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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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來很痛?!彼麊枺坝修k法減輕這種痛苦嗎?” 吉爾伽美什搖了搖頭:“如果連昏迷都沒辦法止住她的痛苦,那么用再多止痛的草藥也于事無補(bǔ)?!?/br> “宰相大人不是不死之身嗎?”阿伽咂了咂嘴,“要不要?dú)⑺浪淮卧囋??死亡后身體應(yīng)該會自動復(fù)原吧?” 在場的人里沒有一個回答他,阿伽抓了抓頭發(fā),補(bǔ)充道:“如果你們下不了手,讓余來做也可以啦,反正余也不是第一次負(fù)責(zé)當(dāng)爛人了?!?/br> “愚蠢,如果這么輕易就能解決,那么對方用毒就能達(dá)到同樣的效果——應(yīng)該說,正是因?yàn)橹肋@份特性,才選擇了詛咒這種麻煩且代價極大的手段?!奔獱栙っ朗驳吐暤?,“若它向你呼出吐息,你的皮膚就會像火燎般灼痛皸裂,然后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腐爛,它的呼吸既是烈火,也是毒液……你應(yīng)該也能明白吧,吾友。” “……我明白?!彼杏X自己身體里的某一部分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剩下的那部分卻感到了釋然——仿佛他早就知道如此,或許比吉爾伽美什都要早——只是那份憂慮一直沉睡在他體內(nèi),在好友的意有所指下才終于被喚醒。 “啊……” 恍惚中,他聽見了西杜麗有些慌張的喊聲,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松開了緹克曼努的手,然而那種溫?zé)岬母杏X依然殘留在掌心,帶著濕滑、黏膩的觸感,起初他以為那是汗水,后來才看到了她因潰爛而皸裂的皮膚。 溫暖了他掌心的是她的血。 第42章 自那天之后, 恩奇都再也沒有動過,他坐了一個晚上,一個白天, 于是現(xiàn)在又回到晚上了。 他看著紅色的斑痕如藤蔓般攀上緹克曼努的臉頰,像是烙鐵般散發(fā)出絲絲熱氣,看著她的面龐因失去了生機(jī)而蒙上了一層灰色,看著她的皮膚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皸裂開來,滲出白膿和血水。 過去總是在空氣中浮動的麥子香氣也淡去了,某種菌類的氣味在鼻間縈繞,一種潮濕的感覺吸附著皮膚,好像這間房子里已經(jīng)下了很久的雨。 奇怪的是,幾乎沒有人催他去做什么,吉爾、西杜麗、阿伽……他們每個人似乎都很忙,每個人都有事要去做,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把這里留給了他,恩奇都不知道他們?yōu)楹芜@樣泰然,仿佛篤定了他最后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入夜后,恩奇都照舊解開蘆葦簾上的細(xì)繩,好讓垂下來的簾子遮擋住外面的冷風(fēng),西杜麗一直囑咐他要這么做,因?yàn)榫熆寺?jīng)常因?yàn)橥涍@件事而受涼頭痛,她一直為此而擔(dān)憂(她總是在各種問題上為緹克曼努擔(dān)憂)。 恩奇都并沒有類似的苦惱——他甚至不會生病,但他喜歡遵循人類的習(xí)慣生活,看著這個孱弱的族群憑借著智慧克服自然給他們帶來的困擾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我該怎么做?”他本想握住她的手,最后卻退縮了,只是輕輕撫摸她拇指的指腹,“如果你還在這里的話,會告訴我該怎么做嗎?” 緹克曼努依然閉著眼睛,嘴唇緊抿著,形成一個不太愉快的表情(她的嘴角天生向下,一旦面無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在生氣)。她當(dāng)然不會回應(yīng)他,可恩奇都還是聽到了她的聲音:“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又何必問我呢?” 他分不清這是緹克曼努真實(shí)的意念,還是某種莫名其妙的臆想,但他胸口忽然萌生出了一股沖動——是他熟悉(似乎曾數(shù)次目睹)但又陌生(從未體驗(yàn)過)的,這種沖動促使他站了起來,帶著絕不退卻的決意離開了這個房間。 其實(shí)恩奇都邁出門檻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但當(dāng)清冷的晚風(fēng)從他面頰拂過,他又覺得自己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 他環(huán)視四周,夜晚的烏魯克王宮也如沉睡般靜謐,但這個國家的主人的居所仍亮著一盞燈——他知道他的摯友就在那里,也許是為了工作,也許是為了等待他。 他的雙腳循著本能朝那燈火通明的方向走去。然而越是靠近光的源頭,腳下的影子就越是沉重,當(dāng)他的步伐已經(jīng)緩慢到幾乎快忘了人類是怎么走路的時候,謁見室的大門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 恩奇都沒有敲門,徑自推門進(jìn)去,里面的吉爾伽美什照舊被一堆泥板包圍,必須抬起頭才能和他對視。 片刻的靜默之后,他的摯友說:“無論你想做什么,你需要的東西在那邊的盒子里。” 恩奇都看著他,為他的了然與冷靜感到困惑,隨即又覺得這份困惑是源自于這個沉默的、仿佛一切都發(fā)生得理所當(dāng)然的世界。 但他還是走到木盒邊,打開那個有些生銹的鎖扣,盒子里放著阿伽帶來的三把弒神之刃的其中兩把,神蝕不在其中,剩下兩把刀看起來一模一樣,但他莫名知道,右邊那把是屬于他的。 恩奇都將它拿了出來,刀柄在掌心微微發(fā)熱,也許它正因?yàn)榭释难来烙麆印?/br> 自從說完那句話后,吉爾伽美什就低下頭重新開始工作了,似乎對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事全然不在意,直到他推門打算離開時,才再一次聽到對方的聲音。 “保重?!彼f。 恩奇都關(guān)上了門。 甫一走出庫拉巴的城門,他就感受到了某種野性的召喚(如此久違的感覺),當(dāng)身體懸浮在半空中時,那種沉重感終于消失了。 當(dāng)他不去思考如何像一個人那樣行動時,一切似乎都變得簡單起來了,就像一般人去杉樹林至少要花費(fèi)一周的時間,但對恩奇都而言只是片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