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夜色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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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就住在一樓的保姆房,莊伊禾也不知會不會再下來。 梁序之?似是笑?了下,但?毫無溫度,忽地松開她,轉(zhuǎn)身先一步走向升降梯的方向。 鐘晚抿抿唇,緊跟過去。 很明顯,他這會兒情緒不好,但?她也不知是什么造成的。 大概是梁家的事,再不然就是集團的工作,或是什么得罪他的人??傊?,不會是因為她。 . 屋子是下午來之?前莊伊禾重新布置過的,如她所說,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果木味熏香,像杜松混著香草,也像冬天路邊的用糖炒出的板栗。 床頭柜上的夜燈換成了麋鹿造型的,桌上鋪了棕紅色格子的布,窗邊也多了幾?株深綠色的盆栽。 進門?不久,鐘晚身上的睡裙就到了地上,梁序之?沒開燈,橫抱起她,扔在臨窗的小沙發(fā)上。 上次過來時,這沙發(fā)上鋪了一條毯子,大概為了配色協(xié)調(diào),那條毯子被?撤走了,露出深棕色的皮質(zhì)。 屋里溫度低,鐘晚在接觸沙發(fā)的一瞬間,被?冰得身子一僵,下頜線也緊繃住。 而后,面前被?一道頎長的陰影籠罩。 本以為和梁序之?半個月未見,剛才在樓下時他又那樣急切,今天也會折騰到很晚。 沒想到只一次就算結(jié)束,甚至沒玩什么花樣。 他的心思似乎也沒有全?然在這件事上。 鐘晚從浴室出來時,看?見梁序之?開了窗,坐在剛才他們待過的沙發(fā)上抽煙,床頭的夜燈已經(jīng)打開,冷白的光將他的身影映得更加孤寂涼薄。 聽到腳步,他偏頭,淡漠地看?她一眼。 等那根煙差不多燃盡,他最后抽了一口,滅在陶瓷的煙灰缸中,站起身,攏了攏浴袍的衣領(lǐng),往門?外走。 鐘晚站在原地,不知她是否要?說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梁序之?經(jīng)過她身邊時,聲?音微沉,淡道:“你先睡。” 鐘晚也拿出對這份“職業(yè)”最后的一分耐心,看?向他,張了張口:“…您今天,心情不好嗎?” 大概這些天真的是煩心事太多,梁序之?返回去想,也覺得今晚的脾氣挺沒來由。 小姑娘看?電影隨口一說,他有什么可跟人計較的。 梁序之?腳步頓了下,看?向她,語氣和緩了些,“不關(guān)?你的事。” 鐘晚再次沉默。 她就多嘴問這一句,他心情好壞,確實不關(guān)?她的事。 鐘晚很勉強地扯出一抹笑?。 梁序之?此時靠近一步,手掌撫過她的微濕的長發(fā),低下頭,在她發(fā)頂輕吻了下,低聲?說:“睡吧。明天我不一定在,等空了陪你?!?/br> 鐘晚:“…晚安。” 梁序之?出門?后,鐘晚先下意識想去窗邊坐會兒,馬上回憶到一些畫面,又轉(zhuǎn)身,丟了個抱枕靠坐在床頭。 床頭的麋鹿夜燈還亮著,房間中有他剛才留下的淡淡煙味,混雜著那果木調(diào)的香薰、潮濕的沐浴液香味,讓她愈加心煩意亂。 梁序之?這人優(yōu)點不少,出手大方、那方面沒有過于變態(tài)的愛好、樣貌身材具佳、素質(zhì)也高,但?缺點就是,情緒過于陰晴不定,讓人摸不透。 這一晚上,鐘晚的心情也隨著他起起伏伏。 尤其剛才,前一秒還冷著臉,又疏離地說與她無關(guān)?,后一秒又好像曖昧期的戀人,跟她說等有空再陪她。 她又不得不承接這些情緒,不能指責(zé),也不能跟他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鐘晚闔上眼,深吸一口氣。 她不否認,在他這次出差前,他們的關(guān)?系曾經(jīng)穩(wěn)定融洽過,也曾讓她在夜半忍不住將那些碎片的記憶拿出來回味揣摩,期待在往后的一年多也能維持這樣的狀態(tài)。 但?有期待就會有落空,有美好就會有幻滅。 …她恨不得自己是個沒有七情六欲的機器人。 . 隔天鐘晚起床,下樓跟莊伊禾一起吃早餐,聽她說,梁序之?天不亮就走了,回了港島。 既然這么忙,昨晚還非要?跑這一趟。 鐘晚當(dāng)然不會自作多情以為是過來看?她的,他肯定是來看?莊伊禾。 莊伊禾咬著一只蛋撻,笑?道:“我哥其實還蠻貼心的,早上臉色都不太好,一看?就是熬了差不多通宵。他肯定是怕吵著你,自己去另一間睡得?!?/br> 鐘晚笑?笑?,不知道該說什么。 莊伊禾一看?就是被?保護得很好,對成年男女?這些交易可能都不清楚,所以對她和梁序之?的關(guān)?系有錯誤的認知。 過了會兒,莊伊禾又忿忿道:“我哥那兩個人渣弟弟也是真煩,會挑時間鬧事的,趕在平安夜前回來。要?是世界上真有圣誕老人,都不稀得給他們送禮物?!?/br> 鐘晚抬了下頭,欲言又止好半晌,還是開口:“…伊禾,其實我不太知道梁先生?家里這些事的?!?/br> 莊伊禾也沒什么大反應(yīng),而是說:“我也沒太清楚,我哥也不愛跟我說梁家那些糟心事,他這人就這樣,什么事都喜歡自己去扛。” 鐘晚笑?了下,放棄了。 感覺她們的對話都沒在一個頻道。 梁序之?不跟莊伊禾說,是報喜不報憂;但?不跟她說,是出于戒備。 兩碼事。 鐘晚考慮過分寸,說:“因為你們感情好吧,親人之?間難免這樣?!?/br> 莊伊禾這次倒是敏銳察覺到了什么,看?向她說:“鐘晚姐,我哥他…對你不好嗎?” 鐘晚想了想,笑?說:“挺好的?!?/br> 莊伊禾松一口氣的樣子,“我想也是…” 她也一副為難要?不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樣子,把盤中另一塊松餅吃完,還是開口:“你記得上次你來澳城的時候嗎,當(dāng)時我哥還不太想讓我跟你認識,但?前幾?天是他主?動提,說把你接過來,讓我們一起過圣誕節(jié)。” 鐘晚抬頭,默了兩秒,“這樣的嗎…” “是啊。”莊伊禾說:“雖然嚴(yán)格意義上,我也算是梁家的人,畢竟我跟他是親兄妹。但?這么多年過來,從他在梁家能說上話開始,就沒讓我再接觸過梁家的任何?人?!?/br> 她笑?道:“我也知道,那些人都一肚子心眼,虛情假意的,我應(yīng)付不來。唉,但?我哥他沒辦法?,不想應(yīng)付也得應(yīng)付,不然就得受欺負。” 鐘晚甚至是這時才知道,莊伊禾跟梁序之?是親兄妹,只是沒用同一個姓氏而已。 一頓早餐吃得她更加茫然。 她跟莊伊禾認識的好像不是同一個梁序之?。 以他的身家地位,誰欺負得了他,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至于梁序之?為什么會放心她接觸莊伊禾,也肯定不是因為信任她。 以他們的關(guān)?系,談‘信任’這個詞不合適,也差得太遠。 大概,是知道她沒能力掀起什么風(fēng)浪。 ** 莊伊禾午睡時,鐘晚收到阿白的信息,問她考不考慮參加商務(wù)活動。另外,《放生?》她的戲份也快殺青了,讓她盡量早點看?下一部戲的劇本。 雖然有梁序之?的關(guān)?系在,她不可能接不到戲,但?總是臨時進組當(dāng)空降兵,難免圈里那些人背后有怨言,對她日后的發(fā)展也不利。 鐘晚明白他的意思,翻出那些文檔。 除去兩部她沒興趣的流量古偶,還有經(jīng)典武俠的翻拍,剩下一部和美國?一家影視公司聯(lián)合投資的科幻片,能給她的角色是演未來仿生?機器人。 大概是阿白看?過她大學(xué)時戲劇節(jié)的獲獎視頻,才給她遞這個本子。 角色重合度太高,鐘晚對這部戲興趣不大。 剩下一個,是愛情文藝電影,破鏡重圓的戲碼,和內(nèi)地的公司聯(lián)合投資的,男主?角已經(jīng)定了,是這幾?年當(dāng)紅的偶像,清秀的日系帥哥長相?。 劇本寫得很好,烘焙師和咖啡店女?老板的愛情故事。 鐘晚沒嘗試過這種?接地氣的愛情片,回復(fù)阿白,替她談這部。 阿白又問:“發(fā)給您的商務(wù)合作要?接嗎?不接也沒事,報價其實都不算太高?!?/br> 她的作品沒上映,也基本沒名氣,文檔里的商務(wù)活動其實就是去商場參加線下產(chǎn)品的展銷會。 鐘晚將文檔往下劃,意外看?到有款新品vr眼鏡的投資方是盧家的公司,在活動流程中,有投資方代?表發(fā)言的環(huán)節(jié)。 盧家派去發(fā)言的人叫盧文卓。 跟上次盧聞達不同,根據(jù)鐘晚先前在網(wǎng)上搜索過的資料,這個盧文卓是盧文茵的親弟弟。 鐘晚沒猶豫太久,回復(fù)阿白:“去這個vr眼鏡的吧,反正活動時間在《放生?》殺青之?后,那段時間我暫時也沒安排。蚊子再小也是rou?!?/br> 阿白笑?著回了語音:“對您來說這點錢確實是蚊子。行,那我去幫談?!?/br> 沒想到的是,當(dāng)天傍晚,阿白又打電話過來,抱歉的語氣:“姐,愛情片估計是接不了了…” 鐘晚沒多想,只是隨口問:“女?主?角已經(jīng)定好了嗎?!?/br> 阿白靜了下才說:“那倒不是,是梁先生?那邊…不太同意。” “您看?過劇本也知道,里面初步確定了有三段吻戲,一段床戲。床戲倒還好,尺度不大,而且可以找替身。但?吻戲應(yīng)該不行,那個導(dǎo)演不太好說話,要?是強行讓他借位拍,他可能要?罷工不干…” 鐘晚蹙了下眉:“不同意?只是拍戲而已啊?!?/br> 阿白也是聽吩咐做事,愛莫能助的語氣,委婉道:“那您親自跟梁先生?商量一下?” 鐘晚沉出一口氣,“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別的吧?!?/br> . 跟莊伊禾捏了一下午陶偶,天色沉下來,鐘晚坐在餐桌上,還是有些郁悶。 起初跟梁序之?確定開始這段關(guān)?系時,他也沒說過會干涉她演什么戲。 但?轉(zhuǎn)念,又想起他讓她聽話。 快半年過去,鐘晚愈發(fā)覺得她像個提線木偶。 傍晚刷朋友圈的時候,看?見吳邈邈已經(jīng)加入了劇團,第一場話劇的演出很順利,一群人在燒烤店慶功。 鐘晚想起她大學(xué)演話劇時,每場結(jié)束,也會有這樣的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