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緩了半天,才終于舒服一點,時寒脫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費勁的撐著身子靠在了一旁的樹上。 時寒抬手擦了擦嘴邊的血,扶著身后的樹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往客棧走去。 用輕功追出來的時候不覺得,現(xiàn)在受了傷往回走,才發(fā)覺她竟然追出了這么遠,走一段就要停下來喘上好半天,那一掌很重,時寒肺腑被嚴重的震傷了。 時寒臉色蒼白,渾身發(fā)冷,心里把剛才那個黑衣人罵了千萬遍,極盡溢惡之詞,還后悔自己太過輕敵,隨隨便便就上了當,還沒能用盡全力。 走了好久,才終于進了鎮(zhèn)子,客棧離這還有一段距離,時寒不敢停下,她怕停下就起不來了,只能一路扶著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走到客棧的時候,天邊都已經(jīng)泛白了,時寒將面巾蒙好,從距離陸纖凝房間更遠的地方飛身上了二樓,這樣一折騰,疼的她冷汗都冒出來了,但又不敢出聲,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才敢喘上幾口氣。 時寒終于能躺在床上安心的歇上一會了,眼神疲憊朦朧,不知道是睡了過去還是暈了過去。 陸纖凝在床邊守了杜欣兒大半夜,直到快天亮才撐著桌子睡了一會,時寒回來的時候,尤其小心的放輕了動作,所以陸纖凝并沒有發(fā)現(xiàn)。 時寒雖然昏睡了過去,但神經(jīng)一直緊繃,今夜的黑衣人目的明確,而且武功很高,如果真的用全力動起手來,想必時寒一點便宜也占不著,再加上現(xiàn)在又受了傷。 陸纖凝的功夫和時寒不相上下,但是她要保護杜欣兒,勢必會分神,也就多增了幾分危險,如果兩人聯(lián)手,黑衣人肯定無法得逞,但是時寒還不能讓她知道真實的身份,所以只有委屈自己了。 時寒怕身份被陸纖凝發(fā)現(xiàn),又怕自己不能護住陸纖凝,怕她受傷,精神一直放松不下來,沒有兩個時辰就被驚醒了。 時寒出了一身冷汗,身體里好像有個人拿著木棒不停地攪動,翻江倒海的疼,胸口憋悶,一口瘀血又被吐了出來,這下舒服多了。 內傷太重,這樣不要說保護陸纖凝了,就連騎馬的顛簸都承受不住,時寒強撐著坐起來,深吸一口氣,運功調息。 午時過后,時寒的臉色終于恢復了一些,雖然還是很蒼白,但對比之前已經(jīng)好很多了。 她把身上的夜行衣?lián)Q了下來,看到左手剛剛愈合的傷口因為這一掌的緣故又裂開了,現(xiàn)在滿手干涸的血跡。 把傷口清洗包扎了一下,收拾好東西就下樓問掌柜的:“昨天入住的那幾位客人都走了?” 掌柜的:“您說昨天把房間都包下來的那幾位啊,一大早就走了。” 時寒:“說什么沒有?” 掌柜的:“怎么,您認識?” 時寒:“不認識,就是昨晚聽到了點響動?!?/br> 掌柜的:“您說這個啊,住店的客人說了,窗戶讓她給弄壞了,不是什么大事?!?/br> 時寒點頭:“那就好?!?/br> 隨后在店里吃了點東西,騎馬往陸纖凝走的方向追趕。 第42章 沒良心 雖說是運功調息了一番,但長時間的顛簸,時寒身體還是受不了,疼的整個人幾乎趴在了馬背上。 眼見天快黑了,還沒有陸纖凝的身影,她心里著急,又不敢停下,就讓馬馱著她慢慢往前走,結果身子一軟,直接摔下了馬,躺在地上又咳出一口血。 時寒突然想起來走的時候,月容往她包里放了兩瓶藥以備不時之需,昨天著急居然都給忘了,此時拿出來一看,一瓶治外傷一瓶治內傷,雖然都不是什么靈丹妙藥,不過應急足夠了。 不知道是藥效快還是心理作用,時寒吃完沒多久就感覺好多了,爬上馬背,看到前方不遠是另一座小鎮(zhèn),天已經(jīng)黑了,陸纖凝應該不會再趕路,就住在鎮(zhèn)子里了。 她還是不太敢讓馬跑得太快,好在小鎮(zhèn)就在眼前,沒一會也就到了。 陸纖凝和杜欣兒就在這個小鎮(zhèn)里,比時寒到的早,已經(jīng)找地方住下了,杜欣兒還是一到天黑就害怕,眼神一刻也不離開陸纖凝,尤其是昨晚還出了事。 陸纖凝再三保證她今晚會和杜欣兒待在一起,但杜欣兒還是心有余悸,躺在床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也不敢睡。 鎮(zhèn)子里的客棧都不大,時寒騎馬走了一圈就找到了陸纖凝的馬,確實了她們住的地方。 時寒猜測黑衣人今晚還會有所動作,昨天那一掌下來,他可能會以為時寒沒辦法再繼續(xù)干擾他了。 在掌柜的再三表示打烊了之后,時寒還是鍥而不舍,終于敲開了客棧大門,不等掌柜的開罵就用一張百兩銀票堵住了他的嘴:“住店。” 掌柜的立馬賠上了笑臉:“有空房,客官請進。”然后吩咐小二把馬牽到了后院。 掌柜的親自帶著時寒進了房間,噓寒問暖的,時寒聽的心煩,又用一張銀票換來了清靜。 掌柜的剛出門陸纖凝的房門也打開了,熟悉的聲音傳來:“掌柜的,不是說好我們把店包下了嗎,怎么還讓人進來?” 天剛黑下沒多久,這個時間段的人就算睡了也沒有睡實,所以一般不會有人有什么行動,陸纖凝才放心地走出來問話。 掌柜的陪笑:“客官啊,人家給的銀子實在是不少,我不能放著銀票不拿吧,再說了,天都黑了,人家找個住的地方也不容易,您就諒解一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