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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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它變得興奮起來,高昂起原本垂落的腦袋,一副發(fā)光的眼睛似乎在邀功。 它的王夸他了! 看來那個人類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剛開始被王一把砸到石頭上真是嚇死他了。 差點以為是觸到王的逆鱗了。 現(xiàn)在看來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蛇竊竊自喜地想。 “可是——”它的王似乎還有話沒說,它伸直自己認真地聽,誰料聽到了王一道帶點憂傷的嘆息。 是誰惹他的王不高興了? 先前那個被他咬了的青年? 真是活該啊! 小蛇伸了伸舌頭,它想說:王,你別氣,我再替你教訓(xùn)教訓(xùn)那個人。 可是接下來,不知道是它的王理解錯了它的意思,還是它從一開始就錯了。 僅一秒的時間,它就被王徒手捏爆了。 殘破的身軀碎瓦般嘩啦啦從半空中落下,拋尸般墜入溪中又被溪流沖走。 孟塘看著腳邊流動的血水,黑沉的眼眸很快亮了起來,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做工,他勾了下嘴角,似喃喃自語又語氣輕快:“可惜啊,你把他咬痛了。” “獵物回來了是件好事,可是回來的時候缺胳膊少腿就不好了?!?/br> “……” 只剩腦袋的蛇睜著一雙死白的眼珠,那表情充滿迷茫與死前的掙扎,可惜一切都是徒勞,最終它猶如一團垃圾一樣被人丟進溪里。 看見自己殘缺的身軀碎片,它才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死了啊。 另一邊,姜鹽從床榻上昏昏沉沉地醒來。 屋里光線昏暗,半敞開的窗戶時不時溜進一點風(fēng),帶點燥熱,刮在姜鹽赤裸在外的肌膚上有些黏糊糊的。 ……嗯。 嗯? 姜鹽意識到什么,一把掀開身上的薄毯子,眼睛瞬間睜大,有疑惑、有震驚、有惶恐。 他的衣服呢? 和村里其他人麥色皮膚不同的是,在村里生活了很久的姜鹽卻渾身雪白,簡直不像村里人。因為這一點,他也經(jīng)常被村里其他人打趣,城里的美玉流落在村子里了。 話說直白點,就是他顯得十分嬌氣,沒有一點能干活的力量。 對此,姜鹽常常反駁,試圖徒手碎石以證明自己,結(jié)果最后自作自受,把自己砸了一個包,整整一個月才消去。 好在,他父母都是村官,寵他也養(yǎng)得起他。 除去那次自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再論受過最大的傷就屬這次了。 被疑似毒蛇咬了,姜鹽的痛與悔暫且不論,此時此刻又不知被誰扒了衣服,這簡直讓他又氣又恥。 姜鹽從半敞開的窗戶里往外一瞥,知道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他竟毫無防備地昏睡了這么久了。 床榻吱嘎響了一聲。 姜鹽嚇了一條,低頭往地上一看發(fā)現(xiàn)是只老鼠。 嘶,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姜鹽揉了揉眉心,低頭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上纏了一層繃帶,最面上還有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像是某個有童心的小朋友系的一樣。 這是有人救了他? 姜鹽擰了下眉,如果他這間房屋主人救了,那他一定心懷感激,可是救就救,他受傷的是手臂,脫衣服他倒是也還能理解。 但是為什么連褲子也脫啊? 連他的褲衩子也不翼而飛了。 天知道他這次穿的褲衩子還是他最喜歡的一條。 姜鹽感到一點心疼。也不知道是在心疼自己還是心疼那條消失的褲衩子。 在床榻上想了好半天,姜鹽決定不再坐以待斃,打算套著薄毯子先離開小屋,畢竟這里的危險系數(shù)待定。 聒噪的蟬聲沿著屋外的枝頭爬了進來,只透有一絲月光的昏暗屋子里,姜鹽裹著薄毯,伸出一只腳剛踩在地上時,幾米之外一直緊閉著的木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更多的月光隨著門縫的擴大而傾數(shù)落進,與此同時,一道闖入屋子的人形輪廓也愈發(fā)清晰。 姜鹽提著心吊著膽,趁那人還未走近前先叫了一聲:“你是誰?!?/br> 那人停下腳步,卻并沒有回答。 姜鹽瞇了下眼,表情警惕。 那人又開始走了,幽暗寂靜的小屋交錯著蟬鳴、風(fēng)聲、以及愈發(fā)清晰的腳步聲。 等不到回答的姜鹽開始慌了,畢竟從小在保護圈里長大的他還是第一次被迫性面臨困境。 “你別過來!” 狼崽般的吼叫,可惜是只還在吃奶的幼崽,構(gòu)不了一點威脅。 由于孟塘剛剛捏死了一條蛇,身上沾著些還未散去的血腥味,并被天生敏感的姜鹽嗅到了,他瞳孔驟然放大,這是危險逼近的前兆。 姜鹽猛地往床塌里移動,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可惜他所在的區(qū)域有限,很快就抵到了一面堅硬的墻壁。 他微微側(cè)了下頭,余光瞥見腦袋后的一扇窗戶,是那扇半敞開的、也是屋子里唯一的一扇窗戶。 逃跑的念頭在姜鹽心中萌生,他偷偷往窗戶外瞄了幾眼,外邊實在太黑了,除了遠處模糊的一點月影,連窗戶后的地面都看不清。 姜鹽想到剛才那人走進來時,外邊沒有響起樓梯的聲音,便猜測這里應(yīng)該是一樓。 那么,從窗戶里跳下去? 姜鹽思考方法的可實施性,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