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刺目陽光順著門縫隙灑入,習(xí)慣了室內(nèi)昏暗環(huán)境的謝云槿下意識閉了下眼。 再睜開,雙眼倏地睜大。 “梁,梁煊?!”謝云槿不可置信。 站在門外,維持推門姿勢的高大男人,不是梁煊又是誰? 種種猜測里,唯獨沒有這一項。 眨了眨眼,再看,依然是梁煊無疑。 “阿槿,你醒了?!?/br> 聲音也是梁煊的。 反手關(guān)上門,男人大步朝他走來。 失去陽光,屋里重新變回昏暗。 極具威脅的壓迫感層層逼近,男人如同一只正在狩獵的猛獸,一步步靠近自己選中的獵物。 謝云槿意識到,自己成了獵物。 “你等等……” 男人置若罔聞。 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謝云槿無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這不對。 梁煊從未在他面前露出過如此有攻擊性的一面。 “阿槿,為什么要躲我?”男人語氣溫柔,氣勢卻愈發(fā)迫人。 手被握住了。 粗糲指腹強硬揉開他緊握的拳頭,取出被他緊緊抓在手中的東西。 男人似乎笑了一下,低沉嗓音在謝云槿耳畔響起。 “阿槿還是這樣,一緊張就喜歡抓著什么東西?!?/br> “阿槿可以抓著我,多用力都行?!?/br> 掌心傳來的溫度guntang,謝云槿手指用力,想到自己抓的是什么,連忙松開。 男人反客為主,握住謝云槿的手:“阿槿還在生我的氣?” “我為什么要生氣?”謝云槿用力抽了抽手,沒抽動。 “生氣我將你鎖起來?!蹦腥宿D(zhuǎn)身坐下,手微微用力,謝云槿跌坐在他腿上。 太親密了。 謝云槿被男人從身后抱著,男人高挺的鼻尖不斷在他后頸輕蹭,說話間溫?zé)岬暮粑鼡錇⒃诤箢i,引起一次次輕顫。 不知道梁煊為何突然這樣,從沒與人這般親密過的謝云槿慌了,躲閃著推開他:“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br> “別動?!?/br> 亂動的身子被按住,謝云槿聽到男人的聲音更沉了。 “阿槿,明明我們才是認(rèn)識最久的,你為什么要相信那個人,從我身邊逃開?” “是不是只有將你鎖起來,你才會乖乖待在我身邊?” 極致的威脅感從身后傳來。 這真的是我所認(rèn)識的梁煊嗎? “你在說什么?”謝云槿費力轉(zhuǎn)過身體,面向男人。 如此近的距離,他能清晰看到男人臉上的每一處。 男人的五官近乎完美,眉眼鋒利,比起謝云槿熟悉的梁煊,眼前的“梁煊”更成熟,眉眼間多了抹陰鷙。與其說是梁煊,不如說是幾年后的梁煊。 謝云槿已經(jīng)徹底搞不清楚眼前的情況了。 他以為自己被誰抓了,沒想到抓自己的人是多年至交好友梁煊,更沒想到,這個梁煊不是自己認(rèn)識的梁煊,更有可能是幾年后的梁煊。 這幾年發(fā)生了什么? 以他和梁煊的交情,會是多嚴(yán)重的事,才會導(dǎo)致兩人決裂? 還有,他們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腦子不夠用了。 謝云槿皺起眉,試圖理清其中的關(guān)系。 眉間傳來溫?zé)嵊|感。 男人大手撫上謝云槿眉宇,試圖撫平褶皺。 “阿槿在想什么?” “讓我猜猜,是在想怎么逃跑嗎?” “沒用的,阿槿已經(jīng)被我藏起來了,那些人找不到你的?!?/br> “千年玄鐵打造的鎖鏈,阿槿不可能打開的,這次無論阿槿怎么求,我都不會把鑰匙給你的。” 謝云槿眼睛越睜越大,像只受了驚的兔子。 眼被輕柔吻住。 視線變換,謝云槿仰頭看著神色不明的男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放到了床上,以一種極其危險的姿勢被男人困在身下。 “等等,等等,”伸手抵住男人不斷靠近的臉,“梁煊,你聽我……唔……” 唇被堵住了。 謝云槿沒有任何經(jīng)驗,突然被吻住,人傻了。 “唔……放開……” 無規(guī)律的“叮鈴鈴”響聲中,一幀幀畫面從腦海浮現(xiàn)。 原來,他所在的世界是一本虐戀情深的小說,他是主人公之一,他的至交好友太子梁煊是書中愛而不得怒而黑化的大反派。 光風(fēng)霽月的太子殿下在經(jīng)歷了母親慘死、母族被廢以及一系列背叛后,徹底黑化。他,謝云槿,太子伴讀兼太子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帶著太子黨的秘密轉(zhuǎn)投他人懷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從此,書里的大反派和他,上演了一出他追他逃他插翅難飛的戲碼。 數(shù)次被抓數(shù)次逃脫再被抓,謝云槿看著畫面里高頻率出現(xiàn)的小黑屋畫面,目光逐漸呆滯。 這,這個姿勢,這個時間,真的不會壞掉嗎? 別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以及,為什么其他內(nèi)容都是文字簡單帶過,這種內(nèi)容會以畫面形式呈現(xiàn)……??? *** “槿哥兒,怎么這么燙?” 略帶涼意的溫度落在額頭上,謝云槿眼皮動了動。 “大夫呢?” “夫人,太子殿下帶太醫(yī)過來了!” “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