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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晚自習(xí)結(jié)束已是十一點(diǎn)。

    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回到宿舍,準(zhǔn)備洗漱就寢。

    “我去一趟小賣部,要幫你們帶點(diǎn)什么?”

    王涵304的寢室長。她站在門外,目光朝里面探尋。

    “可樂!”

    “幫我?guī)б话埥戆桑o你飯卡?!?/br>
    “okok?!蓖鹾h(huán)視一圈,注意到下鋪發(fā)呆的短發(fā)少女,隨口問道:“還有誰要帶東西?”

    “誒呀?jīng)]人了啦,你快去吧,待會兒就響鈴了?!?/br>
    “...催什么催?!蓖鹾止?,“走了!”

    她故意喊得大聲,卻看到白茉仍然望向窗外不為所動。

    對于這位沉默寡言的同學(xué),她還是比較有發(fā)言權(quán)的。

    高一曾經(jīng)做過一段時間的同桌,在學(xué)習(xí)和生活上都比較關(guān)照,后來因?yàn)橐幌盗械氖虑椋瑑扇藵u漸疏遠(yuǎn),最終形同陌路。

    除了不知道如何開口,還有無盡的尷尬在折磨她。

    人心的善意總是乘風(fēng)而起,當(dāng)?shù)谝粋€人向弱勢群體表達(dá)出關(guān)心,那么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

    可當(dāng)初明明每一個人都能做到善待,那樣的熱誠、爭先恐后,現(xiàn)在卻是視若無睹,就連最基本的耐心都做不到。

    這太奇怪了。

    王涵將步子放慢。

    轉(zhuǎn)過頭,身后空無一物。

    她買好東西提著塑料袋返回,還沒踏進(jìn)宿舍,便聽見一陣爭吵。

    “你說不是你拿的,你怎么證明?!”

    “不是我...”

    “我放在柜子里的化妝品我都不舍得用,難不成是它自己揮發(fā)掉了?宿舍里就你一個起得最早,還有特權(quán)能晚去上早自習(xí),我懷疑一下怎么了,我咬死是你偷的了?!”

    王涵愣在門口。

    眼前的對峙分成了兩撥人,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一撥人對一個人。

    “我沒偷!”

    白茉漲紅了臉。

    因?yàn)榧庇谵q解,她的脖子一整塊都泛起了鮮艷的酡色,聲音也帶著幾許委屈的情緒。

    “我說你偷了嗎,反應(yīng)這么大,一看就有鬼!”

    長發(fā)女生不依不饒,在她身邊的女生也站在她的旁邊附和道:“我的東西也經(jīng)常少,你一句不知道就完事了?說實(shí)話,我們幾個早就懷疑你了,要不是看在王涵的份上...哼,你以為你腿瘸了就能博取同情然后為所欲為嗎!”

    “我、我真的沒做那種事。”

    白茉嘴唇咬得微微泛白。

    “不承認(rèn)也行,跟我去找老師?!遍L發(fā)女生大手一揮,作勢就要拉著白茉往外走。

    “劉語熙,你搞什么鬼?!?/br>
    王涵堵在門口。

    “如你所見,白茉動了我的東西?!眲⒄Z熙撇撇嘴,正處于氣頭上的她并沒有放開手,而是生拉硬拽,將來不及撐手杖的白茉用力拉到王涵跟前。

    “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王涵皺眉,看了眼宿舍里的其他人,“沒有證據(jù)就冤枉別人偷東西,你們的家教就是合起伙來欺負(fù)人?”

    “我...我沒...偷...”

    白茉捏緊拳頭,肩膀拼命顫抖著。

    很想哭,但是得忍住。

    這只是一場誤會罷了,跟大家解釋清楚就沒事了...

    “有證據(jù)??!誰說沒有證據(jù)!”

    劉語熙下巴一揚(yáng),仿佛勢在必得,“我的化妝品是大課間結(jié)束后發(fā)現(xiàn)有使用的痕跡,也就是說,犯人是在起床到大課間這一時間段下的手?!?/br>
    質(zhì)疑的指尖沖向一切罪孽的矛頭。

    “而你,每次都磨磨蹭蹭,第一個起床,最后一個出寢,我不懷疑你懷疑誰?!”

    第7章 親愛的

    “這并不能稱之為證據(jù)?!?/br>
    王涵搖了搖頭。

    被冤枉的滋味是什么?

    酸楚,悲痛...還有燃盡一切的憤怒。

    王涵擔(dān)心白茉做出什么沖動的舉動,所以先將她拉到身后保護(hù)起來,“你們只是懷疑,并沒有確鑿的人證物證證明白茉是小偷,如果這只是你們的猜測,你們知道對白茉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語言是一把傷人的利器,這些惡意的揣測足以毀滅一個人。

    “...不是白茉,還能是誰!”

    劉語熙被噎了一嘴,但沒有松口。

    至于宿舍的其他人已經(jīng)開始動搖,畢竟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想收尾已經(jīng)很難了。

    誰都不想日后的宿舍都充斥一股冷戰(zhàn)的味道,所以話不能說得太死,這時候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選項(xiàng)。

    “大家都冷靜一點(diǎn)吧?!?/br>
    “是啊是啊,都同學(xué)一場,下次用說一聲就行了?!?/br>
    “......”

    白茉自始至終都默不作聲。

    這似乎成為了她表達(dá)抗議的一種方式。

    “近朱者赤,天天和那個瘋女人混在一塊兒的人,會是什么好東西...”劉語熙冷哼,“算了,時候也不早了,我既往不咎,只當(dāng)是丟了被乞丐拾走了。”

    這句話不能當(dāng)作聽不到,更不能成為一種自主的妥協(xié)。

    白茉深吸一口氣,“嗯,下次記得看緊點(diǎn)?!?/br>
    “你說什么?!”劉語熙聲調(diào)又抬高了八度。

    “我說,之之不是瘋女人,她很正常?!?/br>
    “嘖,一個瘸子,一個瘋子,天造地設(shè)!”

    眼看又要吵起來,王涵趕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