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照顧秦一隅一樣。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終于拿到快遞的小秦同學(xué)在玄關(guān)奮力拆快遞

    嚴(yán)霽（從房間里拿出吃干凈的餐盤和筷子）：買的什么？

    秦一隅（得得瑟瑟）：琴??！

    嚴(yán)霽（放下盤子走過來蹲下）：啊~貝斯啊。挺漂亮的，什么時候買的？

    秦一隅（輕輕拿出來，保護(hù)膜都不敢撕開）：三年前

    嚴(yán)霽（？）：三年前？你未卜先知啊

    秦一隅：不是我買的，我舅買的

    嚴(yán)霽：你還有舅舅？（怎么越想越奇怪呢）

    秦一隅拿出藏好的大包裝盒，盤腿坐在地上開始打包

    放點(diǎn)兒漂亮的小紙屑（再來點(diǎn)兒），把琴放進(jìn)去，插好舅舅寫的小卡片，整理一下背帶的位置，蓋上蓋兒……

    秦一隅（苦惱）：這蝴蝶結(jié)可真難系！

    嚴(yán)霽：不行我來吧

    一分鐘后……

    秦一隅：連你都不會系！

    嚴(yán)霽（微笑）：我以為和系領(lǐng)帶差不多（）

    秦一隅（在網(wǎng)上搜索小視頻，對照著一步一步，終于系好蝴蝶結(jié)）：大功告成！

    他起身，輕手輕腳把大禮物盒子搬進(jìn)客臥，用腳后跟兒輕輕帶上門，擱在衣柜邊

    然后乖乖等待老婆醒來（等了1小時46分鐘）

    第111章 愛的習(xí)得

    南乙第一次發(fā)現(xiàn)秦一隅賣琴, 其實(shí)是個巧合。

    那時也是臨近歲末，他想添置一把新貝斯，于是在二手網(wǎng)站上瀏覽, 但他不想要郵寄, 怕有磕碰, 于是選擇了同城。誰知翻著翻著，竟然看到二手電吉他的推送。

    首圖就很眼熟, 是ibanez rgt1221血色蒼穹。

    他記得無落一巡時，秦一隅用過這把電吉他，當(dāng)時他曾經(jīng)在心里感嘆, 無論是顏色、款式, 仿佛都是為這個人量身定做的, 好像就該被他背在身上似的。

    因此他為此停留, 多看了一眼，也就是這一眼，令南乙確認(rèn)這就是他的琴。

    為了驗(yàn)證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 他甚至回頭翻了許司曾發(fā)在社交網(wǎng)絡(luò)的某場演出后臺合影，放大、對比。這兩把琴的面板底部有一模一樣的磕碰痕跡，雖然很小, 但對他這樣的強(qiáng)迫癥而言，印象深刻。

    因?yàn)槊看嗡吹? 都很想幫秦一隅補(bǔ)點(diǎn)兒漆。

    再往后翻，james tyler st、esp骷髏款、momose tele日落款, 還有feder的silent siren。五把, 一起打包售出。

    或許是因?yàn)殒溄觿倰焐喜痪? 又或許是打包價(jià)實(shí)在屬于“賤賣”, 不懂的不會一起入, 懂行的人怕上當(dāng)，所以暫時沒有被拍下。

    盡管是一大筆開銷，但南乙還是用一直以來存的壓歲錢買下來了。每一把琴上的痕跡、改造細(xì)節(jié)，仿佛都活了過來，沖他大喊，我是秦一隅，快把我留下來！

    那就留下來吧。

    他買下后提出面交，對方同意，可地點(diǎn)卻是一個吉他琴行。

    那時候南乙就知道自己不會見到秦一隅了，不算太遺憾，前幾天為見面的事而緊繃，沒戲之后反倒松了一口氣。

    店主說，這是有人委托他們賣的。

    “是什么樣的人？”

    對方回憶了一下：“就……瘦瘦高高的，長得蠻秀氣的，就是弄了一頭臟辮兒，十根手指頭全是紋身，鎖骨也是，紋了個彩色的……蝴蝶還是蜻蜓，記不清了?！?/br>
    是周淮。

    “下次他要是還賣琴，可以告訴我嗎？”南乙寫下了自己的電話。

    “行?！?/br>
    斷斷續(xù)續(xù)地，他又收了幾次，直到后來杳無音信。

    看著那些琴，他很困惑，不明白秦一隅為什么就放棄了。究竟是什么，讓一個視琴如命的家伙，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扔的扔、賣的賣？

    他不知道，只覺得這些吉他很可憐。

    再次發(fā)現(xiàn)他賣琴，已經(jīng)是秦一隅回北京之后了。不過不再是那個琴行，他換了個渠道，還是被南乙發(fā)現(xiàn)。

    究竟是秦一隅買琴的偏好太明顯，還是這些琴太獨(dú)特，南乙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現(xiàn)在他才明白，這些電吉他沒有任何一把是全世界獨(dú)一無二的。

    真正獨(dú)一無二的，從來都是他始終釘在秦一隅身上瘋狂的眼神啊。

    站在一整面琴柜前，秦一隅抱住了他，埋在他肩窩，很小聲地重復(fù)說了好多“謝謝你”。

    南乙不需要他的感謝，畢竟這些琴也支撐著他走過許多漫長又糟糕的歲月。

    “你一個小孩兒哪來的這么多錢買這些啊?！?/br>
    就算他當(dāng)初急賣、亂賣，這些加起來也是相當(dāng)夸張的一筆支出了。

    “嗯……有一些是我從小到大攢的壓歲錢，也有找我爸媽要的?！蹦弦艺f，“我說等我賺錢了，就會還給他們?！?/br>
    最好玩的是，爸媽也分不清貝斯和吉他，還以為他是買給自己的，樂樂呵呵就掏腰包了，還總在他面前夸“這把貝斯真漂亮”、“這把一看就是好貝斯”，南乙也沒否認(rèn)，總是無奈地笑一笑。

    “我還給你?！鼻匾挥缌⒖陶f，“現(xiàn)在恒刻的音源一直都有收入……”

    “不行?！蹦弦曳駴Q得更快了。

    秦一隅紅著眼抬起頭：“為什么？”

    “不為什么?！蹦弦蚁敕笱苓^去。

    這些琴已經(jīng)是我的了，每一把都是，你也是。他在心里說。

    秦一隅頓了一會兒，最后無奈道：“那你以后的每一把貝斯都得是我買的。”

    南乙勾了勾嘴角：“行啊，每個月?lián)Q新的?！?/br>
    別把我換了就行。秦一隅磕了磕他的額頭，笑著說：“沒問題?！?/br>
    抱著他，望著這些見證過他過去的吉他，他有些感慨，心緒復(fù)雜，喜悅過后，又生出一絲悵惘，不自覺從心口發(fā)出一句喟嘆。

    “可惜現(xiàn)在都用不了了。”

    南乙偏了偏頭，沒什么表情，但聲音很溫和：“你怎么知道用不了了？”

    秦一隅愣了愣。什么意思？

    很快，他在這雙鋒利的瞳孔捕捉到一絲柔情。凝結(jié)的冰湖上晃動的陽光。

    “試試。”

    就兩個字，卻在秦一隅心口留下漫長的震蕩。

    他低著頭，拿起方才拿出來的那把電吉他，反過來，才恍然大悟。

    這……竟然被改造成了反手琴。

    秦一隅抬起頭，一把接著一把看過去。

    每一把都被改過了。

    “你是什么時候改的？”

    南乙嘴角的梨渦隱隱冒了出來。他第一次在秦一隅的臉上看到驚訝、感動和喜悅摻雜出來的表情。怪不得戀愛中的人都很喜歡給對方驚喜。

    “猜到你開始練反手琴的時候?！蹦弦业吐曊f，“偶爾我溜出去，做完我要做的事，就會跑回來改琴，本來打算巡演開始之前交給你，沒想到?jīng)Q賽重啟了?！?/br>
    秦一隅怔忡了許久，差一點(diǎn)又要落淚。

    一個從小逃避愛與被愛、認(rèn)為自己的生活只剩下仇恨的男孩兒，怎么這么會愛人啊。

    “很麻煩吧？”他紅著眼圈看向南乙，拉起他的手，揉了揉。

    “還好。”南乙說得很隨意，“就是磨弦枕和調(diào)弦距的時候需要點(diǎn)耐心。”

    他剛好是非常有耐心的人。

    秦一隅抱著琴坐在他床邊，試著彈了彈，仰起頭時笑得很開心。

    “非常完美的左手琴！”

    “那就好?！蹦弦倚睦锏挠?jì)劃列表又有一項(xiàng)被打上勾，他為此感到愉快，又或者是幸福，他也不確定了。

    人一開心是不是就想做點(diǎn)兒什么？南乙冒出這種念頭，身體先一步行動過來，走過去挨著他坐下來。

    然后他說：“你現(xiàn)在可以親我了。”

    這話是不是挺莫名其妙的。南乙心里想的其實(shí)是聚餐完喝醉酒的那天，他說想親，但現(xiàn)在不可以。

    可秦一隅好像從來不會覺得任何事兒莫名其妙似的，他只會第一時間摟住南乙吻他。唯一令南乙意外的是，他竟然只親了自己的嘴角，誠摯又單純，小孩兒似的。

    很快他自己給出了答案。

    “總覺得……在你家，特別是你從小長到大的臥室親你，挺罪惡的?！闭f完秦一隅自己傻笑起來。

    明明進(jìn)來的時候一直開玩笑，動真格的卻不敢。

    南乙卻用手撥了他的唇釘，輕笑了笑。

    “你也有覺得罪惡的時候啊?！?/br>
    他拿開了秦一隅懷里的琴，取而代之地跨坐進(jìn)他懷里，接了個更加罪惡的吻。在愈發(fā)收緊的懷抱里，南乙發(fā)覺，原來弄哭他和勾引他都能取悅自己。

    吻著吻著，他被壓倒在床上，看著秦一隅在他身上喘息。

    還以為會繼續(xù)，誰知這人忽然拋出一個沒頭沒尾的要求來。

    “以后我掙的錢，能不能都給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