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書迷正在閱讀:帶祖宗上娃綜后成了頂流、妙手醫(yī)妻:穿成六零年代炮灰作精、盛妝山河、白月光他人淡如菊、重生后,從賢臣升級成寵后、徒弟,你是穿書的、動物世界四處流傳我的傳說[快穿]、穿到星際養(yǎng)皇帝、學(xué)渣又在裝乖了、豪門老攻死了三年后
帶著愛人死亡的兩次記憶。 楚淮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或者說,這個角色是一切的根本,穆鶴山是角色塑造必要的犧牲品,他被創(chuàng)造的原因就是犧牲,楚淮看向身后的高樓,大樓的玻璃被風(fēng)雪侵襲。 為了這種莫須有的東西犧牲。 沒有人關(guān)心他們本身,就像一場木偶戲,沒有人會關(guān)心木偶會不會哭。 他很喜歡的,他一直很喜歡,從見到穆鶴山的第一面,就喜歡上了。 為什么他的人生會變成這樣。 腳下的場景不斷切換著,世界的重塑還沒結(jié)束。 辦公室里擺放的尤克里里不見了,只剩下可有可無的古董擺設(shè),為青年專門準(zhǔn)備的花束也消失了,茶幾上擺放著無意義的煙酒,秘書小姐也什么也不記得了,公式化的敲打鍵盤。 別墅里溫馨的配飾全部被撤銷,換上商務(wù)人員刻板的黑白灰,放置在小醫(yī)藥箱的藥瓶消失不見,診斷書在他眼前飛速翻閱,上面的鋼筆字一點點的消失,'穆鶴山'這個名字消失了,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花店里依舊擺放著玻璃展柜,吉他上青年更換的琴弦被系統(tǒng)復(fù)刻上銹跡,世界一點點的被重置,港口的小屋依舊是蜘蛛的巢xue。 這個世界抹去了穆鶴山的痕跡,把所有的一切更換成他死亡后的結(jié)局。 場景的變化最終定格在別墅的客廳,慘白的墻壁上沒有青年一時興起的涂鴉,寸草不生的花園沒有他種下的玫瑰花,原本,花園邊角剛蓋好了一個小窩。 青年想要有座大房子,想要養(yǎng)幾只寵物,想要把他養(yǎng)在家里。 楚淮都可以做到。 可是時間真的太短了,真的太短了。 在發(fā)現(xiàn)世界崩潰的那天他拿著寵物冊和剛出爐的曲奇回家,透過車窗,看見城市的邊緣不斷的縮小,像是扭曲的鬼臉往中央奔跑。 腦海里的bug瞬間響起了警鐘。 有人要奪走他失而復(fù)得的愛人了。 楚淮把青年又圈養(yǎng)在狹小的別墅里,拉好窗簾,笨拙的掩蓋著可怕的未來,那幾天青年也很安靜,只是會在彈吉他的空檔看向他的眼睛,楚淮每次都是倉皇的閃躲。 紙包不住火,就像活在這個世界的他躲不過造物主的追捕,楚淮想,要不然他就和青年一起消失吧,在臥室里抱緊那個人,楚淮真的很害怕,害怕最后留下的依舊只有他自己。 【我們逃跑吧。】 和很多年前的那個午后一樣,穆鶴山笑著吻他,說如果小胡同巷子容不下他們,那么他們就私奔到世界上的其他地方。 是啊,他們逃跑吧。 這個世界容不下他們,那就逃離這個世界吧。 身后的惡魔瘋狂的追趕,結(jié)局他們都心知肚明,可還是從城市中央跑到了河流之上,那是楚淮唯一一次想要贏過時間。 可是穆鶴山妥協(xié)了。 那個遭受巨變依舊不認(rèn)命的少年,那個會在歌曲中對他表白的少年,停下了腳步。 我們都會長命百歲的,所以你不要留下。 穆鶴山是個多情的人,一點點的好夠他記很久,這個世界有他的外婆,有好心的店主和醫(yī)生,也有送他糖畫的老爺爺,他沒法放下這些人不管。 quot;我放不下。quot; 楚淮不知道這里面包不包括他們無疾而終的愛情。 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擁抱時楚淮看見了后面瘋狂揮舞的世界,那些噩夢離得很近了,他松懈了力氣,任由愛人撫摸臉頰。 愛人遮住了他的眼睛。 然后等到光明再次出現(xiàn),只看見那場死亡。 水泥和鋼鐵壓縮了肋骨,在他被線條捆住倒地的瞬間,能看見的只有濺出的鮮血,撒在灰褐色的地上,緊隨著的就是爆炸,炸起的水花暈開了血跡,等到太陽再一次升起,就什么也不剩了。 可他的時間只有穆鶴山了。 上輩子想的太多,這輩子他拋棄了所有一切,可是世界還是殘酷的剝奪了他的唯一。 他依舊是商界的領(lǐng)頭人,坐擁著無盡財富,人生一帆風(fēng)順。 寒冷的河水吞噬了愛人,兩次。 警局檔案上穆鶴山的時間永遠(yuǎn)停在了三年前,他沒有理由申請第二次勘探河道,那些魚蝦啃食著愛人的血rou,水流卷著白骨流向廣闊的大海。 最終就像那本小說里一樣,穆鶴山死在了22歲,死的不光彩,連骨頭都拼不全,一點也沒有參與到他的生活里,就像一片羽毛略過,被風(fēng)刮起吹向遠(yuǎn)方。 周枳意料之外的消失了,但楚淮曾在國外的一間咖啡廳看見一個很像的人,那是當(dāng)?shù)匾粋€小樂隊的琴手,手腕上掛著一串佛性很重的檀木。 明明他也沒有按照劇情走完這個世界,但劇情卻平靜如水。 就像他的愛人的存在天理難容。 已經(jīng)記不得過了多少年,三十年還是四十年已經(jīng)記不得了,但鏡子里的自己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臉上遍布皺紋,看上去是個十足的老人了,這張臉,看著倒是像幾十年前那個賣糖畫的人。 已經(jīng)整改過的夜市又出現(xiàn)了一個很久不見的糖畫攤,楚淮戴著眼鏡認(rèn)真的做出一副金魚糖畫,等到直起背,不出意外的發(fā)現(xiàn)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人。 一個戴著口罩的青年,戴著衛(wèi)衣的帽子在身后看著他。 楚淮笑了笑,和很多年前一樣把金魚糖畫遞給他,青年伸手接的時候露出手腕上的海綿寶寶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