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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吾凰萬歲在線閱讀 - 第267章

第267章

    可既然不假,又為何遮遮掩掩,不敢示人?

    商漸珩把名牒交給方內(nèi)侍,繼續(xù)盯著那白衣男子問道:“見到孤,為何還要帶著帷帽?”

    白衣男子沉默了一下,答道:“面有舊疤,不敢污了太子貴目?!?/br>
    商漸珩嗤笑一聲:“舊疤?”

    方內(nèi)侍拿著名牒走近白衣男子,就在白衣男子伸手要接過來的時候,方內(nèi)侍忽然出手,打掉了白衣男子的帷帽。

    白衣男子猝不及防遭此動作,不僅摔了懷中的琴,名牒也掉落在地。

    看到他的模樣,在場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虞安歌也瞪大了眼睛。

    這...

    這怎么會...

    商漸珩狹長的丹鳳眼透著幾分冷意,冷呵一聲:“裴流?望春城人士?”

    白衣男子跪直了身子,對著商漸珩深深一拜:“草民有罪。”

    商漸珩冷然道:“你既知你有罪,為何會在這里?”

    那白衣男子臉上,赫然刻著一個“罪”字。

    或許他真是從望春城而來,只不過他不是望春城人,而是獲罪流放到望春城的罪人。

    唯有虞安歌眼皮子不停地抽搐。

    話說回來,梅風(fēng)刮掉他的兩撇小胡子,模樣還怪周正的。

    第232章 你哥我聰明吧!

    白衣男子看了虞安歌一眼:“草民受家族罪人牽連,被刺字流放到望春城。承蒙圣上不棄,三年前特赦天下,草民幸在名單之中。又逢神威大將軍招攬琴師,教虞公子彈琴,草民便前往應(yīng)招,厚顏教了虞公子幾日琴技?!?/br>
    虞安和躲在門后,從門縫中窺視那人。

    他性格跳脫,爹爹的確想著用彈琴下棋來磨一磨他的性子,他也的確跟夫子學(xué)過幾日這種風(fēng)雅事。

    但他坐不住啊,一上課就跟屁股長刺一樣,夫子教的東西一點(diǎn)兒也不往腦子里去,所以沒學(xué)幾天,他就把夫子氣走了。

    此人編謊編得天衣無縫,可虞安和卻是心知肚明,他在此之前壓根沒見過此人。

    商漸珩盯著那人的臉看,而立的年紀(jì),一身風(fēng)雅,眉目倒是清俊,可再清俊,也抵不過臉上那個明晃晃的“罪”字。

    商漸珩道:“你為何又出現(xiàn)在江南?”

    白衣男子道:“自別后,草民一路南下,江南富庶,草民在酒樓當(dāng)琴師,靠著賞錢聊以糊口?!?/br>
    商漸珩多疑,對他的說法有所存疑,但看到那張刻字的臉,那點(diǎn)兒懷疑倒是不值一提了。

    商漸珩揮揮手道:“你既會彈琴,晚上便來為孤彈琴助興吧?!?/br>
    白衣男子道:“能為太子彈琴,是草民之幸。”

    商漸珩心里存著幾分僥幸,這一個兩個神秘人士,皆與虞安歌的私情無關(guān)。

    商漸珩揮揮手,讓那個琴師下去。

    熟料那琴師主動道:“承蒙太子看中,草民愿今晚遷出探幽院?!?/br>
    商漸珩是從小敲金碎玉的主兒,之前說看上汀溪院和探幽院不過是逼這兩個神秘人現(xiàn)身的托詞。

    他堂堂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不至于撿一個卑微琴師的院子住,沒得自掉身價。

    而虞安歌的汀溪院還住著虞安歌的meimei,他也不至于逼人挪走。

    商漸珩百無聊賴地看著向怡:“孤的院子還有多久才能收拾好?”

    向怡還未回答,路那邊傳來一陣呼聲,只見龔知府腳步匆忙趕來,看到商漸珩的駕輦,“噗通”一聲,滑跪在他面前。

    “太子殿下!可是下官哪里伺候的不周到,請?zhí)拥钕孪⑴俳o下官一次機(jī)會?!?/br>
    商漸珩在被虞安歌罵后,趕來向府是臨時起意,本就是為了打虞安歌一個措手不及,直接就讓人抬了他過來,自然沒有跟龔知府商量。

    而龔知府人還在官衙,就聽下人說太子要去向府,自然誠惶誠恐,以為太子要把他當(dāng)棄子,放任不管了,所以放下手頭的事,一路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商漸珩看著龔知府狼狽下跪的樣子,不由“嘖”了一聲,怪他不識趣,嫌他沒腦子。

    方內(nèi)侍擋在龔知府面前,不讓這廢物礙了太子的眼:“龔知府多慮了,太子殿下只是在龔府住膩了,換換地方而已?!?/br>
    龔知府道:“下官若有伺候不周之處,太子殿下盡可指出...”

    方內(nèi)侍尖銳的聲音響起:“龔知府是聽不懂話嗎?”

    龔知府小心翼翼抬頭,看向高坐駕輦的太子,心中一片凄涼。

    郭康等人入京,他難逃罪責(zé),太子殿下此時搬離龔府,似乎是要與他劃清界限。

    就在他絕望之際,商漸珩對向怡道:“院子還有多久才能收拾好?”

    向怡悄悄看了虞安歌一眼,對商漸珩道:“勞煩太子殿下再等等,晚膳之前,必能收拾好。”

    若是下人的手腳再快些,只需一兩個時辰便可,但向怡打心眼兒里,并不想讓太子過來,才會這么說。

    商漸珩看著虞安歌,她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對自己的排斥和厭惡。

    可虞安歌越是如此,商漸珩就越是想要往她跟前湊,他也弄不清自己這是什么心理,就是覺得有趣。

    商漸珩道:“先擺宴吧?!?/br>
    向怡在心里哀嘆一聲,這是果真要留下的意思,向怡強(qiáng)壓著心里的忐忑,讓下人去準(zhǔn)備宴席。

    至于龔知府,則是被方內(nèi)侍客客氣氣地請出了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