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門夫妻重生后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白明霽頭一回沒去反駁,也沒發(fā)脾氣。

    惡毒的話脫口而出,說完白之鶴方才意識到自己失了言,想到長女的脾氣,指不定她又要對自己發(fā)威了,到底有些發(fā)虛,窺了她一眼,卻見其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半晌都沒吭聲,似是被他的話罵得呆住。

    這番模樣,倒是讓那張臉褪去了鋒芒,稚嫩的面孔帶了些茫然。

    她也不過才十七。

    可她做得事,一點(diǎn)都不像十七歲的姑娘。

    當(dāng)今的白太后與他白家并非同宗,隔了不知道多少代血脈。

    當(dāng)年先帝微服時(shí)邂逅,一見鐘情把人帶回宮中,萬般寵愛,更是封其為皇后。

    誰都知道這位白太后是個孤女,母族早就沒了人,跟了先帝三四年,跟前也沒有個兒女。

    當(dāng)年白家便是看中了這一點(diǎn),全家人鉚足了力氣去巴結(jié)她,可白太后的性子實(shí)在難以摸透,沒有人能成功,最后竟被她白明霽結(jié)交上了。

    她便是拿著這一點(diǎn),使出計(jì)謀趕走了阮嫣,讓所有人看了他的笑話。

    她的本事還遠(yuǎn)不止于此。

    由白太后做媒,她嫁入了永寧侯府晏家,成為了晏家少奶奶,他連搖頭的資格都沒。

    而這晏家,正是另外一顆壓在他胸口的石頭。

    這些年晏家仗著自己與皇帝的關(guān)系,將他這個兵部尚書,毫不放在眼里。

    他晏侯爺說打哪兒就打哪兒,全然不顧他的死活。

    官員考核、升調(diào)封贈、頒發(fā)政令,只要涉及到他晏家軍,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哪回問過他的意見?

    稍有不妥,便會被晏侯爺找上門罵一通。

    兩年前,大宣越過邊線,挑釁滋事,明顯乃故意所為,目的是想引大酆兵將入城,將其活埋在黃沙溝里。

    晏侯爺提出攻打大宣,他持反對意見,認(rèn)為當(dāng)下并非乃攻打大宣的最佳時(shí)機(jī)。

    晏侯爺罵他懦夫,堅(jiān)持出兵。

    之后他這個尚書的臉,便被晏世子打的啪啪響。

    晏長陵親自帶兵,在黃沙堆里與大宣大戰(zhàn)三場,三次大獲全勝,奪下大宣一片山脈,以此為駐守基地,立下赫赫大功。

    他也因此被封為了少將。

    此后,晏家愈發(fā)如日中天。

    為了給晏家那幫子人讓路,他不得不委屈自己的人,點(diǎn)的兵將被臨時(shí)換下來,答應(yīng)過的升調(diào),突然被搶,無法與人兌現(xiàn)。

    這樣的事并非一次兩次,舉不勝舉。

    在內(nèi),有個壓得自己喘不過去的女兒,在外,又有個壓在自己頭上讓他翻不了身的晏家。

    這兩人,居然聯(lián)了姻。

    他還能有什么好日子?

    前不久,那位大人找到了自己跟前,拿出一份東西來,向他討一道兵部的印章。

    他看著那張一字未寫,空空蕩蕩,卻又一有盡有,連玉璽的印都落上了的東西,驚恐萬分。

    驚恐歸驚恐,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對方為何要來討他兵部的印章?

    他的印章,除了平常的政令升調(diào)之外,頒發(fā)軍令也缺一不可……

    而此時(shí)在邊關(guān)打仗的只有……

    ——晏家軍。

    他又不是傻子,當(dāng)下拒絕,“今日下官什么也沒見到?!?/br>
    那人卻道:“大人當(dāng)真就愿意這么一直忍氣吞聲,被人欺在頭上一輩子,當(dāng)個窩囊廢?”

    這話簡直是說到了他心坎里。

    前段日子,一位跟了自己十年的屬下,好不容易爭取到了轉(zhuǎn)入后方的升遷機(jī)會,結(jié)果卻被晏侯爺搶去,給了一個剛立了功的新兵。

    他心頭憋著氣,奈何如今的兵權(quán),還是握在了皇帝手里。

    晏家乃皇帝的宗親。

    這個兵部尚書不過是個掛牌的,當(dāng)?shù)脴O為窩囊。

    對方又道:“大人放心,我同大人一樣,也憋屈,也害怕啊。如今晏家的勢頭太大了,咱們留下這個,只為不備之需,等將來當(dāng)真到了翻不了身的地步,誰來救咱們?不過是留下一道保命符……”

    忍了這么久,心頭到底還是不甘,他鬼迷心竅了啊。

    他答應(yīng)了,拿了回來。

    還沒找到時(shí)機(jī)蓋上印,宮中便傳出了丟失‘畫’像的消息。

    那日雨夜,他被錦衣衛(wèi)攔下搜身,又突然見到了晏長陵,便知事情鬧大了。

    而原本說好的接頭人,也死了。

    事情越來越糟。

    那東西在他手上,便如同燙手山芋,讓他坐立不安,不止一次后悔,也去信給了那人,問到底該如何處置。

    那人讓他莫慌,再等上一日,必會令人過來取,彼時(shí)也會將他摘得干干凈凈。

    卻沒想到,中途會出了岔子,被阮嫣誤打誤撞打開了暗閣,看到了東西。

    更沒想到,阮嫣會拿此時(shí)同他談條件。

    一步錯步步錯。

    才走到了今日這盤死局之中。

    他不想低頭,卻又不得不再次低下頭來,求他的這位女兒放過自己,先前的沖勁兒褪去,白之鶴無力地癱坐在那,低聲道:“阿瀲,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你祖父什么嗎?”

    白明霽抬眸。

    自然記得,祖父臨行前交代她,“等將來瀲兒有本事了,白府,能拉一把就拉一把?!?/br>
    她拉了,奈何力氣有限,上輩子致死,都沒能拉起來一人。

    白明霽望向活了快四十歲,卻還要忍著尊嚴(yán)來向自己求情的父親,突然又想起了兒時(shí)被他推倒在地上的一幕。

    原來她的報(bào)復(fù)之心竟是如此之重。

    她沒去阻止他的相求,等他開口求她。

    片刻后聽到白之鶴啞聲道:“為父若是求你,放過父親,給白家一條生路,你可愿意?”

    當(dāng)年為了留住阮嫣,他也曾這般求過自己。

    如今殺了阮嫣,又來求自己替他隱瞞。

    但白明霽沒去諷刺他,看了一眼身旁木幾上的紙張,抬頭對他輕聲道:“父親終于為了這個家,來求女兒一回了?!?/br>
    她答應(yīng)了祖父的事,從未忘記,“只要父親是為了家族而求,我又怎會不答應(yīng),但父親得告訴我,為何?”

    白明霽看了一眼神情逐漸呆愣的白家家主,緩緩起身。

    重生回來,她只為替母親報(bào)仇,查出母親的死因。

    她要針對的不是他白尚書,更不是白家,此時(shí)倒也能心平氣和地同他說幾句心里話,緩了緩語氣,同這位恨不得她死的父親,和聲道:“父親只在意外面的聲音,又何曾靜下心來想過,縱然母親替你鋪了這么一條路,這些年過去,父親仍能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是因?yàn)槭裁??新帝登基,一向用賢不用老,父親乃先帝提拔上來的臣子,為何還能繼續(xù)穩(wěn)坐這個位置?”頓了頓,白明霽道:“不是因?yàn)槟赣H,也不是女兒的面子有多管用,而是父親,您有那個能力勝任?!?/br>
    說到底是他自己心里作祟,自卑罷了。

    外面再大的聲音又如何,只需他一句話——我自己的事,關(guān)旁人何事?

    可他陷進(jìn)去了,走不出來。

    “父親對白家盡心盡責(zé),沒有辜負(fù)祖父的遺愿,您對不起的只有母親?!蔽ㄓ邢肫鹉赣H,白明霽心口才會疼得厲害,她替母親早死的人生不值,造成她不幸的,便是跟前這個男人,上輩子她倒是沒找到機(jī)會替母親說出這番話,“你不該去騙她,她原本可以有一段美好的人生,有一個愛她的夫君,但因?yàn)楦赣H,她這一輩子,沒有愛人,走得孤苦伶仃?!?/br>
    說完不覺啞了喉。

    淚珠子滾在臉上,并非是冷冰冰的,也有溫度。

    白之鶴一怔,他已經(jīng)忘了自己這位大女兒,從小到大有沒有哭過?

    記憶中似乎沒有。

    永遠(yuǎn)一臉防備,彷佛他要隨時(shí)去害她一般。

    冷不丁地瞧見她面上的眼淚,白之鶴心口突然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

    再去回憶孟氏。

    也才走了兩年多的光景,竟也覺得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太遙遠(yuǎn)了……

    “你也對不起阮嫣?!?/br>
    “我若是在意一個人,命都能給?!蹦请p眸子即便落過淚,也沒有半點(diǎn)拖泥帶水,有的只是至情至圣的決絕。

    白之鶴終于明白了。

    難怪,難怪都說,白家最像父親的人,是她……

    夜色再次安靜下來,白之鶴一陣啞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說不出一個字。

    白明霽沒再待下去,把那張硬紙又收了起來,放進(jìn)袖筒內(nèi),“等父親想明白了,便來告訴我吧?!?/br>
    “阿瀲?!笨斓介T口了,白之鶴突然叫住她。

    瀲瀲這名字是他取的。

    盎盎春欲動,瀲瀲夜未央。

    自己是他的第一個女兒,剛生下來時(shí),或許也曾真心喜歡過。

    白明霽因這一聲,頓了腳步。

    回頭看他。

    白之鶴張了張嘴,又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一處暗格,喃喃出聲,“為父好像做錯了一事,不知你能不……”

    “老爺。”屋外突然一道聲音打斷,是院子里的管事,稟報(bào)道:“茶泡好了?!?/br>
    話被打斷,白之鶴猛然清醒。

    適才一瞬間滋生出來的茫然無措也隨之退去,慢慢回過神,閉眼穩(wěn)住了心神,與等在那的白明霽道:“你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