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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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策沒應聲,無論文武,出類拔萃者都不少,可惜在大楚上頭勛貴們壓著,實難出頭。 沉默間,楚策便欲從梅庚懷里起身,男人下意識地用力收緊了手臂,卻忽而僵硬了一瞬。 楚策一怔,回過頭便瞧見梅庚剎那被掩飾下去的隱忍痛楚,當即一驚,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起來,“你怎么了?受傷了?” 今日纏斗時,那些人手里都拿著武器,梅庚確實受了些輕傷,他自己不以為意,也便攥住了小孩纖細的腕,揶揄笑道:“小策,不成體統(tǒng),嗯?” 果不其然,楚策白皙的耳廓又通紅,另一只手已經(jīng)摸上了梅庚刺繡精致的衣襟,“少貧,讓我瞧瞧傷在哪了?” “肩上,一條小口子,不足為慮?!?/br> 小孩的擔心讓王爺心情愉悅,垂下眼瞥那試圖扯開衣襟的白皙手掌,楚策的手極漂亮,骨節(jié)分明,白皙纖瘦,只是上頭印著些不甚明晰的傷痕,一條條地交錯著。 都是受慣了傷的,楚策卻還是擔心他。 門外的秦皈默不作聲地收回了已然踏過門檻的腳,神情微妙,仿佛震驚,又似看透了什么一般。 ——方才是五殿下在脫王爺衣服吧? 瞧不出,五殿下竟……如此熱情,王爺艷福不淺。 —— 北上之路,梅庚雖大刀闊斧地處理了幾個貪官污吏,但他到了臨漳之后,各地官員瞧著探聽到的密報,嚇得滿頭冷汗,他們總算是知道什么才叫權(quán)勢滔天。 剛到臨漳沒幾日,便死了個縣丞,死了個縣令,順帶革了個刺史的職,且全然未經(jīng)過刑部及陛下的決斷,如今又開始大張旗鼓地搜起了南國細作,官員們各個膽戰(zhàn)心驚,自顧不暇,唯恐西平王的刀不知何時會架到脖子上。 自然也有不少等著看戲的,西北之戰(zhàn)雖說并非西平王之過,可大楚到底損失巨大,如今又在大楚境內(nèi)越權(quán)行事,天子心向來難測,指不定一個大怒,這位年輕囂張又桀驁的王爺便要一命嗚呼。 可幾日過去,也不曾有降罪的詔書下來,倒是西平王還真將所謂的南云細作給揪了出來。 在被焚毀的棋社廢墟下,有條不起眼的暗道,暗道錯綜復雜,如同迷宮一般,有數(shù)個暗室,梅庚親自帶人前去,便從中搜出了十幾個南國細作,以及失蹤幾日的藍師爺。 細作被捉大抵會當即自盡,故此這十幾個細作,只保住了四人,其中一個便是自盡未遂反被卸了下巴的藍辛。 被捉回來的細作直接丟進了大牢,梅庚在暗室中發(fā)現(xiàn)大量活著的藍翼尾蝶,這東西漂亮卻也惡毒,猶豫再三,還是將這些活蝶留了下來。 南國位處于西南,常有毒物出沒,國中蠱師毒師居多,這等毒辣手段諸國忌憚的同時也極其鄙夷,但南國固步自封,從不同他國有所往來,卻不想竟暗暗對大楚下黑手。 想起流離半生的前世,西平王氣得牙根癢,暗里下令去尋些會蠱術(shù)制毒的能人,以牙還牙般送去西南偷藝,陰毒狠辣又如何?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于是翹首以盼等著西平王被申斥降罪的大人們再次失望。 接連幾日陰云遮天,終迎來了個難得的大好天光,細碎的光映在積水中,鋪就一層熠熠生輝的鱗。 在外住著客棧終究是不便,被西平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本地官員們便準備了個宅子,不算奢華,但怎么也要比馮縣令先前的茅屋好上許多。 西平王帶著人住進大宅,查案之余也不忘好生照料小殿下,自從陸執(zhí)北那句早夭之象后,梅庚便時時擔憂楚策患疾早逝,以至于原本纖瘦單薄的五皇子終于是長了些rou,不再如往常那般孱弱。 院中有小片花圃,秋海棠花姿動人,枝葉間墜著點點微紅。桂樹開了花,暗香浮動,身穿竹青廣袖長衫的少年倚在花圃旁的藤椅上,剛好被納入桂花樹的樹蔭下,藤條編織的案上放著幾碟精致點心與茶具,清幽雅致。 處理好公務出來的梅庚便瞧見躲在樹下納涼的小家伙,眉梢一挑,闊步而去,俯下身雙臂撐在藤椅上,將小孩困在懷中,哼笑一聲:“你倒是會偷閑。” 楚策仍舊懶懶地靠著藤椅,一張白凈小臉上盡是無辜,“不去審藍師爺?” 早已習慣小殿下顧左右而言他,梅庚順勢在他額角親吻了片刻,又留戀細嫩皮膚,貼著唇輕蹭兩下,方才道:“今日便去,你在這等著?” 楚策笑了笑,伸手環(huán)著梅庚的脖頸,“再不去,王爺豈非要嫌棄我無所事事?!?/br> 審細作這等事原本無需西平王與五殿下親自去,但永安還沒消息,梅庚又想先發(fā)制人,免得送回永安被那群無恥之徒拿去邀功,便先審問一番再說。 刑房,潮濕發(fā)霉的氣味同血腥交織,沒有窗,便只能借燭光照明,陰森昏暗。 本就削瘦的師爺幾日下來已經(jīng)面貌枯槁,干瘦不已,滿面的褶皺,有些佝僂,像個遲暮老人一般,被鐵鏈懸空著吊在架子上。 方韌和秦皈早早在此等候,不多時,身穿雪青廣袖錦袍的西平王緩步而至,身側(cè)還跟著個精致少年。 梅庚撩袍落座,順手端起了半涼的茶盞,修長手指捻著瓷蓋輕輕磕碰杯身,清脆聲響令靜謐牢房更陰森。 被吊著的師爺睜開眼,瞧見來審案的是那張狂桀驁的年輕人,似是不屑般哼出個氣音,又耷拉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