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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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zhí)北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拉著虞易去外室,“沒事沒事,五殿下病著,先吃先吃?!?/br> 楚策無言以對,梅庚滿意收回視線,繼續(xù)認認真真地喂粥。 既然決定將楚策占為己有,自然會好好對待,只要楚策不再背叛,他便愿意傾盡溫柔。 第三十九章 所謂狼狽為jian 西平王親手喂飯,五殿下吃下了大半碗。 直到伺候完了殿下,梅庚才大發(fā)慈悲地喊外頭倆人進來,陸執(zhí)北得意忘形,進門便道:“大白天的你也不注意點,看見了能怪我們嗎?” 楚策剛褪去紅暈的臉頰又泛起緋色,恨不得把自己再包回被子里。 梅庚伸手一攬將人帶懷里,毫不避諱他對楚策的不同,似真似假地哼笑了一聲:“如果不是你們,我會挖了那人的眼睛?!?/br> 又是那種感覺,陰惻惻的,陸執(zhí)北脊背發(fā)寒。 虞易倒是坦然自若,他輕聲道:“我聽執(zhí)北說父親和那女人來過了,單憑外祖父一人,恐怕無法決定侯府的世子之位。” 梅庚頷首,宮里到現(xiàn)在都沒傳出消息來,上頭那位越老越慫,整天忌憚這個忌憚那個,明明白白的事實他都得繞個七扭八歪,再自行幻想出個所謂真相,無中生有,自討苦吃。 梅庚緘默不語,將手覆在楚策的腹上輕輕揉按,柔情蜜意的體貼模樣看得陸執(zhí)北直想翻白眼,這周圍還有人呢,半點都不避諱的? 不知何時外頭又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攜著涼風(fēng)敲打窗檐,良久,傳來梅庚一聲輕柔相問: “若永定侯府,只剩下一位繼承人呢?” 陸執(zhí)北和虞易目光同時一凝,他們從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里,聽出了森冷的殺意。 梅庚是真的想殺了虞瀾。 再瞧那垂著眼滿面溫柔的男人,即使是虞易都不免心驚,隨即蹙眉道:“恐怕不容易?!?/br> 在永安城中,要殺永定侯府的少爺,即使真成了,也必然是一場軒然大波。 “不見得?!泵犯娌桓纳?,“讓他們查不到是誰做的便是,莫說是永定侯府,這些年大楚莫名其妙失蹤或死的人可不少,只要沒證據(jù),他們也沒轍?!?/br>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個人容易,可當這個人身份貴重時,一旦死了必會追查不休,若留了些蛛絲馬跡,便是朝廷判不得罪,只怕也要被人記恨上,明里暗里下絆子,多個讓人咽不下飯的仇人。 楚策默不作聲地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忽而輕聲道:“虞瀾若出事,他那個母親也不會善罷甘休,斬草當除根?!?/br> 虞易:“……” 陸執(zhí)北:“……” 兩人瞧著那個被梅庚攬在懷里的小少年,看似無害又溫和,其實倆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是嗎?”梅庚饒有興趣地低下頭,相距咫尺間,輕聲笑問,“鏟除康氏?” 楚策像只貓似的靠在他懷里,抬腕將青絲捋至耳后,唇邊笑意淺淡,“康氏在朝為官便是后患,虞瀾是他們榮華富貴的希望,你斷了這條路,加之虞康氏吹吹枕邊風(fēng),只怕永定侯與康氏都要如同瘋狗般咬著你不放?!?/br> 打了兩輩子交道,楚策對永定侯府自然也有了解,虞致壬就是個耳根子軟還沒主見的,那所謂的真情可也沒幾分真,后院的姬妾一個一個的娶,可有虞康氏這么個主母,硬是沒人生下個一兒半女。 懦弱,窩囊,可笑。他那所謂的情愛,卻要葬送無辜女子的一生。 梅庚深以為然,攬緊了懷中人稍稍頷首,卻又聽聞楚策又幽幽地道了一句:“若虞瀾出了事,也難保那瘋女人會不會對虞易下殺手?!?/br> 話落,梅庚摟著他的手臂驟然收緊。 何止如此,前世虞瀾還未反擊時,她便已經(jīng)按耐不住要了虞易的命。否則他也不會將虞易留在府中,這若是回了侯府,只怕暗箭難防。 見他們?nèi)詢烧Z便敲定要對康氏出手,甚至要暗殺虞瀾,陸執(zhí)北有些凌亂,扶著額低聲道:“不是…這可不是小事,你們不再考慮考慮?梅庚,貪污軍餉的事兒可還沒完呢。” “哦對?!泵犯凉M臉“我剛想起來”的樣子,“放心。” 陸執(zhí)北:“……” 不是很放心哎。 —— 小雨綿延直淋了整夜,次日未停,而五殿下同永定侯府大少一同住進西平王府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檐下水珠串成了線,玄袍男子駐足窗欞旁,瞧潤雨漣漣,暗嘆書房的臥榻不如臥房舒坦。 片刻,身著布衣的劉管家在外道:“王爺,老奴求見?!?/br> “進來?!泵犯辉厣怼?/br> 劉管家本名劉良,一輩子無妻無兒,是個看似極其平和的老者,花白頭發(fā),貌不驚人,明面上是這王府的管家,實則是訓(xùn)練王府暗衛(wèi)的暗衛(wèi)頭子,連梅庚和秦皈的功夫也都是他教的。 劉管家垂著眼進門,一板一眼道:“王爺,永定侯府老夫人已在回永安城路上,今日便到。” “嗯。”梅庚應(yīng)一聲,老夫人也是名門貴女,與虞康氏向來不對付,想來這次回永安,侯府便有的鬧。 “還有?!眲⒐芗翌D了頓,方才沉聲道:“林尚書府三公子,昨夜暴斃?!?/br> 梅庚驟然回身,眉宇浮現(xiàn)暗沉,沉聲反問:“林子忱?” “是,據(jù)說是…中毒?!眲⒐芗已鄣滓猜舆^一抹凝重,“之前在王府受了傷,回去敷的藥上摻了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