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透骨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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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透骨穿心 如果說自毀是最好的報復(fù),那么裴宣成功了。 裴景被同學(xué)通知說有兩個人沖進(jìn)教室打他妹,也不管老師在班里如何勸說拉扯他,反手?jǐn)Q開門沖了出去。 他知道的,是裴晨喝李珍貴找上來了。 為什么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呢,還有二十幾天就高考了,為什么呢…… 奔跑在走廊上,裴宣的叫喊和自諷的話隨著腳步聲一個字一個字像無數(shù)塊大石頭砸在他心上,戳出一個又一個的洞。他的寶貝,把所有的錯誤都攬到了她一個人身上。 “裴宣!”教室內(nèi)一陣慌亂。 “裴宣!”裴景來到教室首先入目的便是站在窗臺上,搖搖欲墜的身影,呼吸在胸腔里凝結(jié),他踉蹌著走過去,死死盯著裴宣漠然的臉,指節(jié)因攥緊而泛出青白,聲帶被一種接近窒息的恐懼感勒緊,顫抖著聲音哀求,“宣宣,下來?!?/br> 求求你,不要選擇這樣殘忍的方式離開我。 求求你...... 求求你...... 想也沒想,裴宣毅然決絕的往下跳。她算過了,叁樓而已,底下還有一叢一叢的矮木接著,死不了。 她想逼他們,逼所有人。 風(fēng)在耳畔撕裂,極速的墜落,世界的顛倒,眾人的叫喊,衣擺炸開鼓滿空氣,和預(yù)想的場景一樣,身體摔進(jìn)不算柔軟的樹叢中,手臂和臉頰被亂長的樹枝劃地生疼。 嘗試擺弄身體,才發(fā)覺腳腕扯出劇烈的疼痛。 她抬頭,對上裴景慌亂絕望的眼。 對不起啊。 要不是葉蠻和明策一邊一個用力拉住裴景,他馬上就能跟著裴宣一起跳下去。 “兒子,乖兒子,讓那個勾引你的賤女人去死好了,跟爸爸mama回家?!崩钫滟F撲上前,整個人掛在裴景的腰間,拖著他。 “放開!”脖頸的青筋暴起,太陽xue突突的跳動幾乎要震碎皮膚,裴景強忍住內(nèi)心的暴虐,眼白被血絲爬滿,像是地獄的惡鬼,死死盯著身下的女人。 ——他的親生母親。 ——他們的親生母親。 “先救裴宣?!迸峋疤а蹖χ窨煲罎⒌娜~蠻說,葉蠻一秒明白,拉著明策直奔一樓。 瞳孔里翻涌的怒火能順著空氣把人燒死一萬遍,“放、手!”話語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帶著強烈的不滿。 “我不放,放手了你就要去找那個賤女人了!裴景,你一定是被她迷惑了,你那么乖,他一來就讓你變得惡心,你怎么能和自己親meimei搞在一塊,要被雷劈死的啊!”李珍貴覺得自己說得句句有理。 “誰是賤女人!”裴景的聲音陡然拔高,震得人腦門發(fā)顫,“你再說一遍!誰是賤女人!” 李珍貴用尖銳刺耳的聲音叫道,“裴宣!裴宣是賤女人!她就該不得好死!” “啪——哐啷——” 課桌被砸爛,搖搖欲墜,最后不堪重負(fù)倒塌在地,李珍貴被裴景眼中的狠戾嚇得閉眼。 警察在一分鐘前已經(jīng)把高叁十班團(tuán)團(tuán)圍住,驅(qū)散了不想干的人員,只有嚴(yán)琳和幾位在校的領(lǐng)導(dǎo)在場,裴晨先被控制住。 “裴宣才不是賤女人,裴宣才不是賤貨!你們,你們才是!你們自私虛偽,為了一己之利生下孩子,生下來,為什么又不愛他們呢!” 裴景掀起衣擺隨意擦了擦手背上的血,“天打雷劈算什么?你們還不知道吧,我一開始和她在一起,也是為了報復(fù)你們啊,看見你和裴晨那個狗東西難受,我就開心。說到底,我還要感謝你們呢,要不是你們,我和裴宣也不會在一起。” 裴景的一番話給人的震撼不必裴宣的話少。 嚴(yán)琳沒辦法和自己和解,她驕傲的學(xué)生,在家里竟是如此的不被喜愛,才造就了今天的悲劇。作為一個閱人無數(shù)的老師,她居然沒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兄妹倆的不對勁去開導(dǎo),錯了,都是錯了。 孩子有時會是最會隱匿的小動物,藏著心情,藏著秘密。 兩個警察強制拉開傻愣的李珍貴,胖警察拍拍裴景的肩,神色復(fù)雜,“唉,小伙子,你跟他們都和我走一趟吧?!?/br> 警察知道他會問什么,先一步開口,“你meimei有她同學(xué)陪著在救護(hù)車上。” 少年卸下力氣,脊背頓時垮下,“嗯。” 下樓梯,每走一步,那些灼熱的打量、隱晦的揣測,如同無數(shù)細(xì)小的尖刺。周圍人的目光裴景不在乎,可他的宣宣呢,他的寶貝,要被所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光是想象,他的心口就傳來鈍痛。 李珍貴和裴晨沒有作出其他的過激行為,因此警察并沒有給他們銬上鐐銬。 裴晨的公文包被一個瘦警察拎著,這場鬧劇從始至終都是李珍貴在主導(dǎo),他垂下松弛的眼皮,盯著一晃一晃的公文包。 突然,毫無征兆的,裴晨托著他臃腫的身軀,瞬間從褲袋里抽出一把折迭小刀,刀面的寒光折射出他扭曲的面孔。 “小心!”嚴(yán)琳沖上前想拉回裴景,可裴晨的離他要更近,動作更快,像是預(yù)謀了很久。 刀鋒穿透校服布料,“噗噗”扎進(jìn)血rou的兩聲混著裴晨癲狂惡毒的污言穢語。 “去死吧!雜種!” 裴景沒有防備,指節(jié)被裴晨撞到在地,他那肥胖的身子壓著他,尖刀一下又一下刺穿他的腹部、大腿,鮮血染紅了校服。 瘦警察此刻沒有猶豫,一腳踹飛了裴晨,旁邊立刻過來兩位年輕的警察將裴晨的腦袋壓在地上控制住。 嚴(yán)琳強制著驅(qū)動顫抖不停的手,先給校醫(yī)打電話,讓她速速趕來,然后才報了119。 感受著全身血液的流失,皮膚被破壞的疼痛感讓裴景眼前陣陣發(fā)黑。天上太陽明晃晃的,四周嘈雜的聲音突然變得遙遠(yuǎn),仿佛黑暗的世界中心只有他一人,自己急促的喘息一聲比一聲重,靈魂好似要離開這個名為“裴景”的軀殼。 原來,瀕死的感覺是這樣。 可他還不能死,他的寶貝宣宣還在骯臟的世界上活著,他不能死,他還要愛裴宣。 他還要給裴宣全部的愛。 他還要保護(hù)她。 他還要陪她長大。 她還要陪她變老。 —— 嗚嗚嗚,蠢作者寫得眼睛尿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