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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灼痕陷阱在線閱讀 - 第105章

第105章

    她只是想要讓“某些人”別打蘇以冬的主意,可是沒想到這可能會毀了蘇以冬。

    “安然,你和我那個前女友很像,”kilya語氣平和,看著錦安然因?yàn)橄葸M(jìn)情緒里而難過的容顏,開始緩緩講述:“我和她是在仁川的一間酒吧相遇的,算是我的一見鐘情,那段感情剛開始的時候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直到感情的末尾,我發(fā)現(xiàn)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純粹?!?/br>
    kilya的話題倏的一滯,帶動錦安然的神思輕輕被扯斷,但她有些好奇,還是安靜地聽了下去。

    “她并不是真的和我相愛,她只是把我當(dāng)做一個可以釋放她心里壓力的慰籍之物而已,她不允許別人靠近我,也不允許我靠近別人,她的占有欲強(qiáng)的可怕,我可以認(rèn)為她并沒有真的愛我,所以這段并不美好的感情只能走向毀滅。

    “離開她的兩個月里,我渾渾噩噩,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每天見不到陽光,也感受不到饑餓,我把對她的一切念想都畫在了設(shè)計(jì)草稿上,才有了《純粹》的雛形?!?/br>
    說罷,kilya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我是蝴蝶,她是游魚,蝴蝶會悄悄親吻游魚,可游魚會自私地吞掉蝴蝶。

    但是蝴蝶愛游魚,游魚也愛蝴蝶。

    錦安然的表情錯愕,瞳孔漸漸瞪大,失焦,仿佛已經(jīng)被kilya的話帶進(jìn)那個故事里。

    原來《純粹》的來歷是她完全無法想象到的悲傷。

    所以我和蘇以冬的這段關(guān)系里,誰才是黑?誰才是白?

    誰才是游魚?

    誰才是蝴蝶?

    蘇以冬一直都在關(guān)心她的情況,一直都在寬縱她的任性,可在自己漸漸的接受了這份愛意后,反倒是既不給出回應(yīng),又要自私地占有。

    “沒有愛情是純粹的,說自己無條件的愛一個人全都是放屁,一定是對方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才會產(chǎn)生渴望與愛慕。所以純粹這個說辭本身,就不純粹。

    “但當(dāng)我看到你們穿上那兩件長衫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我的想法有失偏駁,你是我見過,最襯這件衣服的人,所以我有點(diǎn)私心,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路,哪怕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可能性,也不行。

    “如果你也愛她,就去給她想要的東西,而不是展現(xiàn)著你的占有欲。你如此沖動的行為,不像是愛,而像是控制?!?/br>
    思維像是一個被剝了皮的橘子,已經(jīng)被kilya完全看穿了,只能順從她的建議連連點(diǎn)頭。

    -

    她最終還是沒能忍受得了等待區(qū)的悶熱,也害怕出來這副模樣會讓蘇以冬難堪,所以還是決定先回車?yán)铩?/br>
    她松開了攥著鑰匙的手,手心被桃子扣飾壓的深一塊淺一塊,有些紅腫,然后就是后知后覺的疼痛。

    她沒有撐傘,像個木偶一樣失魂落魄的走出電梯,走出自動門,淋著不大不小的雨,走向了露天停車場。

    濕漉漉的手對著那輛保時捷按了好幾下開鎖鍵,才聽到了一聲清響,她打開副駕駛的門,跌跌撞撞地鉆了進(jìn)去。

    很安靜,車?yán)锍擞甑穆曇?,什么也聽不到,錦安然潮濕的身體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閉上眼睛。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關(guān)進(jìn)了一個鐵皮盒子,周圍黑漆漆一片。

    和自己失神的時候很像,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聽不到,身體無法動彈,漸漸沉溺在黑里。

    不知道在這無垠的虛無飄蕩了多久,不遠(yuǎn)處裂開了一個口子,再然后,有一束光倔強(qiáng)地?fù)伍_那道狹窄的口子,迅速飄到了她的身邊。

    好溫暖的光,好想占為己有。

    她感受到自己的神經(jīng)一抽一抽的疼,拼了命地睜開雙眼,看到的卻是自己正抓著蘇以冬的左手

    她心頭一驚,連忙松開了手,著急地坐直身子,如同從噩夢中驚醒一般,大口喘著氣。

    蘇以冬看著她泛著濕氣的衣物和頭發(fā),撇了撇嘴,挪身從后座上拿了一塊干凈的毛巾,幫她擦起了頭發(fā)。

    “是做噩夢了,還是……”

    話到嘴邊停了停,她不想把那一種可能性說出來。

    “做噩夢了吧?!卞\安然回答的很干脆,卻又有點(diǎn)半推半就。

    “你怎么又不撐傘,車?yán)镉懈蓛裘砟阋膊挥?,淋雨感冒了怎么辦?”

    嘴上抱怨著,擦頭發(fā)的動作卻很溫和。

    昏暗的環(huán)境中,車?yán)锏墓怙@得格外明亮,蘇以冬的一字一句像是蜜餞漾開在她的心里,她覺得自己的頭發(fā)要被擦出火星子了,于是抬手打斷了她的動作,望向她。

    在那束幽幽的燈光下,蘇以冬臉上的輪廓被勾勒的非常細(xì)致,忽明忽暗。

    像是被暖色調(diào)涂抹出來的油畫中的人物,美麗又溫暖。

    “總監(jiān),對不起,”她從蘇以冬手里拿過毛巾,邊擦著頭發(fā)邊說著,剛好用毛巾擋住自己羞愧的臉,“今天在攝影棚里,我有點(diǎn)沖動了?!?/br>
    蘇以冬胳膊架在方向盤上,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怎么又突然道歉了?我又沒有生氣?!?/br>
    “你一下午都沒理我,我以為你……”

    蘇以冬:“哦,原來是這樣,你這么想聽到我的聲音?”

    “倒也不是……”

    “那你能不能和我講講,你親我的時候,都在想些什么呢?”

    手上的毛巾因?yàn)橐凰查g的愣神掉了下去,泛紅的耳根在蘇以冬的眼里展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