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此時她未著寸縷…… 白明霽感受到了他的指尖,落在她的皮膚上,那一塊地方仿佛灼燒了起來,像是一道移動的火苗,隨著他輕輕地摩挲,燃遍了全身。 白明霽咬住唇,“沒有?!?/br> “奇怪了,適才還在呢……”金秋姑姑嘀咕了一聲,似是在同素商說話,“想必去了書房,等會兒再備水吧?!?/br> 說話聲遠去。 耳邊再次安靜了下來。 白明霽還被他擁入懷里,水底下的異樣越來越明顯,幾回都掃到了她的腿上。 白明霽大抵知道那是什么,被繚繞霧氣熏得粉紅的雙頰,愈發(fā)紅了,怯怯地抬起眸,看向自己捂住的那張臉。 她手本就不大,細而纖長,疏漏的指縫中,露出了郎君的一雙眸子。 黑漆漆的,深邃的眸子映出了她的影子。 美人入浴并非只有姑娘,此時的郎君周身濕透,發(fā)絲也被打濕,凌亂地貼在臉上,水珠子順著那張白皙又英俊的臉,慢慢往下流淌,從她的指縫間穿過,再匯入兩人緊貼的胸膛之間…… 白明霽緩緩挪開了手。 四目相對,彼此都明白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兩人本就是夫妻,這一步遲早得走,相較于旁人,他們已經(jīng)算晚的了,是以,對上晏長陵眼里的霸占和索求時,白明霽眼底的那股羞澀逐漸地化為了默許,眸子微微往下一斂,垂眸等著他。 半晌后,晏長陵俯下身,看著她的唇瓣,碰了上去,輕啄一下,抬眸再看她,啞聲問:“娘子答應要與為夫生孩子,可還作數(shù)?” 話是問了,但并沒等白明霽回答,他的唇便欺了上來。 不同于先前的輕啄,唇瓣壓著她的粉唇狠狠一碾,咬住時,碰到了她的貝齒,同時抱住她后腰的那雙胳膊陡然一緊。 陌生的刺激讓白明霽眼前發(fā)白,輕吟一聲,郎君沒給她回神的功夫,舌尖順勢滑入了她的齒列之后…… 嫁人之前,白明霽學過房事。 但真正經(jīng)歷時那樣的疼痛,卻讓她頭皮發(fā)麻,知道每個姑娘都會經(jīng)歷這樣一道坎,旁人能忍受,且還能生出一堆的胖小子,輪到她了,又怎會矯情。 仰著頭咬牙忍著,疼痛讓人覺得時辰格外漫長,就在她閉眼開始數(shù)著數(shù)時…… 第44章 一切突然戛然而止。 記不得自己數(shù)到了哪兒,但還行,沒讓她持續(xù)太久的煎熬,他似乎也很痛苦,堵在里面沒出來,頭趴在她的頸項,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側,guntang難耐,白明霽被他的重量壓得有些喘不過氣,關于房事,她只習過自己的那一部分,知道姑娘會疼,卻不知道男子也會如此,見他頗為難受,貼心問她:“你,能動嗎?” 急促的喘息后,晏長陵起身,撐著雙臂俯視著她,此時的目光與適才的囂張和侵|占已完全不同,且只看了很短一眼,便垂下頭,額頭上的水珠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池子里的水,滴答滴答地落下來,砸在她身上。 見他半晌不動,白明霽拿手指輕戳了一下他胳膊。 晏長陵眼睛一閉,“抱歉?!狈砥饋?坐在她身旁,支起腿,目光盯著自己下方,面上出現(xiàn)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挫敗。 彷佛在懷疑人生。 白明霽不明白他為何要同自己道歉,但也顧不得了那么多了,他一出來,底下的東西便不住地往外流。 自己總不能當著他的面清理,“你要收拾好了,先出去?!?/br> 晏長陵回頭。 這回看了她許久。 眼里的情緒意味深長,白明霽自認為擅會揣摩人心,一時竟也沒領會到他是何意。 同個房成這樣了? 她沒配合? 回憶了一番,她沒掙扎啊,還,還主動抱了他脖子…… 可她這樣的目光,仿佛對他的刺激更大,下一瞬便見他大剌剌起身,跳進了旁邊的池子內。 白明霽忙轉過頭。 還是看到了那可怖的東西。 頭皮一下炸開,難怪會疼…… 晏長陵進去池子,撿起了里面自己的衣衫,捏干往身上隨意一套,拉門走了出去,同外面正急著找人的金秋姑姑道:“水涼了,替少夫人換水。” 金秋姑姑看到自己尋了這半天,突然又冒出來的姑爺,神色一怔。 隨后便明白了發(fā)生了何事。 可喜可賀,總算成了,金秋姑姑喜氣盈腮,忙出去讓外頭的丫鬟備水。 池子里的水一時半會兒放不完,金秋和素商送完水后,白明霽打發(fā)兩人出去,自己一人坐在池子邊上,一瓢一瓢地舀水,淋在身上。 不知道他到底弄了多少在里面。 洗干凈后,又出來了。 反復沖洗了十幾回,才勉強沒再往外流了…… 一番折騰出去,郎君已坐在床邊等著她,燈火朦朧,光影遮住了他半邊臉,但依舊能看出他面上的一絲挫敗。 白明霽察覺出了不對勁,“怎么了?” 是對她不滿意,還是當真那事于男子而言,也很艱難。 誰知那人突然站了起來,立在她跟前望了一眼后,將她抱起,擱在了身后的床上,欺身壓下來,一雙黑眸如她初次在城門口見到的那般,深邃而鋒芒,緊盯著她的眼睛,不服輸?shù)氐溃骸霸賮??!?/br> 啊? 明霽一愣,終于從他不甘的目光中,窺出了一絲蛛絲馬跡,試探性地安撫道:“郎君已經(jīng)挺厲害的了,給了我那么多,足夠生兒子了……” 還用不完。 她說完這話,晏長陵也是一愣,面色更挫敗了,“不是生不生兒子的事……” 白明霽疑惑了,同房不是為了生兒子,那是為了什么…… 身上的人又問她,“適才你暢快嗎?” 白明霽看著他臉色,正想著安慰他,晏長陵阻止道:“說實話?!?/br> 實話啊。 白明霽搖頭,挺難受。 果然如此,晏長陵目光往她身上掃去,啞聲道:“這事娘子應該舒坦才對。” 白明霽難以想象,那么大個東西進來,她要如何才能舒坦。 反應過來,在同他討論什么話題后,面頰一燒,偏過頭,嘴里含糊道:“只要能生孩子,管它過程如何,這么晚了,郎君也累了,早些歇息……” 晏長陵卻毫無困意,執(zhí)著地糾正,“過程很重要……” 膝蓋分開了她的腿。 “你……”白明霽察覺到了異樣,有了先前的痛苦經(jīng)歷,下意識抵住了他胸膛,“還是明日吧……”讓她先緩緩。 “明日有明日的,今夜娘子何時暢快了何時作數(shù)……” 他要硬擠,白明霽無可奈何,想著橫豎也沒多久咬咬牙也就過去了,但不想聽他說臊人的話,“你別說那種話。” “哪種話?”晏長陵看著小娘子辣紅的面色和躲閃的目光,心頭的挫敗平復了不少,正要伸手解她的衣帶。 “娘子。”金秋姑姑立在珠簾外,使出了好大的力氣,才喚出這么一聲。 兩人今日圓房,她實在是不愿意打擾,可這事情確實緊急,怕惹到了那么姑爺不快,金秋姑姑也是個懂事的人,有話趕緊說,“大理寺后院今夜起了火,燒的是岳老夫人的院子?!?/br> 屋內瞬間鴉雀無聲。 晏長陵的手頓住片刻后,硬生生被底下的小娘子推開,同他道了一聲,“郎君抱歉?!贝颐ζ鹕砣フ乙律?。 抬胳膊伸腿,絲毫不耽誤,一套動作利索干脆,再抬手把半干的發(fā)絲往頭上一繞,取了妝臺上的玉釵,固定好,掀簾走了出去。 晏長陵:…… 看著小娘子矯健的步伐,這大抵是他這輩子最為挫敗的一回。 晏長陵起身跟上,在門口喚住了她的腳步,“欸!” 大晚上就這么出去? 白明霽知道自己已嫁了人,這時候拋下他這個夫君,去別人家確實不妥,可……管不了那么多,白明霽轉頭看向他,眼里的漣漪散去,認真地道:“岳老夫人與我有情,我必須得去?!?/br> 岳老夫人把她錯認成了女兒,自己又何嘗沒從她身上得到過慰藉,母親走后的那段日子,她看著那位老夫人,稱得上是相互取暖。 沒等晏長陵回話,白明霽轉身便往外走。 人走遠了,晏長陵才捏住眉心,喚道:“沈同知?!?/br> 周清光這幾日養(yǎng)傷,換成沈康在盯梢。 沈康適才是接到了消息,但有了在錢家的前車之鑒后,這節(jié)骨眼上,他不敢再進去通傳啊。 還好,少夫人也在岳家放了眼線。 人出來就好辦,稟報道:“主子,大理寺確實著火了,火光都照亮了半邊天……” 話沒說完,晏長陵一腳便踢在他屁股上,一言不發(fā),轉身進了屋。 素商去了后院備馬車,白明霽兀自往門口出去,一面走一面問前來報信的裴家丫鬟,“老夫人如何了?” 丫鬟低聲泣哭,“老夫人今日歇得早,天擦黑便睡了,怕吵到她,屋里沒留人,火勢從房內燒起來,來得兇猛,等眾人反應過來,哪里還能沖得進去……” 白明霽心下一涼。 丫鬟繼續(xù)道:“后來岳大人倒是沖進去了,把人抱出來,已是喚不答應?!?/br> 白明霽腦子一團亂,又問:“岳大人呢?” 丫鬟道:“還在院子里跪著,誰勸都不動,抱著老夫人也不松手,奴婢便想著來找少夫人幫忙勸勸,岳大人或許能聽您的話……” 岳家一家就只剩下了一個老夫人,老夫人就是他的命,白明霽腳下又快了幾分,等不到馬車來了,自己先往前走。 一條巷子走了一半,身后突然傳來了馬蹄聲,白明霽回頭,便見晏長陵打馬而來,到了她跟前猛地拉住了韁繩,彎下腰來同他伸手,“走吧?!?/br> 白明霽愣了愣,這時候也不同他客氣了,道了一聲,“多謝。”把手放在他掌心內,順著他的力道跨上了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