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曹石自己就是這樣的棄嬰，他才不覺得自己會感激生父生母將自己生下，即便給了生命又如何，若不是曹阿婆，他早就成了路邊野獸的腹中餐。

    曹石一臉不忿，但還是將儒生所說言論，都轉(zhuǎn)述與曹德，只請小郎君拿定主張。

    曹德聽了半晌，已明白阿石與那些儒生們的爭執(zhí)，是為這慈善院的孩子是否要與其生父生母相認(rèn)。

    可他這慈善院，其實(shí)本質(zhì)上是孤兒院與養(yǎng)老院的結(jié)合，但凡是被養(yǎng)在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無父無母之人，原先曹德只發(fā)愁安居巷里會有人為了節(jié)省糧食，故意將自己的孩子丟棄，從而加重了慈善院的負(fù)擔(dān)。

    但如今聽了曹石所言，曹德覺得自己先前所想，還是考慮得不夠深入，只怕還有些父母不僅是會棄養(yǎng)自己的子女，等到孩子被慈善院養(yǎng)大時，還可能再找上門來，想要坐享其成。

    曹石見小郎君有此擔(dān)憂，頓時歡喜，提議道，“不若讓慈善院的孩子都姓曹，以后都是咱們曹氏的人了！”

    曹德?lián)u搖頭，“若只是改姓，只怕不起太大效果?！?/br>
    改姓也不能改變孩子與其父母之間有親緣的事實(shí)，若是那些儒生們依舊以此作文章，還是個麻煩。

    曹德自己其實(shí)并不擔(dān)心這些，這慈善院是他出資在供養(yǎng)，想要做主斬斷院中孩子與其親生父母的關(guān)系，并非難事。但是他既已知他哥曹cao日后的造化，也明白如今曹cao在士林中的風(fēng)聲并不太好，但是如今這世道，這些名聲卻極其重要。

    古人本就重孝，而忠孝一向又是連在一起的，這事若是處理不好，指不定還會為他哥曹cao招黑。

    但他也不想自己掏錢養(yǎng)出來的孩子，最后卻是為他人作嫁衣。況且若是慈善院里的孩子生父母尚在人世，卻將子女丟棄，這樣不慈之人，若是在孩子成人后尋來，定不是為了親倫之情，只怕是想要孩子來贍養(yǎng)，可他們又怎么配呢？

    曹德沉吟片刻，才緩緩道，“此事也不難辦……”

    按理來說，這慈善院里收養(yǎng)的孩子都是無父無母之人，屆時也會冠上曹姓，而若是這孩子被曹德養(yǎng)了一段時間，甚至已經(jīng)養(yǎng)大成人是個勞動力了，卻突然有父母跑出來認(rèn)親，那將贍養(yǎng)費(fèi)了結(jié)一下也不為過。

    “我本打算在這慈善院里安置一些老師，教他們讀書寫字，同時還會有手藝師傅，傳他們紡織、女工、醫(yī)術(shù)、木活、雕刻等技術(shù)，想讓他們學(xué)一技之長傍身……”

    “小郎君實(shí)在是心善?！辈苁聪虿艿履抗鉂M滿欽佩，心里更是對那等丟棄兒女之人更是不齒，忍不住提議道，“郎君何不將這慈善院里的孩子都收為子女？”

    “收、收為子女？”曹德咋舌，這要如何收？

    卻聽曹石繼續(xù)道，“小郎君不僅養(yǎng)著他們，還讓他們讀書寫字，傳他們本事，這般為他們著想，簡直堪比生身父母，如今讓他們喊您一聲‘義父’，半點(diǎn)不為過……”

    實(shí)際上，曹石很是羨慕，他對小郎君一向很孺慕，若是可以，也想喊其一聲“義父”，不過他早先已經(jīng)被曹阿婆收養(yǎng)，如今自然不能亂了輩分。

    曹德聽到“義父”一詞，久久失語，他看向曹石，欲言又止，好半晌才糾結(jié)道，“也不必如此?！?/br>
    他如今連對象都沒有，就直接喜當(dāng)?shù)?，還一下子多出好幾個義子義女？曹德一想這場景，趕緊搖頭，義父這職業(yè)可不行，多高危啊，以呂布為例，這家伙喊人義父喊得賊熟練，可下手殺義父時也絲毫不手軟。

    曹石不知他心中所想，但見曹德十分堅決地推辭，也是贊許點(diǎn)頭，“也是，如今慈善院里收養(yǎng)的孩子多是來歷不明之人，如何讓他們侍奉郎君為義父？”

    曹德?lián)u搖頭，對此沒再多說，而是繼續(xù)道，“若是他們冠以曹姓，那等成年之后，只需為慈善院服工役五年；但若是改姓歸宗，則是要將這些年的用度與學(xué)藝所耗錢資都盡數(shù)歸還于慈善院……”

    曹德建慈善院主要是為了完成系統(tǒng)布置的任務(wù)，但要想讓這慈善院長久地運(yùn)營下去，肯定是要讓其能自負(fù)盈虧，總不能一直都要依靠曹德?lián)芸?，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而讓慈善院里的孩子們長大后服工役，便是很好的法子。如今男子二十成年，但若是自幼學(xué)藝，那十四五歲時，差不多已經(jīng)開始賺些口糧，等其年至二十五，將工役服滿，那去留就就與慈善院無關(guān)，而女子則是十五成人，等到二十時自行決定去留。

    在成年后，即便是工役未服滿，也是可以組建家庭，慈善院并不干涉，不過對這五年工役，是要以工代役，還是出資來代工，還需再細(xì)議。

    曹德覺得，需要將這慈善院的規(guī)則制定得詳細(xì)些，雖然一開始麻煩了些，但之后依條例辦事，卻省事很多。而他之所以這般選擇，除了考慮到慈善院里的孩子將來可能會有生父母來認(rèn)親外，他們自己在成人后也可能會生出認(rèn)祖歸宗的心思。

    他們曹氏家族人丁興旺，并不需要這些外姓子弟來填充，若是其有認(rèn)祖歸宗之意，曹德不會阻攔，只要其歸還了在慈善院的用度，便會放其離去。

    曹石還有些憤憤不平，“若是如此，豈不是狼心狗肺之徒！”

    小郎君養(yǎng)他們長大，這些人不知感恩，還惦記著回自己親身父母族中，曹石難免會為小郎君感到不值。

    可曹德卻覺得并沒有什么，若是被父母丟棄的孩子倒還好，許是會對慈善院心生眷念，若是因戰(zhàn)亂而與父母失散，只怕心里還是會惦記著親族。只要將他們的用度都?xì)w還了，慈善院也不虧，曹德自然不會介意。

    曹石聞言，抿了抿唇，“那屬下便再去尋那些秀才先生們擬個章程?！?/br>
    曹德頷首，只讓他盡快將這事辦好，等慈善院建成，他就能將任務(wù)獎勵1000虛擬幣領(lǐng)到手，雖然不多，但曹德絲毫不嫌棄。

    事實(shí)上，曹德不僅不嫌棄，還非常勤懇地在肝任務(wù)，除了在生產(chǎn)望遠(yuǎn)鏡外，這段時間里，他還生產(chǎn)了不少副眼鏡，基本上都是丁儀介紹來的客源，也有幾個是聽聞了風(fēng)聲自行前來。

    眼鏡配試時，需要一塊塊去試，頗為麻煩，而且其中也有一兩人，在戴上眼鏡歸去后，就出現(xiàn)了頭暈現(xiàn)象，顯然是度數(shù)配得不對，只得折返回來重新再試。

    雖說麻煩了些，但好在這些客源的體感基本都是滿意的，這眼鏡本是用琉璃所制，剔透晶瑩，即使將其戴在面上，也絲毫不損他們的風(fēng)儀，而又能讓他們窺見更遠(yuǎn)之地，真正察其秋毫。這讓曹德也錢囊豐盈不少，就連系統(tǒng)里的虛擬幣，也增漲了不少。但對曹德來說，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當(dāng)初光是為了兌換望遠(yuǎn)鏡地制作方法，他就花去了10000虛擬幣，如今都沒將這個本錢賺回來。

    奈何如今有眼疾之人并非多數(shù)，畢竟家有藏書之人，都甚少，又怎會因讀書而傷眼呢？

    曹德忿忿不平，等他將印刷術(shù)推廣開，他要讓舉國上下的人都讀書，到時候人人都是眼鏡仔。

    這只是曹德的一時快言，在眼鏡的銷量已經(jīng)進(jìn)入停滯狀態(tài)后，曹德已經(jīng)在許都開發(fā)出新產(chǎn)品，不過這已經(jīng)是建安二年正月了。

    而他哥曹cao率兵進(jìn)攻宛城，尚未歸來。

    不過曹太公等人已經(jīng)收到書信，得知其駐軍白河，而張繡也已舉眾投降，不消多久，曹軍大軍就能班師回朝，故而曹宅上下皆是歡喜。

    曹德正是在此時從安居巷讓人抬回來一個箱子。

    曹妤望著好幾個仆婦才將那大箱子搬進(jìn)曹宅的院子當(dāng)中，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東西，竟這般重？”

    仆從老實(shí)道，“回女郎，其實(shí)箱子倒也不重，只是小郎君叮囑，這箱中之物易碎，要我等留意些……”

    曹妤微微挑眉，打量了一眼此刻放在廳房里的箱子，難道里面放的是瓷器？她嘀咕起來，可也未曾聽聞這安居巷近來有建瓷器作坊啊。

    若是旁人，許是不一定會知曉，但曹妤卻是清楚這安居巷如今人手又多緊湊，像是她負(fù)責(zé)的花田、香粉鋪?zhàn)樱缃癜才诺亩际亲约旱娜耸郑灰虬簿酉锢锏娜耸謳缀醵疾粔蛴?，而兗州降卒營那邊已有不少瓷器作坊，故而曹德壓根不會在此時海動用緊缺的人力來燒制瓷器。

    曹妤心下更是好奇，又見仆從只是將這箱子放在廳房當(dāng)中，想必是要拿出與眾人一看的，曹妤只好先按捺住心中好奇，只等曹太公等人到齊，她再瞧瞧這箱中究竟是何物。

    而曹德則是等到眾人用完膳后，才從城外安居巷匆匆趕回，此時曹太公、楊夫人等人早就已經(jīng)圍著廳房里的箱子轉(zhuǎn)了好些圈，各個都心里好奇，只恨不能將曹德立刻喊回來，讓他們瞧瞧這箱中究竟是何物。

    楊夫人佯裝怒意，“作甚要放這么大的箱子，偏生也不打開，著實(shí)讓為娘難為！”

    曹德哭笑不得，“特意命人將箱子送至此處，便是為你們備下的，哪知你們還在等我回來……”

    聽了這話，楊夫人細(xì)眉豎起，“既如此，就該多吩咐一句，那仆從當(dāng)真不太靈光……”

    她話還沒說話，一旁的曹妤已經(jīng)急得快跺腳，好在此時曹德已經(jīng)彎腰，親自將那箱子打開，而此時廳房里已經(jīng)擺上了燈燭，燭光昏暗，視線比不得白日，而這箱子一打開，眾人便覺得一晃眼，起先還當(dāng)箱子里放的是白刃，直到曹德從箱子里取出一枚，遞給離得最近的曹妤。

    曹妤望著手中之物，驚奇道，“這是鏡子？！”

    但卻與銅鏡不一樣！

    楊夫人、丁夫人聞言，就更是好奇，恰好此時曹德又分別給二人塞了一柄，就連曹老爹也沒被落下，同樣得到一柄。

    是很小的手持鏡，鏡子正面連臉上的毛發(fā)都能看得分明，背面卻是用黃銅做裝飾，如尋常銅鏡一般，上面繪有花紋。

    而楊夫人她們在見到這鏡中的自己時，便忍不住輕呼一聲。

    “這鏡子怪滲人的！”

    楊夫人被琉璃鏡中的自己給唬了一跳，雖然她平日用的銅鏡也光鑒照人，但卻與眼前這鏡子完全不一樣。

    這琉璃鏡照人，就像是鏡子中的物像活過來了似的，只是一眼，楊夫人就心里不適，連忙將這鏡子丟到曹德懷里。

    “從哪兒來的這么多怪鏡子，我可不要！”楊夫人嘟囔起來，她還是喜歡自己屋里的銅鏡，瞧著舒服也好看，阿疾弄來的這怪鏡子，不僅看著嚇人，還將她照丑了。

    曹德連忙接住鏡子，他不知楊夫人心底的怨念，但聽聞她所言，還是有些失望，許是如今的銅鏡就很好用，這琉璃鏡造出來后，遠(yuǎn)沒有他想要的效果，先前在安居巷時，眾人就對這琉璃鏡反向平平，如今楊夫人也同樣如此。

    但是曹妤卻很喜歡曹德遞給她的琉璃鏡，“我覺得這要比銅鏡清楚不少?！?/br>
    曹妤還是頭一回在鏡中見到這么清晰的自己，這鏡子確實(shí)與銅鏡不同，但她覺得是更好些，還能看到她臉上極小的痘疹，曹妤覺得很新奇，愛不釋手地擺弄著手中方塊大的琉璃鏡。

    曹德聞言，心里得了一絲安慰，當(dāng)即對著曹妤道，“既然你喜歡，之后我便讓人再送你一塊大些的，可將全身都照下。”

    “還有如此大的琉璃鏡？”開口之人卻是曹太公，他撫了撫長須，“那便也往我那兒送上一塊大些的?！?/br>
    曹德驚訝，“爹也覺得這琉璃鏡不錯？”

    他原先只打算將這些鏡子贈給家中女眷，倒是沒想到老爹居然會對這琉璃鏡感興趣，曹德頓時一掃先前沮喪心情，看來他這鏡子也不是那么差嘛，還是有人欣賞的。

    曹太公卻是道，“我見這鏡子亮堂，若是在鏡子前擺上燈盞，許是能讓室內(nèi)更加明亮。”

    曹德臉上地笑意一收，氣得瞪眼，原來老爹覺得他的琉璃鏡不錯，竟也只是當(dāng)做燈燭的陪襯品。

    曹德怒，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不過這也給了他新思路，或許他可以試試造琉璃燈盞？

    第59章

    如今燭蠟還是稀罕物，用來照明的燭火多數(shù)是火把與油膏。

    當(dāng)年南越王向高祖劉邦進(jìn)貢了石蜜五斛、蜜著二百枚，而劉邦為之大喜，可見在這大漢朝，蠟燭當(dāng)屬珍品。

    即便是曹家，多數(shù)時候，也都只是點(diǎn)油燈，為了能使昏暗幽室能亮堂些，往往會擺上許多燭臺。而方才這廳房里的箱子一打開，曹太公就被那明亮的琉璃鏡晃了一下眼睛，當(dāng)即就生了一個心思，若是在燭臺附近擺上一些琉璃鏡，許是能省下不少燭火。

    不過這個念頭一出，很快就被曹太公自己放棄了。

    雖說蠟燭昂貴，可琉璃也并不價賤，以這琉璃鏡來照明，實(shí)在過于豪奢。

    可曹德聽了這想法，卻眼前一亮，“甚好！”

    于曹太公而言，琉璃造價不菲，但曹德卻很是清楚，這琉璃其實(shí)就是玻璃，其原材料也并不難得，不過是燒制技術(shù)難了些，如今才被世人認(rèn)為珍貴，但他有著系統(tǒng)這作弊器，如今看來花費(fèi)10000虛擬幣也很是劃算的。

    而有系統(tǒng)給出的燒制琉璃方子，如今唯一高昂的成本就是人力。

    眼下燒制出來的琉璃數(shù)量不多，曹德為了多賺些錢財，將磚廠里燒制出來的稀少琉璃，基本都是賣給了那些世家士子。

    但若是等安居巷能招到更多的人手，再建一個琉璃坊，到時候就能大量生產(chǎn)琉璃，可將其價錢稍微降下一些。

    所以關(guān)鍵還是缺人手，要去哪兒得到大量勞動力呢？曹德嘆氣，等看向他爹時，卻眼睛一亮，笑盈盈湊上去，“爹，若是你能給我尋來一些壯力，到時候保證琉璃鏡管夠！”

    不僅是琉璃鏡管夠，甚至還能以琉璃為窗，若是遇上星光生輝之時，還可以借天光以照明。

    曹太公沒好氣道，“如今你光是從你兄長那兒要人手還不夠，竟還從我這里要人？”

    不過他也對曹德所說的琉璃天窗很是心動，昔日只聽聞漢武皇帝以金屋為美人之室，今日他倒是可享以琉璃為天窗？

    曹太公沒忍住以琉璃為窗的誘惑，輕咳一聲，“人手一事便交給我，不出三月，必定能給你三千壯力?！?/br>
    曹德立馬同意，趕緊開口道，“這可是說好的，必須是三千壯力，婦女孩子可不算。”

    曹太公輕哼，“你盡管等著便是?！?/br>
    曹德見狀，連忙湊過去小意道，“既是爹所說，那兒子肯定相信，多虧了有爹幫我，若不然我那安居巷還不知要忙成什么樣……”

    幾句話下來，果然哄得曹太公重新高興起來，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曹德，“你小子就會給你爹戴高帽，等著吧，三月之內(nèi)會將人手給你送過去?！?/br>
    曹德樂滋滋點(diǎn)頭，這三千人手雖算不得多，但若全都是壯力，那就不一般了，如今安居巷的水泥坊與磚廠里都有不少婦女呢，雖說這些婦女都不輸于尋常男子，但多了三千壯力，就是多了三千實(shí)打?qū)嵉膭趧恿Γ疾恍枰Y選，而他們?nèi)羰菐е揖欤€可以在家眷中再篩選一二，說不準(zhǔn)到時候還能擴(kuò)充一些人手。

    曹德原先只是發(fā)愁想建琉璃坊，卻苦于沒有勞動力，如今有了曹老爹的承諾，曹德就無后顧之憂，又讓水泥坊與磚廠恢復(fù)原先的生產(chǎn)，造出大量的水泥和磚頭。

    安居巷的居民住的房子只是暫時搭建的，好在去歲冬日不太寒冷，但居民們心里也很是擔(dān)憂，他們早先聽聞小郎君會給他們建水泥房，就是用他們?nèi)缃駸频乃嗯c磚頭，聽說可以造出又結(jié)實(shí)又漂亮的房子。

    到時候不管是刮風(fēng)下雨，還是天寒地凍，都不用愁，這讓他們期盼了許久，可這水泥房卻遲遲沒有建起來，這些人不免心里嘀咕。

    如今安居巷里的居民，多數(shù)都是后來才流入的流民，他們與降卒營出身的屠三等人不同，對這曹小郎君并不是很信任。他們這些人早先在鄉(xiāng)里時候，也曾聽聞過那些豪族們的名聲，有些人家說是仁義之家，但卻經(jīng)常不干人事，不僅是欺壓佃農(nóng)，甚至還會搶占良民的田地。

    更別提后來到處都打戰(zhàn)，軍爺?shù)教幾ト?，他們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故而這些人來了安居巷后，雖說日子還算過得去，但每日都要做工，家中孩子還要去上學(xué)，這里的規(guī)矩也多，若是觸犯一二，便會按照規(guī)矩進(jìn)行處罰，一來二去不少人心里都生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