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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關(guān)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305節(jié)

    “傳他進來吧?!?/br>
    哪曾想,就在這時。

    又一名文吏闖入此間,看到楊儀在,微微遲疑了一下。

    諸葛亮卻是擺手示意,“威公是自己人,但說無妨?!?/br>
    這文吏連忙道:“稟軍師……剛剛收到的襄樊急報,襄樊……襄樊出事兒了,曹仁與曹純遇刺,曹純殞命,曹仁暈厥!”

    這……

    此言一出,諸葛亮的一雙眼眸剎那間瞪大,他幾乎不相信聽到的話。

    諸葛亮是個謹(jǐn)慎的人,他連忙起身,問這文吏。

    “你……你再說一遍!”

    文吏的話再度吟出。

    ——“就剛剛……才收到的襄樊急報,襄樊出事兒了,曹仁與曹純遇刺,曹純殞命,曹仁暈厥!主公……主公已經(jīng)派人,請軍師去左將軍府議事!”

    “咕咚”一聲,諸葛亮驚詫到胸口跌宕起伏。

    ——遇刺!

    ——曹仁暈厥,曹純死了……

    那豈不是說如今的襄樊……群龍無首?

    這……

    這……

    諸葛亮豈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

    ……

    第187章 又一個邪氣凜然的鳳雛,龐士元!

    ——張魯降曹,逆賊南征在即,成都府庫無糧,湊不出抗曹之軍資。

    ——益州各郡,氏族囤積居奇,物價暴漲。

    ——益州初定,有限的田畝如何分配。

    這是諸葛亮寫給關(guān)麟的三個考題。

    也是如今蜀中面對的無比迫切的難關(guān)。

    如今的諸葛亮尚不知道關(guān)麟的答案。

    正因為如此,他無法理解,為何關(guān)羽會特地額外寄信一封,又立刻派人去追回?

    當(dāng)然,這些在如今的這一則急報面前都不重要。

    曹仁暈厥,襄樊勢必會大變天了。

    這個機會,云長豈會放過。

    怕是現(xiàn)在,他已是北伐襄樊……

    而曹cao勢必會選擇回援,也就是說,第一個問題已經(jīng)迎刃而解了。

    至于第二個、第三個問題,雖并未解決,可……只要曹cao能撤出漢中,那無疑就給予他諸葛亮充分的時間了。

    穩(wěn)定物價,安撫氏族,分配田畝,制衡諸方……

    諸葛亮與劉備總是能想出辦法的。

    可時間是他們的敵人哪。

    如今,這一則戰(zhàn)報之下。

    大喜啊!

    曹純也就罷了,曹仁暈厥,這于劉皇叔,于他諸葛亮,于關(guān)羽,于蜀中百姓,于數(shù)萬萬致力于匡扶漢室的仁人志士都是大喜??!

    諸葛亮忍不住感慨。

    文吏連忙提醒道:“左將軍還在府邸中等候著軍師?!?/br>
    “我這就去?!敝T葛亮將楊儀遞來的第一封答卷放回案幾上。

    他回望楊儀,“我先去主公那兒,云旗這答卷,等回來了再看吧,威公你也下去好好歇息,明日我再喚你?!?/br>
    “好……”楊儀躬身道。

    可……他仿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剎那間,他的表情變得驚悚了起來。

    ——他想到的是關(guān)四公子的答案。

    若然……

    若然這曹仁暈厥,那……那這一對關(guān)家父子有關(guān)第一封答卷的爭執(zhí),豈不是……豈不是……

    “咕咚”一聲,楊儀下意識的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

    連帶著他想到了關(guān)麟答出此卷時。

    關(guān)羽憤怒的讓他重寫……

    可他卻寸步不讓的迎上關(guān)羽那幾乎迸射出火焰的目光。

    ——“父親豈不聞,井蛙不可以語于海者,拘于虛也;夏蟲不可以語于冰者,篤于時也;曲士不可以語于道者,束于教也。今爾出于崖涘,觀于大海,乃知爾丑,爾將可與語大理矣。”

    乖乖的……

    井里的青蛙不能和它談?wù)摯蠛#?/br>
    夏天的蟲子不能和它談?wù)摫?/br>
    不能和見識淺陋的人談?wù)摯蟮览怼?/br>
    那時候的楊儀還感慨,關(guān)四公子是真敢說呀,這話也敢對關(guān)公說么?

    特別是最后那一句“今爾出于崖涘,觀于大海,乃知爾丑,爾將可與語大理矣”。

    那時候的楊儀還覺得,這句話最重了,也是最“無知者無畏”!

    ……作為兒子的關(guān)麟,怎們能讓父親關(guān)羽“從海邊往外看,去觀覽大海,然后知道了自己的淺薄,這樣才可以和他談?wù)摯蟮览怼蹦兀?/br>
    兒子對爹說這種話,已經(jīng)可以稱之為“大不孝”了,這也是楊儀對關(guān)麟最初的印象。

    可現(xiàn)在在去品,去細(xì)品……

    原來愚蠢的是他楊儀自己?。?/br>
    關(guān)麟這哪里是不孝啊,事實勝于雄辯,他是堅持真相罷了。

    反倒是他楊儀與關(guān)公……似乎都該無地自容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關(guān)公會派信使追回那封信箋,云旗公子這題答對了,那……那還寄什么信箋?』

    ——『云旗公子是對我們這些‘井蛙’談?wù)摯蠛A耍 ?/br>
    就在楊儀浮想聯(lián)翩的時候,馬車已經(jīng)等在門前,諸葛亮就要出門。

    似乎是看到楊儀的表情有些古怪。

    諸葛亮連忙道:“威公是累壞了么?”

    “沒有?!睏顑x連忙拱手道:“下官斗膽,想請諸葛軍師先觀過云旗公子的第一封答卷后,再……再赴左將軍府!”

    唔……諸葛亮腳步一頓。

    既楊儀這么說,那一定是有所緣由。

    諸葛亮也不拒絕,當(dāng)即又提起了那封竹簡,“我路上看。”

    說著話,就大步走出,登上了馬車。

    隨著馬兒“得”的一聲嘶鳴,馬車駛動,徐徐走遠(yuǎn)。

    可楊儀,站在這書房里,卻宛若雙腿灌鉛了一半,竟尤自無法移動一步。

    此刻,他的心頭剩下了是滿滿的不可思議與震驚。

    『——難道……』

    『——不……根本不用難道,云旗公子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不對,如此說來,這曹仁與曹純的刺殺,難道……難道……』

    想到最后,楊儀再度咽了口吐沫,他感覺他渾身上下都在發(fā)抖,抖得厲害。

    那邊廂……

    諸葛亮坐在馬車中,也徐徐展開了竹簡。

    乍一看,答案很簡單。

    的確是多少帶著幾分敷衍:

    ——“湊不出就湊不出唄!老老實實的在家睡大覺,根本沒必要湊!”

    能這樣答卷的,諸葛亮覺得……普天之下,怕也只有這位關(guān)云旗了吧?

    而諸葛亮也算是回過味兒來了,怪不得云長要說,這是云旗的敷衍之作,是賭氣之作。

    “呵呵……”

    諸葛亮不由苦笑。

    連日的cao勞,他的神情極是疲憊,唇邊溢出一絲沉重的嘆息。

    他感慨道:“這樣的小子?云長的力薦?我能教么?”

    可……

    這聲音方才揚起,仿若一道亮光閃過,諸葛亮驟然感覺到某種異樣突然在心頭涌起。

    緊接著,他像是想通了一件事兒,胸中一陣戰(zhàn)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