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時刻 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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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舒出一口氣,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語那樣開口:“當(dāng)時確實不想再唱歌了,也唱不出來了……” “但因為這個人出現(xiàn)了,所以老師的人生重新開始了,現(xiàn)在可以好好唱歌了。” “誰啊?”其中一個小朋友傻乎乎問。 另一個大一些的小孩兒一臉嫌棄地沖小的說:“就是老師的愛人啊,笨蛋!” 秦一隅也被逗笑了,有樣學(xué)樣:“是啊,笨蛋。” 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些孩子們居然可以表現(xiàn)得那么好,好到當(dāng)他聽見這些清脆的、天籟般的童聲,都差點落淚。 生命的力量總是超乎尋常,難以預(yù)料。 距離幾公里外的另一座醫(yī)院,另一間病房,窗外飄著同樣的雪,房間里流淌著相同的音樂。 祁默守在床邊,拿著手機(jī),給仍舊閉著眼的李不言看恒星時刻的現(xiàn)場。 “你看這個人,金色頭發(fā)的男生,是他幫了我們?!逼钅瑴芈曊f,“其實你們見過很多面了,他和你長得還有點兒像呢,但年紀(jì)小一些,是我們的弟弟?!?/br> 當(dāng)然他是得不到回應(yīng)的,祁默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他聽著孩子們清亮的歌聲,握著李不言的手,感受到一種莫大的平靜,是希望的感覺嗎?他也不知道了,距離這個詞太遙遠(yuǎn)了。 但祁默還是沒忍住,跟著一起輕輕地哼唱了一句。 誰知這時,他忽地感應(yīng)到手心里指尖的微顫,渾身一僵,愣了兩秒。 “不言?”祁默抬頭看向仍在沉睡的男孩兒,又低頭盯住了他的手,那食指又輕輕地動了動。 “你聽見了,對不對?” 一滴眼淚落在交握的手上。祁默按下護(hù)士鈴,那只手暫時沒再出現(xiàn)新的指顫,可這微弱的訊號對他而言也是莫大的安慰。 “快醒過來吧,不言,求求你……”他握著李不言的手,親吻他的手背,聲音顫抖,“我一直在等你啊。” 一滴一滴濺在手背上的淚水,比海邊飄落的雪還要剔透。 遼闊的海岸線,熒光棒組成的“藍(lán)眼淚”璀璨閃爍,舞臺之上,南乙和秦一隅望向彼此,又同時低下頭,對著話筒輕聲說:“謝謝?!?/br> 臺下上萬人依舊在瘋狂呼喊著他們的名字,喊著“恒刻”和“安可”,重疊的聲音融在一起,變成一股挽留的洪流。 沉沉夜色中,強(qiáng)烈的呼喊響徹整片銀白海灘,在萬眾矚目之下,在無數(shù)眼淚和歡笑里,秦一隅在第一時間朝南乙走來,擁抱住他。 吉他和貝斯的琴聲輕輕碰撞在一起,琴弦與琴弦摩擦,仿佛兩把琴也在相擁。 這個擁抱令南乙感到安全,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落下來,而他也低下頭,埋在了戀人的肩窩,嘆息似的吐出長長一口氣。 很快,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拉起來。一塊薄薄的硬片被塞進(jìn)他掌心。 是秦一隅的吉他撥片。 他有些意外,抬起臉,卻剛好撞上秦一隅想要悄悄吻他發(fā)頂?shù)乃查g,于是那個理應(yīng)更低調(diào)些的吻,最終意外落在了南乙的額頭。 然后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卻都沒敢看對方的眼睛,就這樣笑著分開,同頻率地低了低頭,秦一隅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南乙則垂眼看了看手里的吉他撥片,是純白的,上面寫著淺金色的sternstunde。 更不湊巧的是,這一幕剛好被直播鏡頭所記錄,呈現(xiàn)在大屏幕上,直播鏡頭前有雪花飄過,于是屏幕上的兩人也被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半掩。 這一幕堪稱世紀(jì)一吻。 于是全場爆發(fā)出更大的尖叫。 但大家對搖滾樂手有著格外的寬容,尤其這個人還是秦一隅,發(fā)生什么出格的事都不奇怪。 盡管這已經(jīng)是秦一隅克制再克制的結(jié)果。 退場前,四個人一起鞠躬,然后從升降臺離開。 從最初的期盼熱烈,到后來的平靜溫暖,隨著最后一場演出的結(jié)束,這場收官音樂節(jié)也在不知不覺中落下帷幕。但大家似乎無法接受這件事,哭得更厲害了。 “安可!安可!安可!安可……” 五分鐘后,意料之外的架子鼓聲突然出現(xiàn),壓著“安可”聲,一陣一陣,越來越重,越來越快。 暗下來的舞臺忽然亮起全新的燈光,邊緣噴出火焰,尖叫聲中,升降臺再次升起,驚喜嘉賓碎蛇樂隊再度登場。 三人都沒戴面具,阿滿打著鼓,沙馬彈奏著電吉他,在音樂聲中,小留將話筒安在立麥上。 “大家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 “開心就好,開心最重要?!?/br> 他這次聰明地拿上了手卡,低頭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念出臺詞:“各位樂迷們,直播前的觀眾朋友們,感謝大家對crazy bands總決賽的收看,所有參賽樂隊的演出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們也已經(jīng)拿到了每支樂隊的現(xiàn)場票數(shù)。” 阿滿的鼓一停。 沙馬的電吉他也停下。 就在這緊張的氛圍中,臺下第一排的某個樂迷忽然超大聲喊著:“我都忘了還有比賽了!” “是嗎?”小留卻很老實,“我們可緊張著呢,一直在后臺背頒獎詞。” “哈哈哈哈!” “在宣布之前,請大家看一下大屏幕。”按照排好的流程,小留伸出手掌指向屏幕。 觀眾席的鏡頭忽然出現(xiàn),所有人爆發(fā)出歡呼,出現(xiàn)在屏幕上的,竟然是之前被淘汰過的所有參賽樂隊,藍(lán)色藥丸、吞苦水、杏仁核、霧都怪物……他們也來到了音樂節(jié)現(xiàn)場。 尖叫聲像海浪一樣爆發(fā),這些熟悉的面孔也露出笑容,搖晃著手里的小旗子。 “讓我們感謝他們的回歸。” 小留說完,阿滿的鼓再次敲響,咚——咚咚——?dú)夥罩饾u變得焦灼。 “現(xiàn)在我宣布——”小留的聲音在激烈的鼓點和高亢的電吉他中忽然頓住,所有人的心都被懸在嗓子眼。 他忽然又說:“這舞臺太空了。” “?。???” “我們先把所有樂手一起叫上臺怎么樣!”他拿起話筒,走到舞臺邊緣,將麥克風(fēng)對準(zhǔn)臺下的所有觀眾。 “上臺!上臺!上臺……” 于是,在音樂聲中,所有的樂手們從舞臺的兩側(cè)奔跑而來,像海鷗一樣,匯集到舞臺的中央。鏡頭掃過一張張年輕的面孔,他們不知何時,臉上都貼上了洋紅色的crazy bands貼紙,一行閃耀的手寫英文,印在臉頰或顴骨。 一眾樂手高高揮舞著手臂,有的還背著琴,手里還握著鼓棒,在海水和人群的呼嘯聲中笑著,搭在彼此的肩膀,某種無形之物在他們之間流動,金燦燦的,會發(fā)光。 鏡頭最終落在人群中央的小留身上,作為主持人的他,開始宣布比賽結(jié)果。 “crazy bands總決賽參賽樂隊共有六支,讓我最后一次為各位做出介紹。他們分別是:尤利西斯的指引!” 聚光燈落在尤引三人的身上,他們舉起手揮舞。 “redream!” “刺殺旦!” “不燼木!” “執(zhí)生!” 聚光燈隨著介紹,依次落在不同的樂隊身上,而上萬人的歡呼聲也為他們而起,在這一刻,他們都是獲得唯一矚目的勝利者。 最后,聚光燈落在南乙、秦一隅、遲之陽和嚴(yán)霽身上,他們牽起彼此的手,高高地舉起。 “以及,恒星時刻!” 吶喊聲久久不散,小留笑著說:“謝謝大家的熱情?,F(xiàn)在我開始宣布,cb總決賽第6名是——” 在愈發(fā)密集的鼓點里,小留剛要繼續(xù),肩膀被一只紋滿了花束的手拍了拍,于是他回過頭。 秦一隅笑嘻嘻道:“這都幾點了,他們在臺下要凍死了,咱們干脆一起宣布得了!” “是啊!小留你別管他們?!蹦哌t也跟著起哄,“別一個個說了,吊人胃口,要么別發(fā)了,要么就一起發(fā)!” “???我……” 我只是打工的呀,你們這倆活爹。 小留有些無措,立刻扭頭去看臺下的監(jiān)制和導(dǎo)演,滿臉寫著驚慌。 可臺上的樂手們已經(jīng)開始起哄,大喊著“一起發(fā)!一起發(fā)!”,于是臺下的樂迷也被帶動。 最好笑的是,連坐在后面打鼓的阿滿也跟著口號改變了節(jié)奏。 咚咚咚——咚咚咚—— 特寫鏡頭也對準(zhǔn)了導(dǎo)演。 許多觀眾看到了大屏幕,發(fā)現(xiàn)戴著耳機(jī)的總導(dǎo)演背后還站著一個氣質(zhì)出眾的大帥哥,穿著一身黑色羊絨大衣,戴著口罩。 “那個帥哥是誰啊?”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的圍巾很貴……” 他們眼看著導(dǎo)演扭頭,似乎對那人說了什么,對方微微點頭,戴著羊絨手套的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于是導(dǎo)演回過頭,對著鏡頭攤了攤手,似乎是妥協(xié)了。 片刻后,舞臺上所有的巨屏忽然全部陷入黑暗。 再亮起時,上面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所有樂隊的名字和票數(shù)。 [尤利西斯的指引:4592票] [不燼木:4408票] [redream:3292票] [刺殺旦:4678票] [執(zhí)生:5745票] [恒星時刻:7199票] 在幾近掀翻大海和夜空的嘶喊聲中,舞臺邊緣的焰火砰的一聲噴出,流光溢彩。 “恭喜所有參賽樂隊!” “恭喜執(zhí)生樂隊和刺殺旦分別獲得亞軍和季軍!” 舞臺上流動的燈光最終靜止,金色聚光燈如皇冠般,落在了四個年輕的大男孩兒頭頂,在萬眾矚目的時刻,為他們加冕。 “最后,恭喜恒星時刻成為crazy bands瘋狂的樂隊第一季總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