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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校夜詭談[無限流]在線閱讀 - 第259章

第259章

    黏土,更是見都沒見著。

    這整個攤位都是空的,除了這張桌子,他們身后就只剩下了一堆垃圾,然而垃圾也只是單純的垃圾,里面并沒有藏著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蔣書閱深思:“……副本將外面整個城市都改造成黏土質(zhì)地是什么用意?難道就是為了告訴我們這個副本和老楊有關(guān)系??”

    洪漾指著這張桌子說:“反正現(xiàn)在看來,整個副本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這張桌子沒跑了吧!”

    蔣書閱:“是,就是這張桌子太‘干凈’了,我們什么東西都找不到,我完全想不出來這張桌子和怪物發(fā)生器能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苗鄉(xiāng):“誒你們說,為什么最開始的時候,副本要讓我們在桌子上刻字啊?就是,祂想給我們這組拉動進(jìn)度條的能力這個我理解,但為什么非得是這種表現(xiàn)形式?好奇怪啊,我剛才一直想不通!”

    陸重年伸出手,手掌輕輕撫過桌面。

    就如同之前幾次觸碰一樣,他觸摸到的是一片粗糙,掌心下的,是于十幾年歲月中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劃痕。

    他開口道:“‘一生倒有半生,總是在清理一張桌子’,這句話是詩人隱地寫的,席慕蓉借這句話寫過一首詩?!?/br>
    大家看向他。

    陸重年回憶了一下,不疾不徐將這首詩背了下來。

    “一生倒有半生,總是在清理一張桌子

    總以為,只要窗明幾凈

    生命就可以重新開始

    于是,不斷舍棄那些被忽略了的留言

    不斷撕毀那些無法完成的詩篇

    不斷渭嘆,不斷發(fā)生暗暗的驚呼

    原來昨日的記憶是那樣光華燦爛

    卻被零亂地堆疊在抽屜最后最深處

    ……”[注]

    男生的嗓音如清泉一般充滿涼意。

    隨著他的輕念,大家在這秋夜里因為急躁和死亡步步緊逼的危機(jī)感而產(chǎn)生的心浮氣躁逐漸消退,頭腦重新冷靜下來。

    陸重年念完整首詩,停頓了片刻,才道:“對這句話,這首詩要怎么理解,每個人可能會有各自的想法和偏差,但現(xiàn)在非常明確的一點是,在這個副本里,‘整理桌面’可以讓我們的‘過去’重來,我們在桌面上刻下的不同位置的字代表了我們不同的‘人生階段’?!?/br>
    “我認(rèn)為‘想要讓一切從頭開始’至少是老楊曾經(jīng)有過的念頭,這個念頭被副本捕捉到了,我們才會遇到現(xiàn)在這個副本?!?/br>
    “而這張桌面上留下的劃痕,可能就和我們在游戲開始前被副本要求刻下的文字一樣,代表的或許都是‘在歲月里留下的無法被抹平的痕跡’——”

    陸重年的雙手按在這張光禿禿的桌面上。

    “這些痕跡代表的是無法被改變的過去,人的一生無法倒行,這是每個人類注定的結(jié)果,也是老楊最終的結(jié)果。”

    然而很顯然,就如之前他們所討論的那樣,副本惡意扭曲了這一點。

    祂給予了他們“人生倒行”的能力,給他們設(shè)定的結(jié)果卻全都是死亡,似乎只為證明人類只會失敗。

    大家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陸重年眸光微轉(zhuǎn):“總而言之,如果這一切都是圍繞我猜測的這些內(nèi)容展開的話,那我覺得最關(guān)鍵的線索可能就在老楊這張桌面上留下的痕跡里,這些痕跡是這張桌子唯一留下的訊息。”

    其余三人齊齊將目光投向桌面上那些劃痕——

    蔣書閱有些腦袋打結(jié):“可這些痕跡……明顯都是磕磕碰碰的時候留下的吧?”

    全都細(xì)碎的點狀、線狀劃痕,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啊。

    “說起來,我剛才一直在想一件事,”洪漾這時候道,“我們最開始在那個白色空間里刻字的那四張桌子,是我們現(xiàn)在在用的那四張桌子嗎?”

    苗鄉(xiāng)和蔣書閱愣住。

    洪漾擰著眉頭:“我怎么想都覺得應(yīng)該就是那四張桌子吧?那當(dāng)時另外兩組玩家在桌面上刻下的字為什么會沒了?副本為什么要把那些字抹除掉?”

    苗鄉(xiāng)努力思考:“為了……給我們增加難度?為了……不讓我們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還有其他兩組玩家在這個副本里,他們的生命進(jìn)度條可以分開拉動??”

    這些是都可以解釋,但是——

    洪漾嘟噥道:“只是為了這樣?”

    “我只是在想,如果副本抹掉那些文字并不僅僅是為了這樣,而是為了更大范圍地‘隱藏信息’,那么老楊的這張桌子上,會不會也有痕跡被隱藏了?”

    苗鄉(xiāng)和蔣書閱一驚。

    蔣書閱瞬間被打開了思路:“——有可能,那我們就要想想看怎么才能把桌面上隱藏的那些劃痕給搞出來了!”

    洪漾:“對啊,我也覺得可以往這個方向試試!”

    討論終于有了方向,氣氛頓時變得活躍起來。

    蔣書閱和洪漾立刻開始討論要怎么拿他們的桌子做實驗,陸重年卻看向苗鄉(xiāng),忽然問了句:“你沒事吧?”

    苗鄉(xiāng)一怔。

    過了幾秒,她才意識到陸重年是在說王昊的生命進(jìn)度條無法再拉動的事——

    從現(xiàn)在開始,只要王昊出事,她也會跟著出事,這一切將無法再被改變。

    陸重年在關(guān)心她的心理狀態(tài)。

    苗鄉(xiāng)立刻搖搖頭,道:“我也認(rèn)為,總要有人出去看看的!”

    在這種副本游戲里,他們無法準(zhǔn)備萬全地面對一切,總要有人先行出發(fā)探索,也總要有人愿意承受風(fēng)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