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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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柳長訣淡淡否認,又意有所指道,“但西平王應(yīng)知為何?!?/br> 因為血脈至親? 前世他可沒念及血rou之情,與他聯(lián)手將楚策逼至死路,那如今這隱晦的兄弟之情又是何意? 若是太子和洛王,梅庚會毫不猶豫地認定他們做戲,可柳長訣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梅庚未開口,柳長訣兀自起身,又是通身的出塵縹緲,臨出門前,回頭說了句:“西平王,天下為先。” “受教。”梅庚頷首,有一剎那,明白了為何柳長訣要對楚策趕盡殺絕。 天下為先。 彼時的楚策盡失人心,若大楚皇室無人登基,外族勢必破關(guān)而入,換言之,若楚策接下的是個爛攤子,那柳長訣將面臨的便是生死存亡之際。 風(fēng)月公子來去匆匆,梅庚這才瞧向一別兩年的摯交,收斂起深沉笑道:“都是自己人,不必管他,以茶代酒,敬重逢?!?/br> 風(fēng)溯南皺起眉,端茶輕飲還不忘嘟囔著:“男人就該喝酒,這茶寡淡?!?/br> 梅庚臉色微僵,他酒量原是不錯的,但臨漳別院的那夜后,若非不得已便再未沾酒。 一杯茶過,陸執(zhí)北方才問道:“梅庚,那便是風(fēng)月公子?” “嗯,柳長訣?!泵犯袂槟貛追?,“暫且算是自己人,此人心思縹緲難測,不可盡信?!?/br> “行啊你。”陸執(zhí)北咂咂嘴,“那可是風(fēng)月樓主,難得一見,聽聞與人相見皆以白紗掩面,從不以真面目示人?!?/br> “……” 梅庚沉默片刻,“他只是不愿見人,還不至掩面。” 虞易斂袖,不緊不慢地輕聲:“他說得沒錯,運河一事,你與五殿下得了民心,太子一黨不會善罷甘休?!?/br> “無妨,不是還有洛王殿下。”梅庚笑意中蟄伏陰狠厲色,又覆了層霜雪似的冷,旋即問道:“侯府安生了?” 虞易牽唇綻出抹笑,似自黑暗中開出的妖冶之花,緩聲道:“父親纏綿病榻,虞康氏照顧著,自然安生?!?/br> 他說得平淡,可虞康氏怕是恨透了虞致壬,怎會盡心照料,這偏執(zhí)的深情總歸是得了報應(yīng)。 梅庚心知肚明,不便多問,好友重聚便未再談公事,無非閑談幾句續(xù)舊,談西北苦寒埋忠骨,談大漠孤煙桀驁魂,談江湖蒼茫張狂客,談山河表里少年臣。 是少年意氣,是鮮衣怒馬,是亂世流離。 分明未飲酒,卻更勝豪飲千杯,聊著聊著,陸執(zhí)北忽而問了句:“梅庚,你真打算就和五殿下這樣下去?” 梅庚頓了頓,他想上輩子加這輩子,與楚策之間,愛恨摻雜了二十六年,羈絆至久,深入骨血,哪里又是想放便能放手的。 “不然?”梅庚笑了笑,“我見不得他娶妻,也對旁人無意。” “滿永安敢揚言不準皇子娶妻的,怕是只你西平王一人?!庇菀滓矅@了口氣,又失笑著說了句,“什么孽緣。” 梅庚未答話,卻在心里暗暗道,那可當真是孽緣,他殺了楚策的妻子兒女,剝了他的皮眼睜睜見他掙扎而死,最后萬念俱灰踏上城墻前,他換上的那身白衣,不知是在為誰祭奠。 是為早已死在時光中的梅庚和楚策,是為無數(shù)條因他而死的性命。 風(fēng)溯南低聲嚷嚷著,“我覺著挺好,人家兩情相悅,就該白頭到老?!?/br> “你懂個什么?”陸執(zhí)北怒其不爭,一巴掌拍他頭頂,又哭笑不得地揶揄了聲,“整日泡在煙花之地,還好意思提兩情相悅?” 風(fēng)溯南極不服氣地怒瞪,反駁了回去:“你懂個什么!青樓里多的是癡人,同那些官宦之女比起來,不知多么干凈忠貞。” 陸執(zhí)北這下無話可說。 陸執(zhí)北和虞易原是因西平王與五殿下這段孽緣而擔憂,反倒是被風(fēng)溯南打岔給胡鬧著揭了過去。 風(fēng)溯南暗地里向梅庚眨了眨眼,西平王便明白了這小子是故意的。 第八十六章 別無所求,我要楚策 運河雖未竣工,但西平王與五殿下之仁義辛勞早已美名遠揚,永安朝堂可謂有人歡喜有人憂。 但次日,便有彈劾西平王私扣賑災(zāi)銀的折子遞上去,早朝便因此事再度吵得不可開交,御史臺幾位大人長篇闊論地上奏西平王目無君王,私扣因貪污案搜出的銀錢用于運河。 待他們說完,西平王方才慢條斯理地上前道了句:“臣惶恐,賑災(zāi)銀原就是為臨漳水患而撥,既有官員克扣,臣尋出再用于建造運河有何不可?” “那也該先送入永安清點后才可動用!”有人怒斥反駁。 梅庚輕笑,“事出從權(quán)?!?/br> “西平王所言有理啊……” “臣附議?!?/br> “那這也不合規(guī)矩!” 又是七嘴八舌的吵鬧,沒過多久楚恒之便面露不耐,當即金口玉言——命西平王禁足三日反省,就此揭過。 懲戒不輕不重,卻讓朝臣們心思各異,一時間面面相覷,竟沒了話。 梅庚斂目接了圣旨,心里冷笑不已,戶部給的那幾兩銀子還不夠挖個水溝,楚恒之心知肚明追查下去也是他面上無光,禁足三日也好堵了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嘴。 更讓眾人心思微妙的,是初次上早朝的淮王殿下只字未言,數(shù)次欲言又止,又膽怯懦弱地沒敢出聲。 遂原以為五殿下會參與爭儲的諸位大人,在那溫和無害的少年身上看見了四個字——難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