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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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嗓音帶著哽咽:“明明......明明我只是用相同的方法對待他們而已不是嗎?” 南木站起來摸了摸她的頭:“你以為我是在保護(hù)他們嗎?” “南楠,如果你真的用折磨的方法對待他們的話,更早崩潰的會是你?!?/br> “你會融入不了正常人的生活的?!?/br> 南楠單膝跪下去抱起面前的小栓子。 “我明白了?!?/br> 南木心疼又欣慰的看著她:“我等會兒去給你上藥?!?/br> 南楠的腳步頓了一下:“好?!?/br> 大家都在搬運(yùn)尸體,他們被安置在簡易的小木床上,死狀大都極其慘烈。 南楠握緊拳頭又松開。 只要不是傷到不能動彈的戰(zhàn)士都選擇去尋找自己的隊(duì)友。 王望站在她身邊,看著她發(fā)紅的眼眶開口:“你知道我和你比試后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什么嗎?” 沒人回應(yīng)他也不覺得尷尬:“你是一個天生的戰(zhàn)士,你的眼神很冷漠,即便贏了也沒太多開心的感覺?!?/br> “想哭就哭出來吧。” 南楠咬了咬牙:“我不會哭的?!?/br> “哭是懦弱的表現(xiàn),我會殺了那些人替他們報仇?!?/br> 看著南楠的背影,王望嘆了口氣:“更像個天生的戰(zhàn)士了?!?/br> 他看著面前的尸體,伸手把他因?yàn)樗狼熬薮蟮耐纯喽啦活康牡难劬仙稀?/br> “你說是吧,栓子?!?/br> 他還記得,栓子被選上威勝軍時開心的樣子。 他還記得,栓子爹娘拜托他好好照顧栓子還專門殺了一只羊。 他對不起栓子,對不起他的爹娘。 他顫著手,拿起刀割了栓子還算干凈的一塊衣角。 栓子腰間沾血的牌子更加突出,上面寫了他的家庭住址。 路途遙遠(yuǎn),尸體運(yùn)不回去只能就地掩埋,這塊衣角將會和這些戰(zhàn)士提前寫給家里的信一起送到家人手中。 南楠坐在營房里解開衣服,白色的束胸布被血染紅了大半。 肩膀的傷口猙獰。 南木進(jìn)來拿了藥給她包扎,看到從小到大也算是捧在手心里的女兒受了那么重的傷,心下酸澀。 “這傷口不算太嚴(yán)重,但是會留疤?!?/br> 南楠不太在意:“留便留吧,我又不嫁人?!?/br> 南木的手停了一下。 南楠察覺到他的愧疚,適時開口:“我本來也不想嫁人,困在高墻內(nèi)只能搖尾乞憐丈夫的一點(diǎn)點(diǎn)兒愛意,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br> “當(dāng)然,當(dāng)代女子不得不選擇這樣的生活?!?/br> 南木戳了下她的腦袋:“你啊,女子本就體弱多情,上場打仗會受不了的,不是每個人都是你。” “我說的不只是上場打仗?!?/br> 南楠眸子很亮:“女子可做的事情有很多。有些事情女子來做本就比男子更適合。” “女子心細(xì)多情,故而更適合做文官,她們更體恤民情??棽奸_鋪?zhàn)铀齻円部梢宰?。女子心計本就不輸男子,只是高墻所縛,難以施展自己的理想抱負(fù)。” 南木對這話倒有些贊同:“你阿娘曾經(jīng)想法很多,我都覺得她不為商有些可惜。” “但是要改變女子境況并非一朝一夕之間的事情。” 南楠嗯了聲:“總能一點(diǎn)點(diǎn)改善的。” 南木給她處理好傷口:“這話可不能被旁人聽去,會給你安上大逆不道的名頭的?!?/br> “我知道?!?/br> 接下來的兩年里,南楠親手埋葬了不少戰(zhàn)友,前一天晚上他們還在喝酒,說著自己的抱負(fù)。 “我就想多掙點(diǎn)兒錢給我爹娘,讓他們不用挨餓了?!?/br> “我meimei還小,我多殺幾個敵人回去她得親我好幾口,還會說哥哥好厲害?!?/br> “虎子的meimei可愛是真可愛,虎子不有個meimei的畫像呢,給哥幾個看看呢。” 虎子也喝的有點(diǎn)兒醉了,一個渾身藏著健碩肌rou的大漢,有些臉紅的從懷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紙。 那上面畫著一個女子的畫像,只用毛筆勾了個輪廓。 卻能看出女孩兒的爛漫可愛。 有個人打趣道:“你meimei出嫁沒有?” 周圍的人起哄道:“你小子一看就沒憋好屁?!?/br> 虎子把畫像搶回來塞進(jìn)懷里。 “你長這糙樣兒哪能配得上我meimei,我meimei至少得配南小將軍這樣的?!?/br> 南楠和他們圍坐在一起,笑道:“那可不行,萬一我是個斷袖呢?!?/br> 中間篝火的火光照著她那張雌雄莫辨的臉,王望看著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斷......斷袖嗎? 他好像也快斷了。 周圍的人只當(dāng)他在開玩笑,嘻嘻哈哈的就過去了。 下一個人站起來,眼眶紅的像是剛哭過:“我也不說什么偉大的抱負(fù),我阿妹還等著和我成親呢,我不指著拿什么軍功,只想活著回去,別讓阿妹等我太久?!?/br> 這話一出,周圍的氛圍突然就低沉了下去。 活著,這個話題對他們而言,更像是一個沉重的奢望。 南楠舉起裝著酒水的碗:“我們都會活著回去?!?/br> 大家默契的舉起碗:“對,都得活著回去?!?/br> 辛辣的酒水劃過喉嚨,南楠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她沒辦法保證大家活著回去。 那些人第二天就會變成一個個不會動不會說話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