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粟香歡喜道:“jiejie果然是個明事理的人!” “不過……”她眼神一轉,“寶兒他性子倔,不如,jiejie今日就將那金釵,還與我吧?!?/br> 林素貞卻不接話,端起茶盞,輕輕吹著。 王粟香見她不再搭理自己,朝天翻一個大白眼,扭身走了,口中還低聲嘟囔著:“擺什么千金小姐譜?矯情!” 林岱安從偏廳出來,就見母親擱下茶盞,嘆氣道:“人心易變,你早日知道這些也好?!?/br> 林素貞將那玉佩遞給他,“就當是你爺爺留給你的,好好收著?!?/br> 林岱安乖乖接過玉佩,又聽母親道:“挑個時機,尋個好由頭,將那金釵還與靈均吧?!?/br> 林岱安猛地抬頭,母親怎么知道金釵被他拿了去。 卻見林素貞神色淡淡,像是早就知道,卻沒追究。 “你與靈均自小就在一處,感情自然十分好。只是,你年齡還小,人這一生,朋友、知己、愛人,都是人隨境遷,不走到最后,哪知誰才是最寶貴的那個呢?既然無緣,便莫再強求。” 林岱安低頭不語。 他回到房里,將那玉佩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又將金釵從枕頭下取出,放在一起瞧。 王粟香嘴里說著自家是貧賤商戶,不敢高攀林家書香門第,但誰人不知,她是害怕沾染乞丐命的晦氣。 但他叫從此與靈均生分,又萬分不舍,輾轉反側,一直到天蒙蒙亮也無法入睡。 這日,薛靈均與花朝二人在山下練劍,林岱安又沒來。 往日里三人一起練劍,薛靈均悟性最高,每次都是他先給二人講解一番心法,再一起練。但薛靈均被王粟香養(yǎng)得嬌慣,練不多會就腰酸背痛,在一旁歇息,所以反倒是林岱安進步最快,且林岱安姿勢最準確,每次都他給二人糾正姿勢。 如今,林岱安不肯來了,他兩個也覺得沒意思起來。 “靈均,那空空道人說的話,你真就不怕?”花糕兒忍不住問。 薛靈均不高興道:“什么狗屁的空空道人,我呸!” 花糕兒第一次見薛靈均說臟話,目瞪口呆。 文曲星竟然說狗屁。 他花糕兒都不敢說,不然要被他老爺子揪住了打。 卻又聽薛靈均道:“不如咱們上山,去靈花臺看看那臭道士還在不在,他若還在,用咱新練的劍法會他一會!給他些教訓,教他再胡言亂語!” 花糕兒可不敢,若是他帶著薛靈均去捅人,犯了法,那豈不是毀了狀元郎的前途。 就是被王粟香知道薛靈均有這個想法,恐怕也會罵是他花糕兒帶壞了薛靈均,好好的文曲星,練什么劍,可不是不務正業(yè)么。 “怎么?枉你平日里口口聲聲江湖俠義,如今卻退縮了?!?/br> “不是我退縮,是刀劍無眼,萬一真?zhèn)巳??!被ǜ鈨貉壑檗D了轉,道:“有了,不如我教你打彈弓,到時候咱們埋伏上,射他個鼻青臉腫,還不叫人發(fā)現(xiàn)咱們!”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副自己做的彈弓,撿了一顆石子,往空中射去,做了個示范。 薛靈均接過彈弓,好奇地拉了拉,“你連這個也會做。” 花糕兒得意道:“這有什么,比打劍簡單省心多了。你若喜歡,改日我給你再做一副精巧的?!?/br> 月色滿天,薛靈均手持彈弓,瞄準茂密樹叢中的一只寒鴉。 花糕兒站他背后,給他糾正姿勢,薛靈均拉滿弓,看準機會,嗖地一聲射了出去,驚起一群寒鴉,振起唰喇喇的樹葉響聲,其中一只宿鳥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花糕兒驚喜地跑去撿,“靈均,你真厲害!竟然一學就會,準頭比我還強哩!” 一轉身,卻看見林岱安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望著他們,也不知來了多久。 薛靈均不曾想自己第一次就射中,滿目喜色地回頭,見到是林岱安,忙收了笑容,朝他走去。 “玉郎,還以為你又不來了?!毖`均直覺林岱安似乎不高興了。 林岱安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彈弓,“我來不來,也沒什么要緊?!?/br> 薛靈均一怔,不明白他這話何意。 花糕兒在一旁嚷嚷道:“岱安,靈均果然文曲星下凡,學什么都快!” 薛靈均踢了花糕兒一腳。 花糕兒哎吁一聲,疼得單腳跳開了。 林岱安笑了笑,心中的不快立刻散去,對花糕兒道:“我與寶兒有話說,花糕兒你先回家吧?!?/br> 花糕兒只好無趣地走了。 “花糕兒,你的彈弓!”薛靈均喊他。 花糕兒沒有回頭,十分瀟灑地揮了揮手,“送你啦,狀元郎!” 薛靈均將那彈弓收在懷中,對岱安道:“玉郎,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見林岱安點頭,頓時喜上眉梢,上前握住他手,“你最近都不理我,今日怎么有空?” 林岱安望著他,月色明朗,夜色寂靜,斑駁樹影灑在薛靈均臉上,明明暗暗。 雖在母親跟前已應下,但他還是不舍得寶兒,忍不住跑來看他。 他輕輕捏了捏薛靈均溫熱的手心,不舍得放開。 “寶兒,過幾天就到重陽節(jié)了,我想同你一起過生辰,重陽節(jié)前一天,咱們和夫子請個假,偷偷跑出來,別叫你娘知道,我?guī)愠鋈ィ貌缓???/br> 薛靈均眼睛明亮,欣喜道:“咱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