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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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琛聽得不耐煩,一邊系上袖口一邊道:“好了好了,去領(lǐng)賞錢壓壓驚,給你兩周的時(shí)間,讓它們認(rèn)清我這里的人,可不許再這么亂撲亂咬的?!?/br> 回到臥室,西元又舉著唐琛的胳膊仔細(xì)檢查,確認(rèn)沒傷到骨頭,唐琛笑他大驚小怪,周邊也沒旁人,胳膊用力一圈,就將西元圈在了懷里:“怎么了小西爺,嚇著了?” 西元去掰他的手,唐琛卻箍得更緊了,人也貼得密不透風(fēng),唇上的熱氣直鉆西元的耳朵:“那就聽你的,晚上先不放出來了,等養(yǎng)熟了再說。” 耳朵眼里像鉆進(jìn)了蟲兒,蘇蘇癢癢的,鉆的越深,就熱的越快,唐琛別有用心地探過來,嗯地吸了口氣,拉絲般地燙人,西元卻更為懊惱,推開那只作亂的手:“誰讓你救我了,一只狗而已,我是軟蛋嗎?天下除了唐先生是英雄,別人就都是狗熊嗎?” 原來是計(jì)較這個(gè),唐琛也不與他爭辯,輕輕一笑,只管摟著不撒手,半瞇著眼斜看著臉紅脖子粗的西元,手上更是不老實(shí),低啞的嗓音滾動(dòng)著不可言說的悸動(dòng):“誰敢說小西爺軟蛋,明明是鐵杵……” “你別這么著?!?/br> “我別怎么著?張爺爺說你傷過身子,那事不能太頻繁,可你也替我想想,天天喝著那藥,人又正當(dāng)年……”唐琛的口吻半真半假,透著不正經(jīng)。 嗯?西元一怔,這張老爺子,什么醫(yī)德?。啃睦锍颂畦【蜎]別人了,什么都跟他說! “不信?你摸!”唐琛抓過西元的手嘖,果然,唐琛那里也微微抬著頭,玉面微紅,像涂了層薄粉。 “是藥三分毒,你就不能不喝那藥嗎,或者少喝點(diǎn),我總覺得……” 咚咚,有人敲門,傳來阿香的聲音:“先生,藥熱好了,再不喝又涼了?!?/br> 兩人匆忙整理衣衫,唐琛喊了聲進(jìn)來,阿香推開門,手上端著托盤,為了不弄錯(cuò),草藥盛在兩個(gè)不同的碗里,唐琛是羊脂白玉的,西元是靛藍(lán)青花的。 唐琛歪在宮廷椅上,一條薄毯蓋住了身,西元坐在書桌旁,也不起身接藥,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阿香將托盤放在西元的手邊,又將唐琛的藥親自侍奉過去,唐琛喝了一口,立即皺了皺眉:“什么味?” 西元已經(jīng)端起自己那碗仰脖喝了,也皺起眉頭,看了眼碗底,余香未盡。 阿香被獒犬的事嚇得不輕,心有余悸地問唐琛:“先生,你的手沒事吧?” “沒事,你出去吧。”唐琛只想打發(fā)她快走,一口喝盡藥,揮了揮手。 阿香收好藥碗,匆匆退了出去。 西元砸吧砸吧嘴,眉頭皺的更緊了,看向唐?。骸敖裉斓乃幵趺催@么香?” 唐琛沒吱聲,一個(gè)勁盯著西元看,西元愣了半晌,忽然琢磨過味來,壞了,喝錯(cuò)藥了! 臥室的暖榻旁總是放著一只泥制的小蓋碗,平日里唐琛多用來熱茶燙酒,偶爾也溫藥,西元再三確認(rèn),泥碗明明安安靜靜地置于榻上,但為什么總能聽到沸騰的聲音?像沸水滾過了幾回,熱氣沖著碗蓋,哨音不斷叫囂,愈演愈烈,西元好似被蒸騰的水氣熏著,從里到外也翻滾起來,蓋子再也蓋不住了,青筋暴起的手掌下意識地去按那只碗,腳底卻打著亂,泥碗終于支持不住,隨著四處逃竄的慾念一并跌落迸裂。 西元聽見有個(gè)聲音既熟悉又陌生,仿佛來自九霄云外,虛無縹緲:“唐琛,好熱……” 唐琛的低沉的嗓音卻近在咫尺震動(dòng)著耳膜:“西元沒事的,還有我。” “唐琛……”西元循聲望去,霧蒙蒙地凝視著眼前那張光潔如玉的臉,笑意淺淡,冷峭的滣一張一翕,西元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也不想聽,只將這最勾魂的一抹紅解了恨地噙住:“禍亂天下的——尤物!” 眉宇間閃過一絲薄寒,唐琛反手將guntang的西元圧進(jìn)枕頭里,鉗住下巴,使勁晃了晃,試圖讓男人清醒一點(diǎn):“你給老子聽清楚,以后不許再提尤物兩個(gè)字,我不喜歡?!?/br> “可是我喜歡,唐先生?!?/br> 唐琛啪地一下關(guān)了燈。 西元又打開:“我想看清楚你所有的樣子?!?/br> 燈光忽明忽暗,金絲燈繩不斷被拉扯,終于斷了,坐在上邊的人將手里的燈繩奮力一拋,乘勝追擊又氣宇軒昂,甚至低笑了幾聲,更顯亂世之魅惑。 月亮躲進(jìn)云層,一片素黑,一波未停一波又起,西元早已不止身在何處,只覺得滿屋子都是唐琛的藥香味和他越來越放樅的舛息聲。 午后的陽光刺得人頭暈?zāi)垦?,早已過了午餐時(shí)間,吳媽煮好了細(xì)面,唐琛親自端上來,面上的荷包蛋也明晃晃的,卻勾不起絲毫的食欲,手里的筷子還是沒握穩(wěn),輕輕落在餐盤上,西元想推開,可連這點(diǎn)力氣都懶得使,重新靠向床頭,身體仿佛不屬于自己,只是勉力撐住一副搖搖欲墜的骨架罷了,帝陽春果然威猛,一夜之間就可以將人拆皮剔骨,全部掏空,連筋都是軟的。 唐琛長褲薄衫,悠然地坐在窗前,一邊品著楊啟年花重金尋來的頂級香茗,一邊翻看手中的賬簿,整個(gè)人看上去容光煥發(fā),昨夜的颶風(fēng)席卷的不止一個(gè)人,西元根本停不下來,唐琛只好從小木盒里取出一粒帝陽春,這才同著西元一起瘋到了黎明破曉。 床上統(tǒng)統(tǒng)換了層新,唐琛悄悄自己動(dòng)手換的,實(shí)在不好叫阿香看見,雖說和西元這點(diǎn)不清不楚公館里的幾個(gè)人早就學(xué)會了裝聾作啞,到底都是男人的東西,濕得不成樣子,兩人的顏面還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