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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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肆周瞥她一眼,眼神冷得仿佛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媽的,是誰教你心慈手軟?” 左漁被他盯得狠狠收回了視線,心跳凌亂而急促,顫著聲說:“你別打了,我報警讓警察處理?!?/br> 許肆周像是沒聽到似的,不為所動,然而所有的小混混都在極力向她討?zhàn)垼骸靶」媚棠?,別報警,我們不敢了,你饒了我們吧?!?/br> 他們這群人既怕許肆周,也怕警察。 許肆周的拳頭再一次揮出,伴隨著小混混們的哀求,場面一片混亂,左漁心中一陣無力,情急之下只能再次大聲呼喊:“許肆周,停手!” 再打下去,真的要將人打死了。 許肆周動作停頓了片刻,抬頭看了眼左漁,看見她澄澈的雙眼因焦急,而慢慢的泛起了濕意。 心底像是被猛地蟄了一下,看不得她露出這種表情,許肆周拳頭停在半空中,緩緩松開了手,他慢慢站起來,盯著眼前一群人,聲音仍然帶著憤怒和警告:“滾,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br> 小混混們聽見他這句話,立馬上前將那已經(jīng)幾乎被打得半死的同伙扶了起來。他們不敢停留,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現(xiàn)場,一時之間,偌大的街上就只剩下了她和許肆周。 左漁垂眼,心疼地看著他那沾滿了血和油漆的手,明明那么冷白好看的手,此刻卻顯得觸目驚心。 兩個人默默站著,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不過是短短的一個下午,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像隔了一層玻璃,明明在彼此的眼前,但隔閡已成。 左漁很想問他疼不疼,但忍住了,只在轉(zhuǎn)身時說:“你等我一下?!?/br> 她揪著衣角,加快腳步,跑到幾百米外的大路上,找到一家藥店買了處理傷口的藥品。 她回去時,許肆周斜倚在一根電線桿上,與早上那股意氣風(fēng)發(fā)的勁截然不同,他此刻看起來很平靜,甚至平靜中透出一種厭世的失意。 他很高,少年的肩胛尚未完全長開,但背脊的曲線被短袖勾勒出來,頭發(fā)沾了幾片掉落的杏花,他一臉煩躁,正準(zhǔn)備用手撥開。 可是他的手上沾滿了臟污和小混混的血,左漁連忙跑過去,抓住了他的手。 她一口氣取出酒精棉片、碘伏和創(chuàng)可貼,交給他:“先清潔傷口,再貼創(chuàng)可貼?!?/br> 說完,她轉(zhuǎn)身欲走,但被人抓住了胳膊:“你什么意思?!?/br> 許肆周一個狠勁將她整個人都拽了回來,抵在街道的墻上,眼底壓著情緒,幾乎是直勾勾地看著她:“忽冷忽熱,若即若離,這他媽的算什么事,這幅模樣究竟是關(guān)心我還是疏離我?” 左漁抿著唇,喉頭發(fā)苦,沒說話,眼睛微微顫動。 如果一切還沒變以前,她甚至還會拉著他找個地方坐下,給他處理傷口,可現(xiàn)在…… 街上的風(fēng)無聲地吹著,吹動著她的頭發(fā)。 “說清楚?!痹S肆周繼續(xù)盯著她,聲音微微發(fā)啞,手掌的力度一點點收緊。 左漁抬頭,那一刻,看清少年眼底翻涌的情緒,只覺得心里有好多話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又只剩下一句:“許肆周,我不想再跟你牽扯下去了。” “理由?為什么不想牽扯下去?” 左漁抿著唇,沒出聲,他現(xiàn)在有氣,她知道。 “看著我?!痹S肆周捏起她的下巴,像是從沒在愛情中試過敗北,一副突然看不透女人的樣子,質(zhì)問她,“說話啊,對我忽遠(yuǎn)忽近,也不給個理由,也不確認(rèn)關(guān)系,你他媽是在養(yǎng)備胎還是在養(yǎng)狗?” “好,既然你逼問,那我直接說了。”左漁紅著眼圈,她也很委屈,許肆周是天之驕子,生來肆意,做事可以隨心所欲,說愛可以大大方方,從不缺愛慕和追求,也許來了感覺他就可以毫不猶豫地投入,心甘情愿地為了一個女孩付出一切。 但她不行,他們的家庭不同,左漁不可能像許肆周那般了無牽掛。她從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凝視著他的眼睛,聲音有些哽咽:“我確實一直在逃避,但是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說?!?/br> “寒假的時候,我們學(xué)校的跑道全部翻新改造了,不再是以前的砂石跑道,變成了塑膠跑道,我們跑步鍛煉的時候,再也不會把那些揚塵吸進肺里。” “而這次的翻新資金,我聽說是你爸爸出錢資助的?!弊鬂O頓了頓,“包括學(xué)校一些新的教學(xué)設(shè)施,也都是你爸爸出資支持的,可是你知道嗎,我們家并不富有,我還得認(rèn)認(rèn)真真讀書才能有前途——” 有些話很難以啟齒,所以她一開始沒說。 “我以為我不需要說得那么清楚,你為什么要逼我,逼我把這些話說得那么白,我跟你不一樣,你可以自由自在、隨心所欲過一生可是我不可以。我還要考大學(xué),我還想讀更多的書,我想對爸爸mama好,我不希望他們失望,所以我不會早戀,可是你們?yōu)槭裁炊歼@樣……”左漁越說越狼狽,越說越心煩意亂,漸漸地甚至自己都不知不覺地口不擇言起來。 “洪堯明是這樣糾纏我,你也是這樣逼我……我其實連你是個怎樣的人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為什么跟一些……” 賭徒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便被許肆周打斷—— “夠了?!痹S肆周自嘲般扯了下唇角,撂下結(jié)論,“所以在你眼里,我跟洪堯明一樣垃圾?!?/br> 左漁眼淚滾在眼眶,視線一片模糊,猛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也隨著他說了什么氣話,洪堯明啊,那可是她厭棄不已的人,也是被許肆周親手教訓(xùn)過的人,她用這個人來類比許肆周,許肆周活得那么驕傲,該有多受傷。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只是……只是你這樣,讓我想起了洪堯明……”她下意識地否認(rèn),可是越描越亂。 “不用解釋了?!笨諝馔蝗话察o,許肆周冷冷地打斷她。 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不能勉強,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別強求,要他死乞白賴去求姑娘的一份喜歡,他做不出來。 他看著她,語氣帶著自我嘲弄:“你放心,老子不是糾纏不休的人,從今天起,我不會再來煩你。” 左漁怔怔然地看著他,不過兩秒,他的眼底閃過冷漠和疏離,片刻,他又恢復(fù)了往日輕狂不可一世的模樣,狠狠地看著她,遽然松開了手:“那就祝你以后,前途無量。” 說完,許肆周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離開,那道背影再沒回頭看過她一眼,像極了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左漁眼眶的淚終于滴了下來,整個人緩緩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她和他,終于形同陌路,心臟好難受。 她傷害了他。她和許肆周……好像就只能到這了。 第56章 惦記56 之后的幾天, 許肆周干脆利落地辦理了退學(xué)手續(xù),說話算數(shù),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左漁面前。隨著他的離開,左漁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 所有與他相關(guān)的交集都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 學(xué)期的第一次月考也在周二下午結(jié)束了。考試一結(jié)束, 教室里的氛圍就變得格外放松, 同學(xué)們開始吱吱喳喳地聊天, 釋放著壓抑已久的情緒,一股解放天性的氛圍籠罩著整個教室。 一群男生聚在走廊外面, 跟其他班的人一起討論著晚上的活動。 左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聽見蔣科拍著球感慨:“要是阿肆還在就好了,他走了, 我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br> “是啊,雖然早就聽說他不會跟我們一起高考,但他突然說走就走了,真的有點出乎意料?!?/br> “老李說他辦了退學(xué), 但我總覺得他還會回來繼續(xù)讀的……” “恐怕是難了?!毙茼f謙嘆了口氣, “上次他是住院, 這回感覺是真走了?!?/br> 本來一群人聊得熱火朝天的, 但當(dāng)說起許肆周,所有人都變得有些唏噓,氣氛漸漸低落下來。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看,哇, 這模樣,這氣質(zhì), 鶴立雞群的,跟我們鐵定不是一路人啊?!鄙蜃坎逶挼?,“當(dāng)時滿腦子就在想,這是哪家的公子哥被丟到鄉(xiāng)下來了……我媽那邊有幾個住大城市的親戚,每回到我家都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我就挺看不慣的。不過后來我發(fā)現(xiàn)阿肆他骨子里不擺這種譜,沒把咱們當(dāng)‘土包子’,找他打球他也去,聽見我們用q.q他也用?!?/br> “對對對!”羅彬彬跟著猛點頭,“那次我晚自習(xí)偷偷點外賣,他還給我發(fā)消息提醒我老李在班上,讓我晚點回,我當(dāng)時還懷疑自己眼花,特地確認(rèn)了兩遍發(fā)件人,發(fā)現(xiàn)還真是他,他真的沒架子?!?/br> “cao,好想他啊?!鄙蜃亢鷣y抓了把頭發(fā),“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結(jié)果這回真走了?!?/br> “哎,雖然只是短短幾個月,但我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兄弟了……”熊韋謙嘆了口氣,“他這種身份的,我們以后是不是很難再見面了?” 話音落,左漁覺得聽得心里也難受,于是起身去接水,因為她現(xiàn)在的座位是左邊靠窗,進出時都需要從同桌背后走。 但中間的空間有點窄,她每次都得喊陳延稍稍讓一下。 也許是習(xí)慣成了意識,現(xiàn)在只要她一有站起來的苗頭,陳延都飛快地把椅子往前騰,給她空出通道。 走出座位,左漁拿起水杯,徑直朝著飲水機的方向走去,在回來的路上突然聽見其他班的一個男生跟著搭腔:“臥槽——” “許神還沒走?” “真的假的,還在恫山?” “哎呦我去,你咋知道?” 聽到這話,她們班的男生紛紛表示震驚。 “你們看,這照片是不是就拍的他?”那男生直接將手機展示在眾人面前,“我朋友在御庭ktv打工,她早上發(fā)了條微博?!?/br> 孫益尤為激動,一顆腦袋直接湊到屏幕前,眼睛貼過去,看到那發(fā)博人的粉絲數(shù):“唐銳,你發(fā)達了呀,什么時候認(rèn)識這種朋友了?” 屏幕上顯示著一張照片,燈光昏暗,背景裝潢一看就是恫山那家ktv,畫面有些模糊,但一眼就能看到那個挺拔高瘦的男生,正是許肆周。 他側(cè)著頭,雖看不清正臉,但光是那清清冷冷的身型和輪廓,就讓人忍不住遐想這張絕色的臉。 圖片底下配文——連續(xù)幾天看到這個帥哥在這里喝悶酒了,也不唱歌,就默默喝酒,誰懂?。?/br> 評論區(qū)格外多留言,一水兒的夸贊。 ——啊啊啊啊,這個男生長得好好看!??!帥暈!?。?/br> ——不是,為什么這帥哥的眉眼看起來好像好傷心啊,嗚嗚讓我去撫慰他吧,呲牙.jpg/舔屏.jpg ——jiejiejiejie,我懂我懂,要不要上去勾搭! 14年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玩微博了,但恫山大部分人還沒那么潮。唐銳隨意說:“就我姐的朋友,之前來我家玩過幾次,她經(jīng)常在微博發(fā)自己唱歌的視頻,那些人見她漂亮,唱歌又好聽,就都關(guān)注她了?!?/br> “哎,也許是平時看慣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媽的?。?!這人簡直帥得慘絕人寰!”孫益看著照片中的許肆周,一臉“瞧,這禍害tm是我兄弟?。?!”的自豪模樣。 蔣科手掌穩(wěn)穩(wěn)撈住籃球,迫不及待問:“那去找他?。俊?/br> “去去去!” “媽的,還以為他走了,給我傷心壞了?!?/br>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發(fā)。 御庭ktv正值營業(yè)時間,每個包廂都有客人。李澤陽今天負(fù)責(zé)b區(qū)4號-8號包廂,忙碌地為客人開酒、倒酒、送果盤。 負(fù)責(zé)隔壁區(qū)的小雨切水果時和他聊了幾句:“陽陽,知道為啥這幾天咱ktv生意這么好嘛?” 李澤陽不太清楚,切著西瓜抬起頭:“為什么?” “因為a區(qū)1號包廂有個大帥哥,他一個人在那好幾天了?!毙∮晷邼匾恍?,“好多人都沖著他過來,你說他會不會是大明星啊?” 這個小地方怎么可能出現(xiàn)大明星,李澤陽笑了笑,沒說話。 小雨激動不已,繼續(xù)說:“我偷拍了張照片,這哥真的巨帥,給你看看?!?/br> 李澤陽本來只是隨意掃一眼,沒在意,可當(dāng)小雨拿出手機遞過來的時候,他的眼睛瞬間定住了。 “是他?” “怎么?”小雨狐疑,“你認(rèn)識他???” “是?!崩顫申栍悬c興奮,放下刀,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找他,可轉(zhuǎn)頭又想起什么,切好最后一塊西瓜,臨走前舉起手里的果盤,微笑著對小雨說:“這個從我工資里扣?!?/br> 李澤陽扯了扯小馬甲,興沖沖地走了。 小雨不明所以,看著李澤陽雀躍的背影,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沒一會聽見自己負(fù)責(zé)的那邊包廂傳來客人不悅的呼聲。 “服務(wù)員!服務(wù)員呢?!他媽的服務(wù)員都死哪兒去了!” 小雨聽見聲音,立刻意識到自己負(fù)責(zé)的包廂可能出現(xiàn)了問題,匆匆忙忙跑過去:“不好意思,請問您有什么需要?” “cao你媽的,叫了半天沒人來!”那人肥頭大耳、滿臉橫rou,直接伸手粗暴地捏住了她的后頸,將她拽進了包廂,“滾進來看看,你們給我們送的果盤品質(zhì)居然這么差,這些葡萄都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