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吧,所以你說的助眠的東西……是你們實驗室出產(chǎn)的藥物嗎?” 雖然明知道不是,但君若錦還是這么問了。 輕描淡寫的玩笑,正適合用來抵消一些沉重的情愫。 江野也如他所料的那樣,露出了不滿的表情:“實驗室出產(chǎn)的東西,就算我敢給你,你敢吃嗎?” 君若錦笑了:“男朋友給的,為什么不敢?” 江野悶悶地說道:“我可舍不得拿你做小白鼠,我也拿不出兩百萬來讓你原諒我。” 君若錦頓時喉頭發(fā)緊:“好吧,謝謝,呃……我很抱歉?!?/br> 江野看到君若錦悵然若失的模樣,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半晌,他突然湊上去,在君若錦唇邊落下一枚輕吻。 太輕,太快。 像是一陣捉不著的風(fēng)。 君若錦都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看見江野低著頭,紅著臉,囁嚅著說道:“要是你實在想要……可以給我發(fā)消息,我看到了,會盡快回來的?!?/br> 君若錦:“……” 他倒也沒有那么饑渴。 道別吻隨著主人一起離去,大門一開一關(guān),偌大的屋子像是被抽走了動力源一樣歸于沉寂。 君若錦靠著沙發(fā)站了許久,直到身上最后一絲熱度褪去,夕陽將他的影子拖出好遠(yuǎn),他才拿起手機(jī),撥出了一個電話。 “若水苑,安排司機(jī)來接,二十分鐘后回主宅?!?! 第10章 他不嫁,我嫁 “三爺,您回來了?!?/br> “三爺?!?/br> “三爺……” 一道道沉重的鐵門打開,一聲聲三爺在耳畔回蕩。 君若錦接過老管家遞來的手杖,重重地敲在地上。 白家主宅坐落于臨江港,并非一棟樓或是一處宅邸,而是一座占地面積超過二十畝的深山庭院。 踏進(jìn)這里,他就是白家的主人。 傭人們站了兩排,整整齊齊地迎接著君若錦的審閱。 君若錦大步流星地走向二樓最深處的房間,老管家早就等在了那里,一見到君若錦現(xiàn)身,就用備用鑰匙打開了白繁房間緊鎖的大門。 “滾出去,都滾,滾啊——” 白繁看見管家,毫不留情地一個枕頭丟了過去。 下一秒,出現(xiàn)在老管家身后的人,讓他像是蔫了的小草一樣安靜了下來:“父……父親?!?/br> 君若錦皺著眉頭走進(jìn)房間,在一片臺風(fēng)過境似的狼藉中,管家總算是找了一張完整的椅子供他坐下。 “他沒死?!?/br> 君若錦并沒有太多耐心和白繁演一番父子情深的戲碼,開口時的語氣滿是疏離。 “……沒死?” 害怕了一整天的白繁停止了顫抖:“真,真的嗎,他沒死?” 君若錦:“是?!?/br> 白家養(yǎng)子為情殺人,這種事要是做實了,就算白繁死一萬次都不足以彌補(bǔ)他對白家造成的損失。 幸好白繁還不算太傻,逃回家以后,知道第一時間尋求他的幫助,要不然的話…… 要不然……什么呢? 君若錦清楚自己此刻應(yīng)該設(shè)想一些和家族利益有關(guān)的后果,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大腦就像突然當(dāng)機(jī)了一樣,不斷閃現(xiàn)一些不算貼切的想法—— 要不然的話,昨天晚上躺在江野床上的,又會是誰呢? 君若錦摩擦著手中的杖柄,目光晦澀不明。 短暫的失神讓他沒能聽清白繁說的話,等到他回過神來,只聽見了一句震耳欲聾的“退婚”。 “不管他死沒死,我都不會和他結(jié)婚的,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有追求愛情的權(quán)利,我要和他退婚!” 絕境逢生的白繁像是終于認(rèn)清了自己的心意一樣,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在說什么,小繁!我是不會同意你退婚的!他的命格對白家有用,小繁,你不能只考慮自己,做人要有良心!” 一個女性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 她是張姨,白家的保姆,也是白繁真正的母親。 白繁原本并不是白家的義子,他只是白家資助的好幾個貧困學(xué)生之一,但在因緣巧合下,白繁被白家原本的家主認(rèn)為義子,帶到了本家培養(yǎng),而白繁的母親為了報答白家的恩情,自愿來到白家干保姆的活。 張姨急得不行,但當(dāng)著君若錦的面,她不敢像私底下那樣責(zé)備白繁,只能唯君若錦馬首是瞻似的,期期艾艾地說 道: “三爺,您勸勸小繁吧,他被那個老男人蠱惑了,放著那么好的未婚夫不要,非要去和崔家老幺搞到一起,那老男人都快四十了!” “他才三十五,他不是老男人!我們是真愛!你們這些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懂什么是真愛嗎!” “崔家老幺?” 君若錦腦海中閃過一張滿是疙瘩的臉和大腹便便的啤酒肚。 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崔家老幺已經(jīng)結(jié)過兩次婚了,第一任是女人,第二任也是女人。 第一任離了,圈里人都有數(shù),第二任怎么樣,目前還沒人知道。 在崔家正式對外官宣老幺的第三任妻子之前,即使是君若錦也無從得知崔家內(nèi)部的情感糾紛。 所以……這也叫真愛嗎? 平時的君若錦絕不會允許白繁一邊說著追求真愛的話,一邊卻做著嫌貧愛富的事。 但是昨晚剛從江野床上爬下來的君若錦在心態(tài)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