太子遇刺這件事背后所傳達(dá)出的信息,是不是有人已經(jīng)不能容忍太子賀的存在了。 但是想到僅僅三四歲,還完全是個幼兒的嫡次子,他又搖了搖頭,劉賀再差也是成年人,而且不蠢,這世上沒有放著法統(tǒng)年齡都合適的嫡長子不選,卻選擇一個幼兒的道理。 只有妄圖獨攬大權(quán)的jian佞才會那么做。 而且這和當(dāng)初九江厲王劉啟被廢還不能同日而語,當(dāng)初的梁王劉徹是成年人,而且皇后本就疼愛劉徹。 “不知道劉子政和子孟會查出什么來,希望這位太子能安分一點,就讓大漢這樣平穩(wěn)的運(yùn)行下去,就這樣繁榮下去?!?/br> 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么樣! 唯有姬昭知道,但是他不能說。 洛氏先進(jìn)一些,但歷史的局限性不是人所能打破的。 即便是最先進(jìn)的洛氏子,也認(rèn)為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了,只要皇帝賢明,臣子忠誠,能夠控制豪強(qiáng)的規(guī)模,建立流動的上升和下降通道,然后讓天下的百姓吃上飯,穿上衣。 還能比這樣更好嗎? 能不能更好,只有天知道。 長安城內(nèi)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劉向和霍光自然是不會在意的。 他們接到旨意之后,直接擒賊擒王,先把那一日在皇家林苑的人全部審問一遍,然后核對信息。 兩人坐在一起,霍光沉聲道:“子政公,有人語焉不詳,這些人或許是知道刺客的身份,我們要突擊再審!” 劉向無意識的摩挲著茶杯,認(rèn)同道:“尤其是太子府的差管,雖然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但是轉(zhuǎn)身之時卻有冷汗涔涔,眾人之中數(shù)他最為畏懼,先查他。 不過不急,打草驚蛇的精髓就在于等待,定要將幕后主使和刺客一同抓住?!?/br> 兩人合計完之后,靜靜的等待著夜幕的降臨,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同樣是密謀之時,況且刺客受了傷,不可能不治傷。 …… 天上一朵云彩飄過,遮住了皎潔的月光,一陣微風(fēng)拂過,為從黑暗中走出的眾人帶來了一絲涼意,行進(jìn)之間有甲胄摩擦的聲音,仔細(xì)看去,竟然是一隊隊膀大腰圓的士卒,一看就是軍中的精銳。 “是這里嗎?” “是這里!” 劉向確定完,再次確認(rèn)周圍都被緊緊包圍,就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于是重重一揮手大聲喝道:“破門。” “轟!” 幾位強(qiáng)壯的武士直接用攻城錘砸開了大門,破碎的大門轟然倒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音。 “任何人都不允許離開,全部扣押,全部扣押!” 數(shù)十位禁軍一手握著火把,一手持著利劍,兇神惡煞般的沖了進(jìn)來。 “你們是什么人?” 被巨大的聲音驚醒的老漢沖出來高聲問道,然后就見到了無數(shù)殺氣騰騰的士卒,在火光的映照之下異常的恐怖。 不過是一間兩進(jìn)的小院子,禁軍直接沖進(jìn)了后院,女眷們驚恐的尖叫著,裹著身子,然后被禁軍一瞅,凜凜殺氣瞬間讓她們閉上了嘴。 火把將院子映襯的亮如白晝,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深深地恐懼。 “見到這枚印了嗎?” 一道高高的聲音響起,劉向從分成兩列的隊伍中走過,高高的舉起自己的印綬。 士卒們昂揚(yáng)的望著那枚印綬。 府中人一看竟然有印綬,頓時一陣暈眩,再仔細(xì)一看,竟然是銀印紫綬! 在剛剛改革官職時,銀印紫綬就是大將軍和御史大夫。 不過后來孝武皇帝時抬舉武勛,大將軍通常會加大司馬的銜,銀印紫綬基本上只剩下御史大夫用了。 御史大夫,三公之一!不算大司馬大將軍這個武勛職位,僅次于丞相的公卿。 瞬間有人直接嚇得昏了過去,萬萬想不到自家是犯了什么事,竟然勞煩御史大夫親自動手。 “張懷在哪里?” 劉向左右望去,沒有見到張懷,院中眾人左顧右盼不說話,禁軍首領(lǐng)見狀直接一抽利劍。 還沒等他威脅一下,就聽到屋中傳來聲音,大吼道:“上官,找到了,還有一間沒開的屋子?!?/br> 禁軍控制了這座不算是很大的院子。 三人齊齊一沖,瞬間踹開了屋門,然后就見到一劍徑直刺來,禁軍士卒手疾眼快,一劍便將那劍格擋開,然后直接怒吼一聲,“賊人,找死!” 正屋之中果然有人,禁軍士卒沖進(jìn)屋中將所有人都控制住,洛青三人這才施施然的走進(jìn)屋中。 這是一間布置很簡潔的屋子,屋中不過一張單床,地上有個穿著黑衣的人被禁軍士卒按在地上,不住的掙扎著,嘴中塞著布團(tuán)還在不斷的嘶吼著。 一個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臉上表情發(fā)木,既沒有恐懼,也沒有求饒,只是呆呆的保持著跪坐的姿勢。 霍光和劉向來這里是辦差的。 洛青來這里純粹就是想看看太子到底做了什么,能讓自己府中的人對他痛下殺手。 他好奇。 霍光和劉向同樣好奇。 在這個忠孝節(jié)義無比興盛的時代,在這個主辱臣死的時代,能讓自己的臣子弒殺主上,太子是個人才啊。 劉向走進(jìn)屋中,也不廢話,徑直問道:“張懷,想必你知道我等是為何而來的。 到了這個時候,沒什么可狡辯的,說說吧,你為什么弒殺主上,刺殺太子?”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