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陸祈臣提問，看來是注意到她剛剛那個動作了。

    只能老實交代。

    “有一點疼?！苯咸殖读讼滦笨姘?，“可能是我昨天睡覺不老實，不小心壓到了。”

    9:00了。

    已經(jīng)不打算吃早餐了。

    但再不出門她還是要遲到了。

    “你昨天晚上涂藥了嗎？”陸祈臣繼續(xù)提問。

    “……昨天我太困了?！贝_實忘記涂了。

    陸祈臣：“剛剛涂了？”

    “也沒有。我……我要遲到了，我晚上回來涂……”抬步就要走，卻驀地被他伸出的手攬了下腰。

    只有一下，隔著薄西裝和松軟毛衣的。

    是為了阻住她要走的步子。

    卻瞬間讓江曼笙全身都顫栗了一下。

    “過來?！标懫沓紡囊慌阅眠^她的幾管藥，走到沙發(fā)旁，示意她坐過去。

    江曼笙：“……我要遲到了?！?/br>
    陸祈臣：“有人敢開了你嗎？還是我們家缺那點全勤獎？”

    “……”

    江曼笙僅僅是不想遲到。

    但沒辦法，還是老老實實坐在他跟前。

    陸祈臣緩緩擠出一點藥膏到她腕骨上，他動作很有耐心，而這時候方勤眾已經(jīng)回到餐桌前幫陸祈臣收拾東西了。

    陸祈臣：“我今天不去睿白。車庫里的車你可以隨便開。如果需要司機讓方勤眾給你安排?！?/br>
    江曼笙突然發(fā)現(xiàn)陸祈臣思維挺跳躍的。

    “噢好?！?/br>
    但是有點接受不了他給自己涂藥。

    江曼笙微微蹙眉，伸手抓了下他的手腕：“我自己來?！?/br>
    靜默幾息。

    陸祈臣將那管藥膏遞向她，江曼笙趕緊接過，他站了起來。

    一旁，方勤眾已經(jīng)一切準備就緒：“十分鐘后的跨國會議要稍微延遲一點嗎？”

    “車上開吧?！标懫沓悸曇舻?/br>
    到了睿白，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工位上有早餐。

    江曼笙挺震驚的，問了同事，同事也很震驚地看她：“我也不太確定，但好像是頂層有人送過來的?！?/br>
    “……”

    “頂層有你認識的人嗎？”同事一臉八卦。

    “沒有吧……是不是看錯了？”

    剛想給陸祈臣發(fā)消息問，手機里就彈出一條消息。

    lu：【早餐記得吃。】

    lu：【剛剛忘記說，今天到周五我要出差，有什么事還是找陳姨或者方勤眾?！?/br>
    —

    陸祈臣不在的幾天里，江曼笙過得過于規(guī)律和寂靜了。

    這天是周四。照常下班，江曼笙打算去理發(fā)店把頭發(fā)剪短一點。

    她的手再次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江曼笙從陸祈臣的車庫里提了一輛比較普通的黑色賓利，晚高峰，有點堵車。

    車窗外鳴笛聲不斷，江曼笙卻出奇地有耐心。

    不是多么復(fù)雜的剪發(fā)，依舊是木馬卷，只是稍微修短了一點。

    剪完頭發(fā)已經(jīng)快要八點半了，車窗外的世界黑漆漆一片。

    江曼笙將車駛離停車場，隨便點了個播客聽。

    很意外的，竟然聽到了陸祈臣這個名字。

    不知是在說什么會議，江曼笙很意外，因為在她的印象里，陸祈臣向來低調(diào)。

    剛想仔細聽聽，無人的車行道上，車前竟然突然闖進來一個女人。

    江曼笙趕忙踩了剎車。

    太過突然，輪胎與地面摩擦，發(fā)出不小的“吱嘎”聲，帶著她整個人都往前傾了傾。

    江曼笙錯愕地抬起頭。

    剛剛很突然闖入車前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在車前倒地不起了。

    四周掃視了一圈，無人無車。這是一條很寂靜的小道。

    江曼笙呼吸變得極為急促，是撞到了嗎？

    她急忙抓起手機，調(diào)出救護車的緊急撥號，一邊打開車門，想下車檢查女人狀況。

    然而，那個女人就是在江曼笙打開車門后，以極為迅捷的速度沖上來的。

    這下足夠江曼笙看清了，女人沒有受傷。

    不管是突然沖入江曼笙的車前，還是故意裝作被撞倒地不起，全都是有意為之。

    而那只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一二歲的年輕女人，她手里握著一把鋒利的小刀，滿面恐懼地看著衣著光鮮坐在豪車里的江曼笙。

    為什么她臉上的表情是恐懼呢？

    江曼笙只是愣了一秒，女人目光中的憤恨已經(jīng)刺痛她了，江曼笙的目光在那把小刀上頓了頓，再想將車門合上，女人已經(jīng)伸手擋?。骸跋萝?！”

    第17章 “遇到什么事了。”

    這是世界上極為普通的一天。

    有多普通呢？凌晨五點鐘的時候，趙雯琪就醒過一次，她像個最平凡不過的二十一、二歲女孩一樣趴在窗戶上往下望，天已經(jīng)微微亮了，頭頂掛著魚肚白，醫(yī)院附近的主干道上零零散散駛行著幾輛車，從二十六樓的病房里望下去，好小。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路旁已經(jīng)有清潔工叔叔阿姨開始工作了。

    趙雯琪很輕很輕地笑了笑，她笑是因為，昨天她也在同一時間看到這些清潔工叔叔阿姨了。每一天是如此的相差無幾。

    至少在她休學(xué)照顧住院mama的這一年里，基本每天都是如此。平時她在酒店打工，不打工時她就在醫(yī)院陪mama。

    但趙雯琪的這一天要比想象中要不同一些。