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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和男友大哥一起穿到五年后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即便到了金婚時(shí),相信依然熠熠生輝。

    “吃好了?”

    十來分鐘后,他偏頭看向女兒,抽了張紙巾給她擦了擦油嘴,“明天上學(xué),我們早點(diǎn)回家。”

    馮嘉沅從出生喝奶到添加輔食再到現(xiàn)在,從來沒讓大人煩心過,她很愛吃,不會讓大人追著哄著才勉強(qiáng)吃上一口。這會兒身為光盤小達(dá)人的她握緊了勺子將盤子里的米飯刮得干干凈凈,一粒米都不剩,這才放下,拍了拍小肚子宣布道:“吃飽啦。”

    馮董用慈愛而夸張的語氣說:“爺爺都不知道沅寶今天會來,不然就釣一條大魚給你吃了。”

    鄭明月都懶得揭穿他,釣魚的裝備一批一批地買,魚是沒見到多少的。

    用現(xiàn)在小年輕的話來說就是差生文具多。

    馮嘉沅露出小白牙,稚氣地安慰爺爺:“沒事呀!姥爺給我做了超好吃的魚湯面,是姥爺釣的!”

    “……”一生要強(qiáng)的馮董臉上的笑容頓時(shí)有些勉強(qiáng)了,“你姥爺那是跟著爺爺學(xué)會的,他算徒弟?!?/br>
    鄭明月終于笑出聲來:“好意思提,沅寶姥爺比你有天賦多了。”

    馮董立刻糾正:“老季那是不挑剔,什么魚咬鉤都要。我要釣,就要釣大的,好的,不然有什么趣味?!?/br>
    鄭明月不愿意跟他爭論。馮景林跟季明志過去是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gè)人,一個(gè)是集團(tuán)老總,一個(gè)是出租車司機(jī),因?yàn)閮号槭?,成為了親家,卻意外投緣,當(dāng)然,季明志這樣脾氣好的老好人跟誰都合得來。

    馮昱冷眼旁觀。

    時(shí)間真是個(gè)好東西,難怪人們都說它是解藥。年少輕狂時(shí)會悲憤,會怒不可遏地要一個(gè)答案,為什么?憑什么?當(dāng)初他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么,現(xiàn)在他也不需要給誰答案。

    他低頭,接過阿姨遞來的擦手巾,微笑婉拒甜湯跟水果。

    馮成則已經(jīng)起身,輕松地將女兒從餐椅中抱出來,在離開前,他目光沉沉地掃了馮昱一眼,意有所指地說:“司機(jī)跟劉姐簽合同拿工資辦事,別再讓他們?yōu)殡y。”

    飯廳里除了仰頭好奇看著爸爸的馮嘉沅以外,誰都聽得懂馮成則話語里的意思,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即便馮昱是他的親弟弟,他也不會允許有第二次。

    不是他完全不把馮昱當(dāng)親人了,而是他除了是大哥,他還是一個(gè)丈夫,一個(gè)父親,他不會允許他的妻子還有孩子身邊有不確定的因素存在。

    馮昱不置可否??磥泶_實(shí)如傳聞所說他這個(gè)大哥這幾年過得很幸福,好似失憶了一般,完全忘記他們當(dāng)年都你死我活了,所以現(xiàn)在還能端著大哥的架子委婉溫和地“警告”。

    “媽,爸,我?guī)с鋵毾茸吡??!?/br>
    “行,沅寶早點(diǎn)睡?!编嵜髟旅銖?qiáng)笑道。

    “馮董——”馮嘉沅捂住嘴,沖著馮董眨了眨眼,改口,“爺爺奶奶,我走啦!”

    馮成則看向父母,有幾秒的恍惚,記憶中永遠(yuǎn)都不會倒下的父親,永遠(yuǎn)都帶著妥帖笑意的母親,他們也不再年輕了,烏發(fā)中夾雜著銀絲,臉上也有著歲月刻出來的一道又一道的皺紋。

    他牽著女兒,在父母的目送中,走出了飯廳,越來越遠(yuǎn)。

    馮昱來到二樓露臺,懶洋洋地倚著欄桿,把玩著打火機(jī),打火機(jī)看起來很舊了,上面還刻著小字“抽煙的人不會有老婆”。鄭明月循聲而至,在門口輕嘆一聲,接著來到他身旁,低聲道:“你今天為什么要去接沅寶?別說你是一時(shí)興起,你讓我跟你爸心里都毛毛的?!?/br>
    “媽?!?/br>
    馮昱回過頭,神情有些疲倦,無奈地說:“我還真是一時(shí)興起,要是我能看完那場電影,我肯定不會閑得去幼兒園。您跟爸真沒必要提醒或者警告我什么,我瘋了也不會對一個(gè)孩子怎么樣,您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那是誰的孩子我難道心里沒數(shù)?”

    他停頓一會兒,飄忽地笑了聲:“媽,我累了,您跟爸就算還想給我上課,行行好,先讓我緩幾天?!?/br>
    …

    馮嘉沅的司機(jī)還有劉姐在把她送到老宅后就回去了。

    還好馮成則的這輛邁巴赫上也有安全座椅,司機(jī)比馮成則手腳麻利多了,裝上座椅,后排還是很寬敞。這對于馮嘉沅來說是很新鮮的體驗(yàn),一來,她很少坐爸爸的這輛車,mama說,這是爸爸的“寶寶巴士”,每天司機(jī)叔叔會來接爸爸去公司,又將爸爸從公司送回來,她趕不上趟,二來,就算坐了,爸爸也很少很少坐在她旁邊。

    她驚喜的小眼神,讓馮成則原本晦澀的心情也平緩了許多。

    “爸爸……”馮嘉沅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馮成則低頭,昏暗車廂里,闖入到他腦海的竟然是另一只手,那只手也曾揪住他的襯衫。

    他這一秒,也改變了主意,開口對司機(jī)道:“去南岸小區(qū)。”

    現(xiàn)在的司機(jī)跟在他身邊也很久了,自然知道南岸小區(qū)在哪,都不用導(dǎo)航,這條路熟記于心,在太太跟先生還沒結(jié)婚前就去過很多次。

    馮嘉沅瞪圓了眼睛,驚訝極了:“怎么要去姥姥家呢?”

    “因?yàn)槟鉳ama在那里?!?/br>
    “爸爸不是說,mama跟楚阿姨在一起嗎?”馮嘉沅都快被他繞糊涂了。

    “……”馮成則沉默幾秒,“她忙完了?!?/br>
    他側(cè)過頭,看向車窗外,到了這個(gè)季節(jié),天黑得也很晚,都已經(jīng)七點(diǎn)多,隱約還能看到天邊逐漸稀薄的晚霞。她現(xiàn)在大約正在跟岳父岳母聊家常,他看得出來,她在她自己的家里更為輕松,那么,她應(yīng)該不會慌張不安了。

    馮嘉沅見爸爸不吭聲,她知道,爸爸是在想工作上的事,mama說過,爸爸嚴(yán)肅思考的時(shí)候不要打擾他,因?yàn)槟强赡苁且粯犊梢再I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巧克力蛋糕的生意,她抿抿嘴,干脆自娛自樂,模仿羚羊老師彈吉他小聲地哼唱——

    “bong bing boo……bing bong bing……bing bong bingly bongly boo~”

    季清羽手里拎了打包袋,聽著耳機(jī)里的乒乓歌,差點(diǎn)沒忍住跟著一起唱“bong bing boo”,現(xiàn)在就算沅寶沒在她身邊,她想她也不會忘記自己已經(jīng)是mama的事實(shí)了。

    她的手機(jī)里有好幾個(gè)軟件,都是沅寶用得著的。

    不止如此,她聽歌的app里有三分之一都是兒歌。

    從電梯出來,刷指紋開了門,入戶墊上還是沒有她爸媽的鞋子。她在專車上時(shí),當(dāng)然沒忘記給她媽打電話,主要是想提醒季師傅晚上煲飯可以多煮小半杯米,誰知道“我要回來蹭飯”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得知她爸媽跟叔叔嬸嬸,四人組團(tuán)去按摩捏腳。

    長輩們下班后的生活比她這個(gè)年輕人還要豐富多彩了!

    季清羽掛了電話后,也沒有改變目的地,她一個(gè)人回了家。進(jìn)門時(shí),夕陽照在地板上,家里卻沒人,不可否認(rèn)的是,那一瞬間她心里的確是空落落的,不過一分鐘都沒有,她就從低迷的情緒中跳了出來。

    洗手間的臟衣簍里堆著爸媽換下來的衣服。

    他們現(xiàn)在每天也不清閑,她將包還有手機(jī)都放下,提著臟衣簍來到陽臺,把衣服放進(jìn)洗衣機(jī)里。

    想象著爸媽回來時(shí)錯(cuò)愕又驚喜的那一幕,她簡直干勁十足!

    將季師傅愛吃的鴨貨放進(jìn)冰箱,當(dāng)然,還有她從商場買的蛋糕分給mama一個(gè)。衣服也洗好了,晾曬起來,還能聞到洗衣液的淡淡清香,抱著來都來了、做都做了的心態(tài),她像勤勞的小蜜蜂奔向主臥,頗費(fèi)了一些力氣換下床單被套。

    “太能干了!”她懷疑她爸爸會感動到流淚,她mama也會在家族群里奔走相告,家里的小甜菜是多么的孝順。

    四十分鐘后。

    伴隨著洗衣機(jī)滴滴滴的聲音,季清羽將薯片袋子封好,將電視關(guān)掉,趿拉著拖鞋往陽臺走去,打開洗衣機(jī),看著里面扭成一團(tuán)的床單還在糾結(jié)要怎么順利晾起來時(shí),門鈴聲響起。

    門外。

    馮嘉沅非常不解:“爸爸,我知道密碼……”

    姥爺說她的手指頭太短太小,錄入指紋很難成功,但密碼她是知道的呀。

    “不對啊?!彼H坏?fù)蠐项^,要去抓他的手指頭往指紋鎖上按,“爸爸你可以刷開的?!?/br>
    還好季清羽很快來開了門將他從窘境中解救,在透過貓眼看到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時(shí),她已經(jīng)驚了,開門后就只剩下喜,她“呀”了一聲,“你們怎么來了?”

    見她難掩雀躍,馮成則也略感放松。

    正要沉穩(wěn)地回答她,一道童聲毫不客氣打斷了他。

    馮嘉沅張開手臂,撲了過來,一把抱住mama,仰著頭,脆生生地回道:“我來接羽毛公主回家呀~”

    第035章

    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她羽毛公主呢!

    季清羽被女兒的這句話哄得眉開眼笑,心花怒放。

    母女倆黏黏糊糊地抱著,馮嘉沅還要親她時(shí),她偏頭躲開了,正撞上門外立著的馮成則無奈卻又平和的視線。

    她在女兒看不到的角度,對他笑了笑,眼神里藏著聰明人輕易能夠發(fā)現(xiàn)的信賴。

    或許是他自己改變了主意,或許是沅寶央求,但無論如何,他們能過來接她回家,她很開心。

    “mama今天化了妝?!彼忉尩?。化妝品被男人啃了無所謂,反正他一看就是會活得很長的那種人,但她的寶貝不能碰一點(diǎn)。

    “哦!”

    季清羽牽著馮嘉沅進(jìn)來,鞋柜里有小孩的可愛拖鞋。蹬掉小皮鞋,換上拖鞋的馮嘉沅像小炮彈似的沖進(jìn)客廳, 第一件事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去翻零食收納筐,找到了果汁后,用吸管戳開,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盒,還要多余地對爸爸mama解釋一句:“我真的太渴了。”

    她喝都喝了,當(dāng)爸媽的,也不能讓她吐出來,只好作罷。

    “進(jìn)來呀?!?/br>
    見馮成則還站在門口,季清羽回頭催促他。

    他只好進(jìn)來換了拖鞋,問道:“岳父岳母沒在家?”

    “沒呢,跟叔叔嬸嬸去按摩了?!奔厩逵鹩浧鹣匆聶C(jī)里的床單被套,眼睛一亮,“你來得正好!”

    來得正好。

    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

    五分鐘后,馮成則提著的水桶,跟他的襯衫西褲還有通身氣質(zhì)格格不入,有種莫名的喜感,季清羽跟馮嘉沅跟在他后面,一家三口進(jìn)了電梯。雖然曬個(gè)床單最多可能也就需要十分鐘,但新手爸媽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把還在上幼兒園小班的孩子獨(dú)自放在家里的,別說是十分鐘,一分鐘都不可以,所以只能一起出動了。

    暮色籠罩著他們的身影。

    馮嘉沅被勒令哪兒也不能去,她被爸爸mama圈在了圈里,活動位置只在他們的腳邊。她撇撇嘴,蹲下來,數(shù)地上經(jīng)過的螞蟻小隊(duì)都有多少。

    雖然樓頂都被圍上了欄桿,除非馮嘉沅變成猴子,否則她是很難翻越出去,但馮成則還是不太放心,對季清羽說:“你看著她,我來?!?/br>
    隔在季清羽跟馮成則之間的床單翻飛,帶著淡淡的讓她感到很安心的香味。

    家里的生活用品都是她爸去超市買,季師傅很信任某個(gè)品牌,多少年了,用的居然還是這一款。這對于她來說,就是家和港灣的味道,這一刻,馮成則身上似乎也沾上了。

    她含笑看他:“這會不會是馮總第一次曬床單呢?”

    “不好說?!?/br>
    這三個(gè)字馮成則明明說得很平淡很正經(jīng),但季清羽就是忍不住思維發(fā)散,她跟他都知道,如果他這些年還給什么人曬過床單,也只有她了。

    也許是因?yàn)楹⒆舆€在場,有很多話都不方便說,誰都沒有主動提起馮昱,然而他們低估了小孩子對家里陌生長輩的好奇心,上車后,馮成則沒有坐副駕,而是跟季清羽一塊兒陪著馮嘉沅坐在后排。

    他自然瞥見了她拎著的盒子,問道:“這就是你今天買的蛋糕?”

    “嗯,買了兩個(gè),留了一個(gè)給我媽吃?!?/br>
    “蛋糕!!”

    聽到這兩個(gè)字,馮嘉沅可就不困了,立即扭頭目光火熱地看向旁邊的mama,小聲道:“我可以……”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但渴求已經(jīng)寫在了她的臉上,她的眼睛里。

    季清羽為難:“應(yīng)該不可以……”

    因?yàn)樗l(fā)現(xiàn)馮總好像不太喜歡車?yán)镉形兜?,難聞的肯定不行,但好聞的他也不喜歡,他的兩輛車上,都沒有掛任何的香薰,沒有香味,也沒有車飾散發(fā)出的皮質(zhì)味道,她的車上有車掛,香氛淡淡的,很好聞,但每次他坐她的車時(shí),他都會降下車窗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