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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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靜山空,浮生偷閑 林書俞比誰都知道自己已經是窮途末路。 他并非是在質問,而是不甘。 對權勢的渴望,多年苦心孤詣的謀算,一朝化為泡影。 怎能甘心?! 梅庚詫異于林書俞的頑強與執(zhí)迷不悟,招招皆是欲焚盡一切的決然,但他并不與之硬拼,而是逗弄般地試探,再閃躲,長劍耍得漂亮,虛虛實實分不清哪一招是真。 “梅庚!”林書俞氣急敗壞,“你不是戰(zhàn)神嗎?為何躲躲閃閃?” 梅庚言簡意賅,并且送去一招虛晃:“本王樂意?!?/br> 林書俞招招殺手,卻總是被梅庚鬼魅般的身法躲去,兩人纏斗半晌,竟是誰也沒傷著誰。 城外息兵罷戰(zhàn),風承玉擒住楚倡回宮復命,攜兵圍剿叛軍的柳長訣也跟著入了宮,當即摻入戰(zhàn)局,助梅庚生擒林書俞。 太和殿前,白玉階染血,尸身橫陳,林書俞被風太尉押在殿前,披頭散發(fā),衣衫染血,卻啞聲冷笑:“你們贏了我又如何,總有一日,你們必然敗給人心?!?/br> 梅庚站在高階之上,俯視著滿眸不甘的男人,輕聲嗤笑:“本王從未想贏過人心,又何來???” 人心又哪里是可以任意謀算的呢。 善人作惡,惡人為善,矛盾至極,不過是一念之差。 恰如林書俞,分明有治國之才,稱其滿腹經綸也不為過,卻偏偏用在了草菅人命為非作歹上。 若他肯報國,日后必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流芳千古,奈何他為權勢蒙了眼,一心要成為凌駕于天子之上的尊貴之人。 ——由此,一錯再錯,一敗涂地。 不待林書俞再開口,梅庚身后便傳來一聲清清肅肅的冷聲:“押下去,將此地清理干凈?!?/br> 梅庚脊背微僵,覺著這語氣里摻著寒冰。 風承玉又瞧了眼‘死而復生’的西平王,遂押著林書俞告退。 侍衛(wèi)宮人忙著清理尸體血跡,梅庚正斟酌著該同小媳婦說些什么,結果剛一轉身,那身著帝袍的年輕楚皇便與他擦肩而過。 梅庚:“……” 有些委屈,他出現的如此及時,小策似乎也并未消氣…… 楚策瞧也沒瞧他,徑直走向纖塵不染的白衣公子,彎起眉眼笑了笑,“兄長,我還以為你不會進宮來。” 剛從戰(zhàn)場回來的柳長訣一襲白衣不曾染血,眉目清清冷冷,“怕你死了。” 楚策和顏悅色,“無妨,兄長來了剛好,接下圣旨吧?!?/br> 柳長訣投以疑問眼神。 楚策溫溫和和道:“朕剛封了你做攝政王?!?/br> 柳長訣:“……” ……他到底為何要擔心這沒良心的? 就不該來。 不做遲疑,白衣公子將紅玉梅花佩塞進楚策手中,一言不發(fā)地拂袖而去。 接旨是不可能接旨的。 楚策也不攔,不過是條后路罷了,太子年幼,須有人鎮(zhèn)得住朝堂。 梅庚默不作聲瞧了半晌,誰知楚策轉過身看不見他似的,兀自往殿內走。 “……小策?!泵犯焓殖蹲×四叟鄣囊唤?。 楚策客客氣氣地扯回來,睨去一眼,“你誰?” 梅庚:“……” 完了,哄不好了。 西平王抿了抿唇,理直氣壯:“你男人。” 楚策盯了他片刻,忽而彎起眉眼笑了。 “巧了?!背邤啃洌苁亲匀坏氐溃骸安皇撬懒藛??” 梅庚:“……” “棺材都進皇陵了?!?/br> “……” 楚策不再多言,果斷轉身就走。 寬大袖袍內,攥著烏木簪的手掌已沁滿冷汗,骨節(jié)泛白。 抬入皇陵的雙人棺,是他為自己和梅庚備的。 他拿不準梅庚究竟是死是活,更不知那勿念二字可是梅庚傳來的消息,即便早有猜測梅庚假死一事,可哪怕只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可能——他真的死了呢? 即便只是浩瀚夜幕中一顆星子般渺小的可能性,也足以讓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梅庚又何嘗不知。 如何高明的算計也總會有猝不及防的意外。 他面色蒼白不已,腹上黑衣已被鮮血浸透,站穩(wěn)都已然勉強,卻只是癡纏地瞧著那道背影。 還好夜深,又穿了黑衣,小策沒瞧見。 最終一頭栽落白玉階,意識昏沉前,萬千無奈。 ……小家伙怕是又要心疼了。 —— 廣明宮中,天子榻上,俊美而虛弱的男人尚未清醒,面無血色,白的近乎透明。 “怎么回事?”楚策陰沉著臉,渾身透著郁色的沉冷。 太醫(yī)跪伏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回陛下,西平王腹部有傷,看其模樣時久未愈,體內又有余毒未清,高熱不退,這才昏迷不醒?!?/br> 他每說一個字,楚策面上陰云便多一分。 片刻,楚策端著與往日無異的平靜語調問道:“如何醫(yī)治?” 太醫(yī)道:“陛下放心,臣開個方子細心調養(yǎng),再將傷口處理妥當,假以時日必定痊愈?!?/br> “去吧。”楚策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覷看一眼面色蒼白的男人,平日強如神佛般的西平王,也不過是個會痛會死會昏迷的凡人罷了。 太醫(yī)匆忙退去,五味才輕聲勸道:“陛下放心吧,西平王這不是無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