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guān)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4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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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靈雎,走出官醫(yī)署時,她深深的凝望了眼賊曹掾?qū)俚姆较?,她知道那里是關(guān)麟辦公的地方,可……今日便是想要臨別時再見上一面卻是不可能了。 一時間,靈雎的心頭喃喃: ——『云旗公子,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心念于此,她又轉(zhuǎn)頭望回了官醫(yī)署,她心頭的喃喃聲再度浮起。 ——『至少,我與鸚鵡……若是立下許多功勛,就算殺不得那曹賊,也會讓娘過的更愜意,更悠然吧?』 “小姐,時辰不早了。”侍女的聲音再度傳出。 “走!”靈雎翻身上馬。 這一刻,她回想起關(guān)麟曾經(jīng)對她不經(jīng)意時提及過的一句話。 ——巾幗亦能勝須眉! …… …… 交州,陸家軍軍寨。 狂風(fēng)搖曳著火,不斷地噴出烈焰,烈焰匯聚成火龍,愈演愈烈,到最后哪怕是陸家軍搭建起的“木塔樓”也熊熊燃燒。 大火燒了兩日兩夜,火焰燃燼后的灰燼,如雨水一般的灑落,這灰燼,便薄薄的一層,覆蓋在整個陸家軍軍寨的廢墟之上。 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到處都是燒焦了戰(zhàn)馬,甚至還有少量來不及逃出去,或是不愿意離開這軍寨的陸家兵。 他們中大多數(shù)死的很安詳,是因為吸入過多的濃煙,窒息而死…… 又過了一日,待得這空氣中的氣味被風(fēng)吹散了一些,包圍這里的交州兵才開始清點。 他們裝模作樣的挖坑,將一枚枚燒焦的樹樁、兵器、馬匹一股腦的拋入坑中。 還齊聲高喊。 “五百——” “一千——” “一千五——” 宛若在清點陸家軍死亡的人數(shù)。 因為交州兵封鎖了外圍,那些呂蒙派來的黑衣人無法靠近,不能親眼看到陸家軍殞命、慘死的模樣。 只是聽得那交州兵一句句震耳欲聾、仿佛仇到深處發(fā)泄時的高喊。 料來……陸家軍的結(jié)局一定很慘。 賈華終于下達了命令:“單單近來,咱們的弟兄死在這毒煙下的都有幾十人,現(xiàn)在,無需再繼續(xù)待在這兒了,走吧……你們回去向呂將軍稟報,我則去向吳侯為你們慶功!” 一陣陣低吟的歡呼雀躍下,這些黑衣人總算是志得意滿的回去了。 士徽站在陸家軍軍寨之外,他親自領(lǐng)兵在這里演戲。 突然,一個斥候迅速的行至他的身旁:“稟少將軍,敵人的眼睛撤去了,足足有一千多人,均是弓弩手!” 士徽頷首點頭,旋即目光轉(zhuǎn)向橘林那邊,“即刻把這消息也報到橘林。” 斥候會意,連忙駕馬離開。 …… 斥候趕到橘林時,孫茹也駕馬來到了這里簡易軍營的門口。 若不是孫茹自爆身份,且?guī)еP(guān)麟的信物,她多半要以為……夫君與陸家軍已經(jīng)悉數(shù)沒了。 從江陵到交州,路途可比從長沙順湘江趕來要遠許多…… 經(jīng)過了長途跋涉,孫茹鬢發(fā)散亂,衣衫破舊,寒冷與疲憊,使她搖搖欲墜…… 因為此前的背刺,守門的陸家軍士如今變得格外的敏感,看到有女人駕馬而來,當(dāng)即喊道:“爾等何人,下馬檢查!” 孫茹虛弱的說,“我是……我是誰,你們認不出么?” 她用最后的力氣盤起那散亂的頭發(fā),登時間,那一抹英姿躍然呈現(xiàn)。 “是夫人……” 話音剛落,孫茹就軟軟地從馬上滑了下來,一名士兵忙扶住她,向同袍說:“快……快去稟報陸將軍!” …… 距離陸家軍軍寨被焚毀已經(jīng)有三日了…… 可這片匯聚著大量“劫后余生”陸家兵士的橘林,依舊是籠罩在一份“憤憤然”的氣氛中。 茫然、無措……已經(jīng)漸漸的消散。 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憤怒與仇恨! 這股氣氛籠罩此間…… 得知孫茹趕來的陸遜,帶著陸延、韓玄……當(dāng)即就大踏步走出,他看著比孫茹離開時要成熟、滄桑許多,也內(nèi)斂許多。 士兵們扶著虛弱踉蹌的孫茹趕來,陸遜一看她的虛弱之態(tài),大驚失色,全然不顧地躍眾而出,趕上前去扶住孫茹,急切的道:“夫人?你……你怎么會這樣?” 孫茹顧不得回答,她當(dāng)即按著關(guān)麟教她的話說道: “伯言,那孫權(quán)他不仁,你也當(dāng)不義,莫要……莫要再愚忠了——” 陸遜凝著眉,“我豈不知不該在愚忠,若不是忌憚于陸家的家眷尤在吳郡,我……我……” 他一副就要起兵北上的架勢。 可……他不能! 這么多陸家家眷的性命,將近十萬人,這讓他投鼠忌器。 孫茹接著說:“云旗公子猜到伯言會如此為難,他……他有辦法!” “什么辦法?”陸遜的眼眸深深的凝起,眼神中飽含著是落寞,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無奈。 關(guān)麟猜想的不錯。 一個人在被深深的傷害過一次后,就很難再相信其它人。 “呵呵……”陸遜苦笑道:“辦法就是,讓我陸遜像狗一樣的……向他關(guān)麟搖尾乞憐么?若是如此,夫人就不用再說了……” “不……”孫茹連忙擺手,“你誤會云旗公子了,云旗公子他……他是要夫君去反攻蒼梧,去反攻南?!Z回交州的二郡!去重創(chuàng)那背刺的呂蒙!” “什么……”這次不用陸遜張口,陸延驚呼道:“那關(guān)云旗瘋了,母親大人也瘋了么?如今……可有十萬陸家軍的家眷被握在吳郡,握在那吳侯的手里,若是……若是父親反攻蒼梧、南海,那……那……這些人豈不是要被孫權(quán)屠戮?” “不會的?!睂O茹的語氣無比堅定,“孫權(quán)在合肥正與曹cao決戰(zhàn)……他的后方是空虛的,這個時候,他……他不敢對陸家的家眷如何,這個時候,正是伯言能脅迫他的唯一時機,況且……況且……” “況且什么?”陸遜急問道。 “況且?!睂O茹虛弱的回答:“況且云旗公子告訴我,與那孫權(quán)斗……就一定要比他心狠!伯言當(dāng)放出話去,若是他敢屠陸家的家眷,那……那夫君北上繼續(xù)攻城,攻一座,屠一座!直到整個東吳徹底淪為修羅場!伯言若能做到如此狠辣,那他孫權(quán)狠得過……狠得過夫君么——” 最后一句話脫口,關(guān)麟要孫茹帶來的話已經(jīng)全盤說出。 她終于完成了屬于她的重任,也是最有可能救夫君,救整個陸家的重任。 登時…… 孫茹仿佛釋然了一般,她再也抵擋不住那遍布全身的無力感,他眼前一黑,暈倒在了陸遜的懷里。 陸延大呼:“娘……娘……”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這個繼母如此的崇敬,如此由衷且真切的呼喊出這一聲“娘”! 陸遜則是深吸了一口氣。 “送你娘去屋中休息,讓交州……讓交州送來幾個郎中!” 陸延迅速的背著孫茹快步往大帳。 陸遜則尤自愣在原地,孫茹的那番話,讓他……讓他一時間怔住了,讓他必須要細細的去回味關(guān)麟這番話中的深意! 而越是回味,陸遜越是意識到,這或許……真的是他陸家唯一的生機! ——『反攻蒼梧郡?南??っ矗俊?/br> ——『以不仁對不仁,以背刺對背刺,以暴治暴么?』 ——『跟孫權(quán)比心狠么?』 …… …… 第272章 大丈夫生于世,心不狠,站不穩(wěn) 孫茹旅途勞頓,又受了極重的風(fēng)寒,發(fā)起高燒來。 交州已經(jīng)派來了幾名醫(yī)者,兒子陸延緊張的左右踱步,不時的為繼母孫茹更換額頭上的手巾。 或許是因為突然間對這個繼母的認同…… 再沒有一刻,他像是現(xiàn)在這般,與這個沒有半點血緣關(guān)系的娘走的如此之近。 終于,孫茹幽幽的睜開眼。 陸延喜極而泣,“娘,娘……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風(fēng)寒?是要嚇?biāo)篮毫?!?/br> 孫茹掙扎起來,“我睡了多久?伯言反攻呂蒙了么?” 陸延搖頭,“沒有,從昨日到現(xiàn)在,整整一夜,又一個上午過去了,父親依舊獨自在賬內(nèi),不許任何人進?!?/br> 孫茹眼角流下淚來,“這已經(jīng)是間不容發(fā)的時候了,多遲疑一日,便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一日,一旦呂蒙提前做出準(zhǔn)備,那……那……” 陸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站起身來,“娘先休息,我去爹那兒看看——” …… 寬敞的中軍大帳,今日有些幽暗,陸遜穿著一身鎧甲,他背對著門,跪坐在案幾前,他輕輕的撫著那封關(guān)麟的親筆信箋。 信箋的內(nèi)容與夫人昏厥前說出的一般無二。 但,陸遜始終很恍惚……面對著這信箋中的文字,他才對現(xiàn)在的處境有了最明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