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琬的手僵在半空,神色也變得無比異樣: “我看你是真的病了,腦子燒壞了,在說胡話,我去叫小繁……” “晚了,已經(jīng)用不上他了?!?/br> 君若錦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稀松平常地說道:“七殺帝王已經(jīng)被我拿下了?!?/br> 白琬大怒:“你?你靠什么拿下他?靠張嘴胡扯嗎?” “靠上床,我在床上把他伺候好了,他就同意娶我了,嘴倒是沒用上,下次試試。” 君若錦放下茶盞,一本正經(jīng)道。 白琬:“……?” 金枝玉葉的大小姐很少被人當(dāng)著面說這種穢亂的話,恍惚間有一種耳朵正在受刑的感覺。 “你,你在說什么,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知道你喜歡男人,但你也不能亂來!你和他……你們,你們還隔著輩份,你……” “我都說了,晚了,我們床都上完了?!本翦\目光迷離,陷入回憶:“他體力很好,但是活兒一般,還喜歡啃我脖子,害得我都不敢把領(lǐng)口敞開,唉,年輕人就是……” “夠了!別再說了!你,你,你真是……” 白琬怒極失語,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譴責(zé)來。 君若錦依言住了口,偏過頭來看她。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江野,他的嘴角不自覺上揚了幾分——一如江野的名字,念起來總會以微笑結(jié)尾。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一個人,單單是想到他,就會讓平靜無波的情緒出現(xiàn)歡欣的豁口。 如果他不是江家的七殺帝王,他也不是白家的君三爺,那他們……或許會有更好的結(jié)局吧。 白琬看著自己的弟弟,明明是熟悉的面容,卻越看越陌生。 瘋了,真是瘋了。 白家的君三爺,做出了這樣的荒唐事! 這是要遭報應(yīng)的??! 她下意識地開始盤弄手腕上的翡翠珠子,口中止不住地喃喃:“我得去拜拜玄師,我得去,拜一拜……” “封建迷信。” 君若錦低聲咕噥了一句,本以為已經(jīng)足夠輕了,不料還是被白琬聽了個正著。 “封建迷信?沒有玄師,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土里了!” 白琬怒目圓瞪,胸前不斷起伏著洶涌的怒意。 君若錦苦笑著討?zhàn)埖溃骸笆?,你說得對?!?/br> 白琬瞪了他一眼,又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終于做出了決定:“好吧,正好我也很久沒有去上香了,就替你跑一趟吧,如果玄師這關(guān)能過,那就……就這樣吧?!?/br> 說到最后,白琬簡直是xiele氣。 從她的角度來說,她實在是難以接受君若錦和白繁的男朋友搞到一起 ,但從家族的角度來看,只要能把七殺帝王安安穩(wěn)穩(wěn)地迎進(jìn)家門,就算過程確實難看了一點,也,也并不是不行…… 君若錦輕哼了聲,算是默許。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往上看去。 半圓形鏤空的穹頂,貪婪地聚攏著每一絲日光,白天的大宅連燈都不需要開,因為它的每一個角落都被籠罩在陽光之下。 天空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這座牢籠,他注定是飛不出去了。 但,江野和他不同。 他不該來到這里,他應(yīng)該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越遠(yuǎn)越好。 …… “江野……江野!” 江野回過神來,看見王谷放大的臉:“什么事,學(xué)長?” 王谷神情怪異地說道:“我都叫你半天了……” “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 “你想啥呢,這么認(rèn)真?叫你都聽不見?” 江野回憶了一會兒自己剛才思考的內(nèi)容,迷迷糊糊道: “我在想……呃,去做個紋身……” “???你你,你這可不行啊?!?/br> 王谷頓時急了,拉了張椅子坐到江野旁邊,以過來人的口吻勸道:“你這才華,這能力,那么多教授都給你拋橄欖枝呢,等你畢業(yè)了那八成是要給國家效力的,有編制的科研人員怎么能紋身呢,自絕后路的事可不能做??!” “對,我知道的,我沒打算紋身?!?/br> 江野清醒了,趕緊改口。 “嘖嘖,我們的大學(xué)霸怎么突然想到要紋身了?”王谷湊近了點,壓低聲,不懷好意地說道:“難道是……戀愛了?” 江野的目光飄忽了一下:“這么明顯嗎?” “我靠,我就是隨便一說!” 王谷震驚了,拉了把椅子坐到江野旁邊:“不是,我沒懂你意思,你不是和那個誰……叫什么,白繁的,一直在秀恩愛嗎,你這是……重新找回了戀愛初期的感覺?” “我和白繁分手了?!?/br> “?。糠质至??” 王谷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一整個納悶住了。 這怎么還分手了? 分手不該是痛苦萬分的嗎,怎么江野渾身都在冒粉色泡泡? 學(xué)霸的腦回路和正常人的差別就那么大嗎? 江野繼續(xù)說道:“然后我又談了一個?!?/br> “……我靠!牛逼!牛逼!牛逼!” 王谷一連說了三遍牛逼,可見是真覺得江野很牛逼。 江野靦腆地笑了笑。 王谷興致勃勃道:“快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不合適,就分了?!?/br> 當(dāng)著熟人的面,江野并沒有敗壞白繁的名聲,反而是把分手的原因歸結(jié)在客觀原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